周子墨现在顾不上了许文崇是不是真的人靠衣装变得更好看了一点,宽慰他,“怎么叫我一人在家中生产?娘和嫂子看顾着我,乔大夫也提前两旬时间就来了村里,稳婆找的也是咱们村的林婆子,是十里八乡最好的稳婆了。”
许文崇低叹一声,伸手抚了抚周子墨只简单挽了起来的头发,克制住想要拥他入怀的心思,牵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如今我取中了探花,官拜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已然有了官身,这些人,是知府大人安排的送我返乡的人。”
周子墨落落大方的对着这些人点了点头,想要回去拿银子打赏。
许文崇却拉住了他,然后从自己袖口中摸出了几个小荷包,一一递给了他们,“劳烦诸位送许某返乡了。”
那几人连称不敢,不等他们想多拉点交情,许文崇就送客了。
按照礼数来讲,他是应该多和送他回乡的官差们多说几句的,然后再和闻讯赶来的乡亲们说几句话,大意就是不会忘记他们,但他现在想要好好抱抱周子墨,也想去看看他的夫郎千辛万苦替他生下的幼儿,还想要与分离近四月的老母说几句话,实在没心力去走这么一个流程。
故而直接带着周子墨就想要回房,回他们的卧房。
何氏怕儿子传出不好的名声,只好替他说了两句话,然后说过两三天就大摆宴席,庆祝长子取中探花,也感谢父老乡亲们的栽培。
其实说是感谢父老乡亲的栽培,这就是纯纯的套话了,有点脑子的都没有当真,但只要他们乡出了一个探花郎,那他们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中的鸡犬了,旁的不说,府城里那些管着他们的小吏,就不敢为难他们了。
这般一想,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是有人敢传许文崇坏话,他们指定要撕烂那些人的嘴。
何氏应付完了那些乡人,就也迫不及待的赶去了房间。
房间内。
许文崇站在床边,看着并排躺在床上的两个小家伙,许久不出声。
从周子墨的角度看去,许文崇鸦色的长发束于发冠内,只有一缕没理好,垂落在他颈边,现在因为他低着头,遮掩住了他的神色。
周子墨因为心虚完全不敢作声。
等何氏进门来,看到许文崇站在床边,周子墨小媳妇样站在一边,眉一皱,虽然她儿子考中了探花她很高兴,儿子离家近四月她也确实很想念儿子,但这也不是儿子一声不吭的站在这的理由,墨儿生产完连月子都没有出,他居然不让墨儿好好坐下?
何氏站在房门口,不高兴的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不知道墨儿现在还在月子里吗?还不扶墨儿坐下……”
何氏一边说着,一边往这边走过来,在看到两个排排躺的小婴儿时,声音戛然而止。
许文崇听到了何氏的话,这才从震惊和茫然中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周子墨,“你怀的是双胎?”
他神色复杂。
周子墨低下头来,低低的应了声,“是。”
声音细如蚊呐,几不可闻。
许文崇看他这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瞒着自己的了,再稍稍想一下在家中的时候发生的事,唯一一次没有陪着周子墨去请平安脉就那么一次。
他轻叹了一口气,扶着周子墨坐在床边,去帮他褪去衣鞋,等把难得乖巧的周子墨安置到被子里后,才问何氏,“娘,你和嫂子是不是都瞒着我?”
