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龚掌柜带去吧,不是没理由见面吗?”
“我与她见面哪儿要理由?”舒桐哼了一声,他没把药一次给龚昶也是这个意思,还有一方面是也想让阗悯亲自送去。
“你不去,那就我拿去吧。”
“欸……”舒桐欲言又止,瞧着阗悯在一边笑,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去去去,我去。自己的事儿都搞不定,你还笑我?…………”
作为兄弟的舒桐,此刻竟也觉得阗悯着实生了一副让人嫉妒的皮囊,他这个天天看着的尚且顺眼,王爷那般心里挂着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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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阗悯在阗风的卧室里细细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对于许妄所言的真假,他倒没有去怀疑。阗家若是没有先皇撑腰,也不会荣宠一时。阗风逝世,先皇悲而驾崩,无一不在佐证着这对君臣的情谊。
阗悯不由得想到正泫,皇帝对他确实未有什么亏待,或许就像许妄说的,他当初只是被他藏了起来也不一定。虽是如此,正泫却对不起岫昭,把岫昭逼得半夜噩梦的君主,他能效忠么?
阗悯等过了二更才动身去王府,在床上把岫昭逮个正着。岫昭睡得迷迷糊糊,见是他来了,披了披风坐了起来。室内亮起豆大的烛火,阗悯忍不住,伸手便把岫昭抱进怀里。岫昭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才慢慢觉得脑子清醒了。
“这么晚过来,要来早些时候不好?”
岫昭披头散发的懒散模样在阗悯眼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他手底下把人的腰扣紧了道:“我来找王爷睡觉的,早了怎么行?”
岫昭听着突地笑了:“什么时候学得这般不正经。”他伸手穿过阗悯的腰,紧紧抱住人的后肩:“来吧,本王成全你,跟你一起睡。”
“曦琰,你身上的毒……”阗悯下巴搁在他肩上,脸上被他身上暖气熏得微微发热。
“你知道了?”岫昭下巴仰着,与阗悯的身高差还没能适应,只觉着脖子累得慌。
“我回来的时候,有带多余的解药,只要对症,你很快会好的。”阗悯的手在他肩胛处游移,“你早和我说,我也不与你置气了。”
岫昭拉他去床上坐,半眯着眼道:“你回来那日,有给我说的机会?”
阗悯赧然,靠着他肩:“那你也不拍醒我,就与我斗气。”
岫昭伸手抱他,反而像是靠在阗悯怀里:“我不想你去云滇,皇兄要你带着安心宜去当人质。”
“既然连人质都有了,曦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阗悯食指勾起岫昭下巴:“嗯……难道是舍不得安心宜?”
“阗悯!”
阗悯拖长了声音“嗯”了一声。
岫昭发现他自从长个儿了之后什么都变了。
“她前一刻是你未来王妃,后一刻就成了阶下囚,真搞不懂你,以后会不会这么对我?”
岫昭伸手用力一推,把阗悯推倒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你要我怎么对你?”
阗悯拉了被子挡在两人中间:“怎的,想谋杀亲夫?”
岫昭攥着被子笑:“你躲什么?知道怕了。”他此刻看阗悯看得出神,脑袋一歪嘴唇就凑了过去。可惜两人躺倒的位置差了那么一分,岫昭怎么伸长脖子都没用,距离阗悯一指亲不到了。
阗悯看着他努力的可爱模样,托住岫昭腋下往上一举,刚刚把人举到头顶,额头碰着额头。
岫昭一双剪水瞳眯了起来:“本王不要面子的吗?”
“亲不到不是更没面子?”阗悯目光落到岫昭两片粉色唇上,又抬起眼来挑衅他。
第154章
岫昭挣扎不过一瞬,挡不住心中诱惑,把自己凑了上去。阗悯初时不为所动,任他在唇上吮,到后头也着实不想忍了,张口让岫昭的三寸软舌伸了进去。初时两人唇舌交缠勾连,轻得羽绒抚在脸颊上,亲到后头越发地变得不甘心和贪婪,连呼吸和吞咽都不愿了。
岫昭亲了一阵挪开头喘息,咬上阗悯下巴:“你不要走…………换别人去。”
阗悯握住岫昭的手:“你这是想一直养我在王府?”
