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子墨狠狠的白了许文崇一眼,“你也得要快点升官才能叫纹绣挑一个好人家,也嫁过去之后也不会被人欺负。”
许文崇拱一拱手,“遵命,夫郎。”
周子墨又是一个白眼,这油嘴滑舌的腔调是跟谁学的。
许文崇收起了那不正经的样子,“除了纹绣如今子奇也十三岁了再过几年也该好好的给他说一个亲事了,他的聘礼也该想一想了。”
周子墨点了点头,“这个我心里有数,既然如今你的月俸也够养家了,那么嫂子寄来的银子我就攒着留给子奇娶妻用,等子奇成家了,嫂子寄来的银两就直接给子奇媳妇好了,子轩的不急,我以后再想办法。”
他是想着要是外放的地方合适的话,他是肯定要做生意的,等到那个时候要是他生意做得不错,不仅可以给子轩准备好一份聘礼和成家的家业,还可以给团团圆圆也准备好来。
想到外放,他问许文崇,“你预备好什么时候去请求外放吗?”
许文崇这是早就想好了的,“本朝每五年调任一次或者在任官员犯了事就会重新外调官员上任,上次调任是在半年前,下次大调将在四年后开始,我们可以四年后上书请求外放。”
四年,这时间倒不算很长,这四年时间也够许文崇官升上一两级了吧?不管怎么说,熬资历也该到从六品去了。
这么一想周子墨心情就好了很多,再过四年他就可以不用一直呆在院子里不得外出了,刚好这四年也是小孩最离不得人的时间,他也好在家中养着这两个小崽子。
许文崇继续在翰林院混上值打卡,每个月去陪侍一次学士讲学,偶尔还会有大学士过来讲学,大学士来讲学的时候,永宁帝也不经常问翰林院众人了,而是专心听讲。
大学士多是当朝大儒,吴老太爷之前也是大学士,但他年纪大了,实在不想陪着年轻的帝王熬夜批奏折了,也就主动请辞告老了,永宁帝见吴老太爷坚持告老,就提拔了吴二老爷,把吴二老爷塞进了太子东宫。
什么?为什么不是吴大老爷顶上吴老太爷的大学士之职?因为吴大老爷不愿意陪着皇帝熬夜批奏折啊!
当今可是卯时初刻起来准备上朝,然后招见大臣谈论政事,下午开始批奏折,一直批到子时六刻,才洗漱睡觉,他自己这么卷也就算了,那是圣明天子,可他还喜欢把心腹重臣留到外宫休息,说是休息,还不是陪皇帝熬夜批奏折?熬到宫门落钥了,赶不回去了这才留到外宫休息。
大学士不就是皇帝的心腹重臣吗?
这对于吴大老爷来说,还不如杀了他。
吴老太爷想骂大儿子没出息,但一想自己也没能熬得过天子选择告老,也没有话说了,只好默认了自己大儿子的不思进取。
但陛下下诏让大儿子顶替自己去当大学士能怎么办?和天子说给你当大学士太难了?不想活了可以直说,没有必要这么委婉,吴老太爷也只能硬着头皮和陛下说自己大儿子寄情山水,不愿入朝为官。
因此就变成了吴家最负盛名的吴大老爷没有入朝为官,而是每年都会往京城外跑,毕竟都和陛下说了你寄情山水,那还不到处走一走,装也得装出一副寄情山水的样子来,更何况吴大老爷是真的很喜欢往外跑呢?
只不过他不是喜欢山水之色,而是想要看一看各地的民生情况。
许文崇虽然有吴清嵘和吴老太爷指点学问,他们擅长得也是吴家的学说,各家大儒各有所长,这是皇室子弟,准确来说是太子和皇帝才能拥有的师资力量,其余皇子也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他们大多也只能拜得一位大儒为师。
许文崇现在有两位大儒指点学问,另外还有机会听一听大学士给皇上讲学,加上翰林院云集天下书籍,他每日在翰林院也基本没有什么差事,多是草拟文书,这也很是简单,他也就潜心学习起来,吴清嵘也没想到他进步会如此之快。
要说之前的许文崇取中探花多少也有运气使然——殿试题目是为了北境的治理出的,许文崇作为北境出来的人,天生就占了优势,现在再叫许文崇去考殿试,没有那份运气在,许文崇也是很轻松就能出彩,奠定一甲。
吴老太爷看许文崇如此进境,却越发惋惜,私下里和吴清嵘说,“倒是可惜了,前头那十来年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不然的话,重渊还更进一步。”
吴清嵘倒是不认同,“焉知不是那十来年的经历让他更能融会贯通,才学得如此之快?”
