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悯放下心道:“那他以后重新做了将军,你可不许阻挠他。”
“这也得看丫头的意思,丫头若是喜欢,我还能逼她吗?”岫昭道。纵是龚昶会听他的话,可关系到她今后的幸福,他也不忍棒打鸳鸯,只是嘴上那么说说罢了。
“嗯。”阗悯听着略略宽心,又想着今后若是他与岫昭一起,那舒桐与龚昶会不会可能性大一些?他这些日子总觉得舒桐跟着他亏,想着能帮他就帮,虽说龚昶那头压根还没那个意思。岫昭与他说的也没有错,今后舒桐若不能出人头地,定然也不会有脸与龚昶在一起。
“曦琰觉着,舒桐有希望么?”
岫昭看了他一会儿,仿佛在猜他是什么意思,开口道:“丫头若是不喜欢,你求我也没用。”
阗悯心中叹了口气。
“即便你与我海誓山盟,也跟他们毫无关系。”岫昭捉住阗悯的手,把他手中的一块肉叼进口里,眸眼深深,看得阗悯很是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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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桐那头找着龚昶,见她正与岳冰说话,把手里东西塞给她道:“趁热吃。”
龚昶诧道:“这是什么?”她正要打开,被舒桐握住手:“王爷说你最近辛苦,让我送过来给你吃的。”
龚昶听得一笑,猜到里边儿东西:“就这么一小包了?我们俩怎么够?”
“那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分。”舒桐还按着龚昶的手不让人打开,又叮咛了一遍:“王爷说这是岳掌柜与叶兄弟打来的,想来他们俩已经吃过了。”他说罢收回手,冲岳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岳冰待他走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即便我没吃,我也不稀罕。”
龚昶道:“人家好意送过来,你这嘴怎么这般毒。”她打开手中的纸包,见里边儿烤鸡还是热的,拿出一块把剩下的递与岳冰,“来。”
岳冰打趣道:“人家说了,是王爷交待给你的,有我什么事呀,我哪里敢吃。”
龚昶瞧着她笑了一笑:“不吃?不吃那都是我的了啊?”
“不吃不吃,他是对你有意思吧?这般的献殷勤。”岳冰心思细致,这不就跟她对叶凌一样,热脸贴上人的冷屁股。“你喜不喜欢他?”
龚昶咬着鸡,口中似乎没空,也没答她。
“说一说呗,总是现在没事睡不着。”
龚昶咽了口中食物,面上有些意犹未尽,回道:“我看你是想多了,他不都说了么,是王爷安排拿过来的,你就张嘴乱说,可别传出去让人尴尬。”
“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岳冰说完又开始笑,“改明儿我去问问他。”
“别多管闲事。”龚昶忽地拉下脸,严肃起来:“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看看周遭值夜的兄弟有没有什么疏漏,要是再出什么事,你我都担待不了。”
岳冰憋住笑,应道:“还没见过你生气呢,怎么这就生气了?我看他是有戏对不对?”
龚昶皱着眉,忽地站起身来:“我去周围看看。”
“欸,你这还去哪儿……”岳冰喊不住她,只得任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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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昶离开果真去外围各处巡查一圈,见着值夜的侍卫们都各司其职,林宣也早早睡下,这才放了心。路过叶凌的休息处,见着舒桐没在,也没上去同叶凌说话。她正转身离开,冷不丁地见着舒桐回来,一时不知道往哪里走。舒桐见着她有些诧异,他不过去外头解了个手,回来就遇到龚昶。
“龚掌柜有什么事么?”舒桐见她手里还攥着纸包,心跳漏了几拍,忖道难道她不喜欢吃。
龚昶忽道:“将军吃了没有?”
