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听到是放养蟹苗的时候就露了馅,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茫然的状态。
许文崇见他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周子墨的脸颊, “后来我想来想去, 最先出问题的就是那次你分了一半兔子给我的时候。”
周子墨人都麻了, 怎么回事,他掩饰的这么不好吗?不应该啊。
许文崇看他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样子, 忍不住笑了, “你给我的兔子, 虽然不明显, 但还是要比荒年野外正常的兔子肥上许多,我娘应该不知道这回事,因为我也是看到猎队打下来的兔子们都很瘦弱这才知道的,我当时没有深思,只觉得是你运气好碰见了一只肥兔。”
周子墨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他挑的都是老兔子, 这些兔子野性很强, 经常打好几个洞, 每日运动量都比空间里出生的小兔子大,看上去要瘦一些,但也要比荒年没什么东西吃的兔子肥。
周子墨哽住了,简直就是麻上加麻,他看许文崇一如既往的温和和包容,他压下眼中的涩意,带着鼻音问他,“你都知道了,你还娶我?不怕我是什么妖怪吗?”
许文崇被他这一下搞得很心疼,连忙抱过他。“你是担心这个才没有和我说的吗?”
许文崇无奈的笑了笑,“你还记得当时那本话本子吗?”
周子墨蹙眉思考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许文崇说的是哪本话本子,“这个又有什么问题吗?”
他现在听许文崇说什么都觉得是自己狐狸尾巴没藏好了,许文崇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没有想这些,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另外就是……”
周子墨紧张的看着许文崇。
许文崇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我当时在想,你不愿意和我说,是不是因为你和我关系没到可以说这个的份上,还有些担心你知道我有所察觉会不会因此疏远我。”
周子墨闻言一怔,旋即脸有点红,“你就想了这些?不担心我是什么妖怪吗?”
许文崇摇头,注视着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我只是想你或许和那个话本子的主角一样,有了什么机缘,我担心你会不会也寻仙而去,不论你是妖怪还是神仙,我也只会高兴你愿意为我落入凡间。”
周子墨眼眶微红,把脸埋入了许文崇的怀中。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确实得到了一个机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害怕……”
许文崇温声道,“我知道,子墨,我不逼你,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就好了,你的机缘是什么,只要不会对你造成伤害,那我就都不在乎,与我也没有关系,说与不说,都在于你。”
周子墨无声的哭了一会儿,踌躇半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空间,想到了当年的那本话本子,这才有了想法,“跟那个话本子里的仙人洞府差不多,不过里面没有什么神仙丹药,神仙术法,要说神奇之处,那大抵是时间流速。”
紧接着,周子墨和许文崇解释了一下时间流速是什么意思,又说了说空间里最珍贵的就是书籍和种子。
书上的字是仙文,与大魏的文字相似却不同,不过他当时刚看到的时候就能看懂那是合适呢吗意思。
听到空间里有书和种子的时候,许文崇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有些激动,又勉强抑制住自己,继续听周子墨说。
周子墨告诉他,自己试过能不能把其他人也带入这个小洞府里,却没有办法,许文崇也没什么意见,还批评他不该随意带人进去,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该提起想要带人进去的念头,这很危险。
周子墨赶忙打断他想要继续说教的话,把话题扯回来,“之前那个盐碱地就是我在空间里的书籍中了解到的,以后我可以把空间里的书给你看一看。”
知道自己也能看书,许文崇有些激动,但又很快冷静了下来,“不,那些书最好还是掌控在你自己手里比较好。”
听到许文崇在全心全意的为他想,周子墨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很多时候,北沧府的政策都是由你一个人决定的,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办法给你提供更多的选择,这个时候,你要是自己看过那些书,你也就可以自己扩宽视野。”
见许文崇仍旧皱眉,周子墨知道许文崇这是提防他自己,哭笑不得,“你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还不相信你自己了?”
许文崇对这点并不否认,“人心易变,纵观古今,被权利,地位,外人言语所左右,改变自己的志向乃至行为的人不在少数,我虽然对自己颇有信心,但现在的我不希望有那么一丝可能未来的我会伤害你。”
“无论是为你争取诰命,带你远离京城,都是我能为你的未来安全做的准备。”
周子墨讷讷不言,他看着许文崇执着又认真的模样,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长叹,“那那些书我不会一气儿的拿给你看,我会挑几本给你看。”
周子墨抬手捂住了许文崇的唇,他笑吟吟的轻轻吻了吻许文崇的脸颊,“你为我考虑,我也想要为你考虑,不许拒绝,不然我要生气了。”
许文崇握住了周子墨的手,手指无意的摩挲了一下周子墨细滑的手背,郑重道,“好,我会努力去理解那些书中的意思的。”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夏槿在外间轻声禀告,“老爷、夫郎,两位小少爷都很困了,现在也到点了。”
周子墨这才轻轻挣开了许文崇的手,往外间走去,“夏槿,等会儿你把玩具收拾好,就自去休息吧。”
夏槿应是,却没有马上开始收拾积木,等到周子墨和许文崇抱走了团团和圆圆之后,这才收拾积木,把它们一块一块的放入积木箱子里摆好。
圆圆抱着爹爹的脖子,突然凑近亲了爹爹一口,“爹爹好漂酿。”
“是圆圆见过最漂酿的人。”
周子墨面不改色的把小屁孩外衣脱了,塞进放了汤婆子而暖和的被窝里,小家伙在被子里扭了扭,很快就拍拍自己旁边的被子,“爹爹来。”
先进来的却是团团。
他们现在睡觉就是许文崇睡最外侧,团团贴着许文崇睡,圆圆睡在团团和周子墨中间,周子墨睡在最里侧。
一夜安眠。
第二天起来,周子墨就给两个小家伙穿好了衣服,把他们裹成了小粽子,让夏槿抱着团团,自己抱着圆圆就往嘉昭县主府上去了。
守门的士兵认得两人,见他们抱着孩子,有点纠结,还是直接把他们放了进去,这才遣人通报。
段许听说周子墨来了,却没有直接往他这边过来,有点焦急,连忙让人去寻周子墨。
他本来都习惯了自己和这里的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突然来了一个人,大致听得懂他的家乡话,他们还能一起吐槽男足,吐槽高考试卷,吐槽老板,回忆番剧,说自己的儿时趣事,无所不谈,段许这才感觉自己心又活了过来。
段许很难从打仗以外的地方感觉到高昂的情绪。
就连打仗也是他宣泄心中不满的途径。
段许穿越过来这么久,最开始的那两三年一直是爱咋咋地,摆烂的状态。
因为他和周子墨有着本质的不同,他家庭幸福,前途一片光明,而且他在现代也并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死了才穿过来的,平白无故的就穿到了一个对他来讲并不友好还落后的时代,对他的打击是无比大的。
也就这两年,他和这里的人有了较深的情感联系了,这才重整旗鼓,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然后就遭受了又一致命打击——他的腿可能废了。
在这个朝代,一个残废的英雄,就不是英雄了,尤其他还是哥儿的出身,兵权会被夺走,没有兵权,只有县主的名头,他也将做不了自己的主,他之前三年一直没有好好和部下说话,虽然这一年半以来想过好好经营,但段许不敢保证自己的部下之后也会惦记着他,愿意为他出头。
就在段许想着自己要是又被嫁人了,自己是不是也只有撞柱这一条路可以选的时候,他微妙的共情了原主,不再骂骂咧咧的说他有病,自己死了,还把他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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