何氏心一横,不讲理的道,“什么瞒不瞒的,我就只是没告诉你而已,墨儿的肚子就在那里,你自己没看出来而已。”
许文崇揉揉额角,想要说些什么,老二却突然哭起来了,老二一哭,老大跟心灵感应似的,立马睁开眼也小声哭了起来。
周子墨和何氏顾不上许文崇了,周子墨忙去检查老二,何氏则把老大裹着小被子抱了起来,低声哄着。
周子墨一边检查老二是不是尿了,一边催促手足无措不知道做什么的许文崇,“你快去厨房拿两个奶果来,或许他们饿了。”
许文崇刚要起身出房门,周子奇就拿着奶果进来了,他之前就听着村里人说许文崇回来了,刚赶过来要进门,就听见哥夫在问大哥瞒着他怀着双胎的事,他清楚作为写信的人,他也帮忙瞒了,不敢进去,直到听到了两个小侄子哭了起来,他顾不得许多,先赶去了厨房拿奶果。
许文崇看着三人忙活着哄着两个孩子,站在一边心里有点难受。
周子墨检查了一番,才发现是老二尿了,赶紧换了尿布,何氏拿着尿布要去洗了,周子奇则看这气氛不对,溜了出去,还顺手把听闻大哥回来了的许纹绣带了出去,在门口见到了李扬媳妇,两三句说明了情况,李扬媳妇就去和何氏说了两句话后带着两人离开了。
今天李妮被她爹带去了府城,为的就是帮忙收拾一下铺子,所以没在家中,小子轩带着狗和村里玩的好的小伙伴不知道去哪疯了。
所以周子墨如今是真的孤立无援。
周子墨抱着还在打哭嗝的老二,不敢看许文崇。
忽然床边一重,周子墨眼前一暗。
周子墨听到了许文崇问他,“你是不是担心我不进京参加春闱,所以和着娘和嫂子不愿意告诉我?”
周子墨想到了之前许文崇寄回来的那一封信,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你前些日子寄回来的信里说了,你想要放弃考庶吉士,我没告诉你我怀着双胎你都这样了,那我告诉你了,你怎么会去京城。”
许文崇轻轻抬起周子墨的脸,与他对视着,语气温和的问他,“但你有没有想过怀着双胎,你可能会出事呢。”
许文崇顿了顿,脸上带上了伤怀之色,“子墨,你是我的夫郎,在我这里,晚三年考春闱与陪你生产不值一提。我陪着你,确实不能替你做些什么,但我能心安,想来你也能心安。”
周子墨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许文崇说其他的,他还能继续以其他的来说事,但许文崇这么说,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事实如此,他生产时也想着许文崇要是在就好了,他不必咬着帕子,不敢痛呼出声,尤其在老二迟迟没有动静的时候,他心里多么恐惧啊,他哪个时候,心里除了担忧自己的孩子与自己外,只想见一见许文崇。
见周子墨眼眶微红,许文崇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周子墨听进去了,他低下头看了看周子墨怀中睁着眼睛望着他们的老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给他们选了什么名字?还是自己取了名字?”
周子墨举了举老二,“他叫许云衔,是老二,老大叫许毓鸿,比较乖。”
许文崇见他举的高高的,几乎要抵到他眼前来了,忙按了按周子墨的胳膊,“不必举的这般高,我可以见着。”
周子墨乖乖的哦了一声,把老二重新抱回了怀里。
许文崇试着伸出手指,用指尖轻轻的触了触老二的小脸。
老二咧着嘴,露出一个无齿的微笑。
周子墨惊讶于他的好脾气,要知道老二脾气差的很,还认人,平日里一点不顺心的就能哭闹不休,只让周子墨和何氏、李扬媳妇抱着,其他人是一概不许抱的,周子奇周子轩他们几个小孩摸一摸他还行,李扬就比较可怜了,不让抱不让摸。
许文崇刚见到他儿子,就能上手摸了,这难道就是父子血缘吗。
许文崇越看越喜欢两个小婴儿,见放在床上的老大睁着眼睛乖乖的躺在那里,便伸手抱了起来。
许文崇的姿势很标准,他在知道周子墨怀孕了之后,时不时的就会去抱一抱李扬家的狗儿,之前都只是偶尔抱一抱的,好在李扬家不在意他的心思,让他练了练手。
他还学会了哄孩子,周子墨都看在眼里,现下许文崇就动作娴熟的摇了摇老大,把他重新哄睡着了。
周子墨还没哄好老二,就见许文崇动作小心的把老大放到床的里侧去了。
接着,许文崇就要接过老二。
周子墨刚想说老二认人,就看见到了许文崇怀里的老二不哭不闹的,乖巧的和之前能哭的惊天动地的判若两崽。
周子墨:是他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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