舒桐如实道:“吃了些干粮。”
龚昶手一横,把纸包递到舒桐面前:“我吃饱了,这丢了浪费,寻思着谁肚子还饿着,就送给谁吃。”
舒桐愣着没伸手。
“拿着呀。”龚昶严肃着脸,一时有些训斥属下的气势,林宣不敢违背,赶忙伸手接了。
“我走了。”龚昶说完便走,一阵风似的。
舒桐拿着那包鸡,见着那纸上留着一枚小小的油指印,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这篇文留给龚昶舒桐这对CP的篇幅不多,也就那么零星一点儿。这俩人在设计的时候我就挺喜欢的,属于相惜的类型。
第111章
一行人南下行程走得慢,遇到城镇便停下休息补给,并不赶路。七八天走下来,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只时不时的有地方官员差人来问询,都让林宣打发了。
自舒桐说过岳冰可疑之后,阗悯本有些担心,这会儿又放下心来,与岫昭好吃好睡。自那天两人有过些亲密,岫昭变得克制起来,也不在阗悯身上乱摸了。阗悯日常里少了他活色生香的引诱,反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至于岫昭那头,日日看着清俊的阗悯,要忍住着实不容易。可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这道理他却是十分的懂的。两人坐在一处即便是春情意动,也没任何不规矩的地方。
阗悯日日按时服药,已有八天,身子骨调理得好了些,脸已经不像先前那般苍白了。林宣舒桐也各有各的药方子,好得比阗悯更快些。岫昭闲了便往阗悯的车上钻,倒也不干别的,只是与他下棋。需知对弈是极耗脑力的事,二人时常下累了就靠在榻上休息。阗悯也不知岫昭这些做法是想干嘛,没道理拒绝他,也就舍命陪君子,日日在这方寸之地上厮杀。
今日岫昭下到中盘,撑着脑袋耍赖道:“不下了不下了。”
阗悯正粘着他杀得欢,闻言拉住他:“怎么能耍赖,这一盘还没完。”
“这盘没走好,明儿再下。”
“不准。”阗悯没有半分让步的样子,伸手把岫昭的手按在棋盒上。
岫昭笑道:“今天状态不好,你不想休息?”
“不想,我想赢。”
阗悯与岫昭这几日战况胶着,但总的还是赢得多,很是怀疑岫昭在放水,故意让他。今儿这局开局岫昭便没走好,走的路子刁钻诡异,处处给他设陷阱。到中盘阗悯凭借好的开局优势渐显,岫昭左支右绌到处补缺,索性不下了。
岫昭瞄了瞄棋盘道:“我认负行不行?”
“你这是拿我玩呢。”阗悯忽然悟了,岫昭跟他下压根不关心输赢,只想玩玩各种花样,就跟他与舒桐下棋一般。
岫昭没想他这么快猜中,糊弄他道:“没有的事,今儿不知怎的有点疲累,失误多了些。你看之前我不是走得挺好。”
——好是好。阗悯皱着眉想,就是风格太多变,一日能变出三个套路来。
岫昭时而凌厉时而温和,有时也霸气凶狠,很是让他费神。高手对局怕的就是对方不按牌理出牌,往往能出奇制胜,占得一些先机。阗悯最初被打得手忙脚乱,后来渐渐习惯,以不变应万变,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岫昭自然有他的目的:在棋盘上识阗悯,比跟他说话来得真实多了。什么样的攻势他会挡,什么样的陷阱他会跳,诚实得不得了。两人聊天,阗悯还会顾着他王爷的身份,会想着他们之间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这些在棋盘上通通都消失不见了,阗悯就是他中意的那个肆意飞扬的少年。
这时候输赢已经不重要了。岫昭越是试探越觉得有意思,阗悯看透了他的花招之后便又变得沉着冷静,折腾半天也掀不起点浪花儿来。今日这局棋便是如此,岫昭下到中盘便觉着没了兴趣,不如认负了。
两人僵持一阵,岫昭笑着道:“这几日没碰我亲我,舍不得了?要这般抓着。”
阗悯脸上一僵,知道他毛病又犯了。
“不说话?那就是了。你再这么摸下去,我晚上就留在这儿了。”
阗悯忽地抬起手拍他手背一下,这一下也没用多大力,却把自己弄痛了。
岫昭瞧着他皱眉,嘴上不饶人:“你看你,折腾自己做什么?你想教训我,也别用手啊。”
“那我该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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