吴老太爷苦笑,“这点上,我不如你看得通透,老了老了,想法也有点狭隘了。”
吴清嵘没有安慰自家老父,反而点了点头,“是啊,父亲你想法确实有点狭隘了,这收徒是讲究缘法的,你看重渊不比收那七八个徒弟好?”
吴老太爷:“别逼我打你。”
吴清嵘闭嘴,老父真的越来越狭隘了,动不动就想着打他。
吴老太爷原本来有点感慨,现在全没了,看到这个逆子就头疼,要不是有一个重渊,你一个劲的挑剔别人,不愿收徒,吴家学说传承断了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许文崇在进步,就连永宁帝也注意到了他,原本他点许文崇为探花的原因很复杂,他的文章在十张上呈的卷子中排不上第三,只能排在五六之间,只是许文崇出身真正的寒门,年纪又是十人中除了连珏之外最年轻的,故而点了他做探花,也是告诉天下学子寒门可出贵子。
要说学识,却还是能看出要差上一些的。
但从这几次问询翰林院众人的回答情况上就可以看出许文崇的进步之大,他好奇之下,叫人现场写了一篇策论,想要完整的试一试许文崇的本事。
许文崇写的很快,也很好,永宁帝不由称赞他学识出众,精进非凡,不愧为吴清嵘弟子。
永宁帝自那以后就把许文崇彻底记到了心上了,有一次问过许文崇对某朝某条政策的看法后还问起了他在翰林院每日做些什么。
许文崇现在也从师祖和老师口中知道了当今天子有多勤政了,知道自己要是把在翰林院每日无事可干就是看书的生活说出去那也就没有这种好日子过了,但欺君罔上是大罪,他只能斟酌着道,“回禀陛下,臣在翰林院主要就是看文书,整理前人书籍,起草诏令文书。”
永宁帝听了倒也没意外,翰林院每日做些什么他还是知道的,他也知道翰林院的差事是比较清闲的,主要是他还没想到要给翰林院的人找些什么事干。
修史也修过了,编写开国皇帝也就是先帝的帝王本纪也编过了,整理天下孤本也做了,还能做些什么?
永宁帝也想不出来了,也只能随翰林院去了,渐渐的也就忘了这回事。
不过等自己结束讲学回去,越想越不得劲,再问过了翰林院的人手之后,更觉得这么多人就放在那里每天坐一坐就走实在是太浪费俸禄了,想了片刻,开始给翰林院的一些很多被他遗忘的人升官,然后调派到外地或者入朝观政去了。
和许文崇同室的徐大人没动,倒是孙大人变成了工部都水清吏司的一名主事,正六品,升了一级。
孙大人接到圣旨的那一天眼眶都湿润了,一贯沉郁不得志的他这次喜形于色,连连谢过了宣旨太监,还塞了一块银子进宣旨太监的袖口里。
等孙大人冷静下来,这才笑着说要请同室的四人一道吃酒。
四人自然无有不应,虽然是一级,但对于孙大人而言,出了翰林院,那就代表有机会做出实事来,也有了向上爬的可能,可不值得高兴?
许文崇叫王仲青回去告诉了周子墨一声,也就跟着同僚一道去了酒肆。
周子墨接到了王仲青的传话,也不等许文崇了,叫谭氏直接去备饭了。
谭氏育有一子,是个哥儿,年纪只比团团圆圆大上三岁,柳嬷嬷看了也就记在了心里,谭氏是个好的,闷声做事的人,要是那个哥儿性子好可以带进来做二少爷的小厮,不过现在也不急,少爷们还没一周岁,得要等到两三岁大才需要一个小厮。
她在许府过了这近一年的时间,也算是了解了主人家,早在三个月前就求了周子墨,买了她的孙女进府做许纹绣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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