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出身清贵是清贵,但那是从翰林院出去了的人清贵,可不是留在翰林院与朝政权力脱离的人清贵!至少他们只沾了一个清字而已,跟贵是完全搭不上边的。
但这两人也是他的老朋友的,该说的还是得说,“这只是其中一点,最重要的还是陛下说要交给翰林院负责的报纸。”
他喜悦之色明显了起来,“我没想错的话,翰林院要被陛下用起来了,这也是陛下给翰林院一次改过的机会。”
说的这么明显了,那两位学士到底也还算是为官多年,明白了祝怀泽的潜台词,那就是政绩。
别说京官就不需要政绩了,都是需要政绩的,翰林院的人这么懒散不就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事做,需要熬资历吗?当翰林院众人有事做了,虽然不能这么清闲了,那也相当于有政绩了啊,做出了成绩来,陛下会看不见翰林院的人吗?
还有大儒的文章,这也是一个可以和大儒打交道的机会啊,包括已逝官员平日言行的那个什么‘名言’,不也是一个和朝中官员打好关系的机会吗?一二品大员官位已经算是到顶了,钱权有了,美色自然不必说,那还想图什么?更进一步不可能了,那就只能图名。
当代就有名声自然最好,实在不行,那就图身后名。
许文崇和周子墨知道这个多少也会被拿来当作交易,但这样的负面影响已经降到了最低,利是大于弊的,那就可以了。
祝怀泽和两位侍读学士不怎么在意另外两个版块,倒是看中了广告版块。
听许文崇的描述,这个还可以收钱?
那不就是翰林院也有了油水了?
他们不拿广告费,拿那些商人求他们登这个所谓的广告的‘竞价费’总可以吧。
这三点加在一起,才是让祝怀泽最高兴的点。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报纸能实现许文崇说的那些用处的条件下,为这,翰林院也该先把这个报纸好好经营起来,只有稳定下来成为旧;例的东西才好下手。
这点周子墨没想到,他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翰林院也算是有事干了,陛下可能就会消气,不再计较。
许文崇虽然只为官一载,但也摸到了一点官场中的潜规则,深思熟虑后,觉得这样报纸的出现对朝廷的好处还是大于坏处的,至少在永宁帝在位期间,报纸就还是永宁帝把控民间言论的一把利剑,至于之后的帝王,就看他们镇不镇得住底下官员的鬼蜮伎俩。
君弱臣强,臣弱君强,君臣关系向来是此消彼长的。
因此许文崇没有和周子墨说这个,怕他担心后世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夫郎嘴上说着自己不想管,说什么随着历史洪流发展就好,自己出不了力,但其实很在乎。
永宁帝说是另外找了人去试验,其实找的人就是闲在家中的吴清嵘。
因为要教导弟子,这两年吴清嵘没有往外跑,作为唯一一个留在京城却没有为朝廷效力的大儒,永宁帝想要找他做事很久了,现在这件事本来就是吴清嵘弟子夫夫两提出的,交给吴清嵘负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于是,等许文崇下值准备回家的时候,对上了王仲青仿佛强笑的笑脸时,眉心微皱。
然后,王仲青后面绕出来了一个健壮的汉子,“许大人,大老爷派我来接您。”
许文崇心中疑惑,他在吴府没见过这个汉子,再说老师又为什么要见他?除了休沐日他会往吴府去听老师讲课指点以外,其余时间老师都是不会找他的。
那个汉子看出了许文崇的疑惑,他‘砰’地一声抱拳,“在下何魁是明英夫人的亲兵之子,现任吴府护卫长。”
许文崇:……
更奇怪了。
这不像是有事找他去吴府,倒像是绑架。
但王仲青凑上前来,“老爷,何护卫出示了牌子,确实是吴府的人。”
许文崇压下心里不妙的预感,他笑着对何魁点了点头,“既然是老师让弟子去一趟,那便走罢。”
说着,许文崇想要上王仲青的车,然后被何魁拦住了。
何魁又是砰地一抱拳,“老爷说了,许大人坐吴府的车就好了,这位小哥,可以回去给许夫郎带话,因为老爷想要留大人在吴府用饭。”
许文崇:不祥的预感又加重了。
等他上了车,许文崇试探的问何魁,“不知何护卫是哪里人?”