岫昭急道:“有什么不可以?他休想跟我抢你。”
“不止是他想让我去,我自己也想去。”阗悯抚着岫昭后背:“我不在这几年,曦琰变了很多。”
岫昭抓紧他道:“是变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能活几年。我——”
阗悯没想到岫昭比他从前的状态好不到哪儿去,安慰道:“我没骗你,是真的有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又会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岫昭听着像忽然醒了:“不是骗我?”
阗悯无奈,把当日怎么存药、怎么骗得月挽柔给药的事说了一遍。岫昭安静听完,伸手便拍他:“你倒是跟你那个徒儿将军好上了?”
“我这不是为了药么。”阗悯抓着他手,手指插进岫昭指缝里,“何况这次出兵,皇上要我除了她。”
“就该除了,谁让她招惹你。”此刻的岫昭非但任性,还特别不讲道理,把过错都往月挽柔头上推。阗悯听着好笑,啄了一口他脸颊:“你在吃醋?”
岫昭皱眉瞪了他一眼。“是又怎样,你下不去手?”
阗悯听着没接话。岫昭道:“有感情了?”
“嗯,确实是有。”阗悯说得不紧不慢,还特别的云淡风轻。
岫昭憋着气,从阗悯身上翻了下去。阗悯直抓着他手腕不让人走:“这就生气,你就不听我解释?”
岫昭本想着他现在长得好,有一两个红颜知己也算情理中,可就是气得慌。这一气不愿意对阗悯发火,独自坐在床头生闷气。阗悯拽了几回没把他拉动,又不愿意放手,只得任岫昭扭着胳膊背着他。
“曦琰,我把她当妹妹,这亲情还不能有啊?”
岫昭扯了扯手,总算把手收了回去。“是我心小,喜欢你就容不得你有别人。可你也不该逗我,看我难受了,你觉得舒服了?”
阗悯起身抱住他道:“你不想想你以前当着我面与兰璟亭亲热,现在我一句玩笑话都说不得。”
岫昭心里一急,声音带了几分委屈:“你还记着呢,你当我想么?………算了,我也不要你同情,你就当我是个纨绔膏粱,别跟我沾上什么关系。”
阗悯闷道:“怎么说着说着都是我的错了?”
岫昭突地一笑,回过身去:“你没错,是我胡搅蛮缠,满口歪理。”
阗悯见他不气了来抱自己,接住人道:“说歪理还要人受着。”
“你不受着谁受着?从前也没见你少说过,那是谁受着的?”岫昭坐到阗悯腿上,胳膊搁在他肩头:“这几年怎么长的,吃什么好东西了?”
“可能只是那儿的风水好,虫蚁花草也长得大一些。”阗悯倒是对自己身形很满意,抱着岫昭的感觉刚刚好,不死小时候那样力不从心了。
“胡说八道,这还没赶上你爹呢。云滇再好,有我大祁的风水好?”小时候阗风给岫昭的震撼太大,至今觉得无人能赶超,纵然阗悯已经长得与阗风差不多,他也依旧觉得不及。
阗悯笑道:“我爹爹从前在家的时候,我可是在门柱上刻下了他和我的身长。要不我们作个赌,去看看谁赢谁输?”
岫昭似要看出他这般自信的缘由,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觉着心里的英雄被他这么比挺不是滋味儿。“你能行了吧。”
“去看看?要是不想走,我可以抱你去。”
岫昭只笑:“来时得做贼,回去的时候能抱个大活人?怎么这是要把小时候的事都还回来?”
“小时候你抱着我去过哪儿?”
“你别岔了话,我问你,月挽柔你打算如何处理?”岫昭心道即便阗悯当作妹妹,月挽柔可是对阗悯有意思的。要是这一趟阗悯出去舍不得杀,带了人回来,那他岂不是得天天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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