何魁一边赶车,一边粗着嗓子道,“我是盱北的人,不过在北境生活过一阵子。”
许文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北境哪儿有什么地方的习俗说话前要抱个拳的,只能想或许是盱北地方习俗,他接着试探道,“不知何护卫知不知道老师喊我前去是有什么事吗?”
何魁老老实实的道,“老爷只是让我见到许大人要抱拳,显得有礼貌一点。”
许文崇:???
你管那‘砰’地一声的抱拳叫有礼貌?
虽然何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许文崇算是知道了,老师现在很生气,特地派何魁过来就是试图吓他一跳。
到底他做了什么让老师都放弃了端着的架子,居然还会想要吓他一跳来出气?
他想到了报纸,想到了陛下说的,要另外找人试验一番,不会是找上了老师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可以理解老师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这说明老师被陛下给惦记上了,估摸着老师做完了这件事,就要尽快离京了,不然陛下肯定还会找他做其他事,慢慢的,老师就不可能到处游历了。
许文崇想清楚了吴清嵘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后,立马端正了态度,力求老师不至于直接自己上手打他。
那就多少有点丢脸了。
吴清嵘是真的生气。
对于一个天天摆烂的人来说,永宁帝这种以身作则的卷王上位者是他们避之不及的,虽然待遇好,但他老父都七十多快八十还因为通宵达旦的协助处理政务病了快一个月了才告老成功,他的年纪比永宁帝大,那岂不是也要沦落到七老八十的还要熬夜处理政务?
想想就觉得人生一片暗淡。
好不容易说自己生性喜爱山水才不至于被永宁帝抓壮丁,现在永宁帝又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再一想前不久好不容易才见到老友一面,就不由自主的被他那簪子都插不下的头顶给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再看真的两袖清风的老友……
幸好他跑的早。
吴清嵘坐在东院的正厅里,摸了摸自己乌黑浓密的长发,开始真心实意的担忧了起来。
许文崇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老师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沉痛。
许文崇:……
吴清嵘看到了他,一点也不尴尬的把手放了下来,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吗?”吴清嵘不咸不淡的问道。
吴清嵘没让许文崇坐,他就站着回道,“知道。”
吴清嵘轻哼了一声,对于许文崇猜出来了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既然你知道了,那这件事就还是由你们夫夫两人负责吧。”
许文崇有点无奈,也知道吴清嵘是绝对不愿意担这件事的,不过他并不认识几位大儒,“是,不过老师,报纸中有一个版面是大儒的文章,这第一版的报纸最好应该有两位大儒的文章。”
吴清嵘有点不情愿,但也知道这点许文崇是劝说不了的,人家大儒自己出个文集不好吗?非要发到你这么一个什么报纸上来?还是一个试验性的报纸,也是考虑到这一点,陛下才会让他来负责报纸。
“这个我来找人,你不用管,等你们准备好了其他内容,交于我看一看就好。”吴清嵘毫不留情的使唤弟子,“最好后面的你们也准备一下,免得陛下还要我再试两期。”
许文崇无奈应是。
等回了家中,许文崇一五一十的和周子墨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本来周子墨听到许文崇说自己没有按照说好的说是许文崇自己想出来的时候还皱了皱眉,但听到许文崇说吴清嵘把这件事交给他们负责之后,却眉开眼笑。
许文崇没有按照说好的来,他虽然失望,但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面对面奏对就是容易被陛下看出破绽来,要是被陛下看出他们欺瞒陛下,那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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