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阶下囚(20)
说话间,洛安歌终于挨到了小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见无侍卫守着之后,便回头一笑,“可臣子不想死。”
说完便拔腿就跑,长发在空中散了一下,便逃出了小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轲看着他落荒而逃,也不焦急,坐在红床边数了七个数,便有两个玄衣的男人押着洛安歌回来了,甚至还贴心的帮太子将他的手给捆上了。
那门口是没有侍卫不错,可洛安歌不知道这东宫的房梁角落里,藏匿着许多影卫,平日里他们如影随形,需要时就会如同猎鹰般现身办事。
洛安歌俨然就是只被老鹰捏在爪子里的小羊羔。
慕轲满意的看了那俩影卫一眼,“不错,速度比以往快了,都下去吧,有赏。”
影卫放开洛安歌,朝着太子恭敬一拜,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偌大的房间中央,洛安歌手足无措的站在地毯上,双腕还被麻绳捆在背后,发丝有些乱,贴在脸颊上,更显得无助可怜了。
第三十章 喜欢你
慕轲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几眼,才慢慢上前去,帮他把绳子解了。
洛少卿身骄肉贵,就绑了这么一会儿,腕上已经浮现了浅浅的红痕,慕轲拿着他的手腕轻轻揉捏着,眸光在烛火的映衬下无比的温柔,“你说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洛安歌心惊胆战的看着他,心说你是不会吃了我,可我要是不跑的话,今日这清白就没了!
“你很怕我?”慕轲借着烛光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神色,洛安歌不自在的抽出自己的手腕,揉了揉,“要是我说怕,你今天会放过我吗?”
“不会。”慕轲在明亮的光辉下温柔一笑,“不过你可以选择,是听话的配合,或者我来强硬的,我话说在前面,若是来硬的话,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伤到你。”
他这话说的其实很诚恳,慕轲是希望洛少卿能识时务地配合的,若是他竭力反抗的话,慕轲也担心自己下手没轻重,会伤了他。
但这话与这笑容在洛安歌看来,无疑就是野狼叼住小羊羔脖子之后,表露出来的威胁与残虐。
洛安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太子在他心中的形象不免又阴狠了几分。
“选吗?”慕轲好整以暇的问道。
洛安歌艰难地咽了咽,又觉得悲戚。他隐约想起白天的时候,慕轲在问他选哪个做妾的时候,也是这个温雅却可怖的表情。
“我……”洛安歌在东宫闹了这么些日子,第一次有了那种走入死路的感觉。
可他好歹曾是堂堂国君,怎么能落入被逼为娼的境地里?!
洛安歌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丝凶狠,迅速的抄起桌上的茶杯,直直的向慕轲砸了过去!
慕轲似乎早有准备,一偏头躲过去了,那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慕轲回头看了看那一地的碎片,再转过头时脸色已是阴鸷至极,嘴角却挂着一丝冷笑,“我懂了,要来强的。”
“你个畜……”洛安歌的话还没骂出口,慕轲已经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轻而易举的把人撂倒了床榻上。
纵使这榻柔软宽大,但洛安歌还是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爬起来时,慕轲已经压了上来,男人结实沉重的身子令洛安歌难受的推搡着他,嘴里低低的叫着走开。
慕轲眼中愈发深沉,伸手撕了洛安歌衣裳,一件不留的扔到了地上。
他确实是来硬的了,刚一开始时洛安歌就疼得厉害,喉咙里溢出支离破碎的痛叫。
洛少卿是娇生的,此时那羞人的疼痛让他难受了,委屈了,湿着眼睛推着身上暴戾的男人,带着哭腔服了软:“别,不做了好不好……好疼……你出去……”
慕轲没有回答,他只是俯下身亲了亲他泪湿的眼角,然后一抬手扯开了床柱上的带子,轻纱的床幔落了下来,遮掩了榻上的情形。
……
王公公晚间来给太子送几份折子,刚迈入外室就听见了里面连绵不绝的声音,那喘息声和求饶声一字不落的传了出来,其中夹杂着几声可怜的抽泣和哽咽。
王公公听见太子发了狠的在骂:“你还敢跟我提纳妾的事儿?!就是惯的你!无法无天!还敢不敢了?”
紧接着的声音要弱了许多,是洛少卿哭着在求:“我不敢了……求你了,好痛,慢,慢一点……我要死了,要死了……”
王公公老脸一红,赶忙转脚出去了,那折子也不必送到太子手上了,先放到书房里罢了。
内室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响了许久,才慢慢的静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候在门外的宫女们听见里面开口要热水和巾帕。
瑶花早就叫人烧好了水,便赶紧端了进去。
太子已经穿了衣裳,披了件氅衣,在床边坐着,见瑶花进来,便叫她把热水放下就可。
瑶花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将热水盆搁到床头的小几上时,眼风微微瞥到了窗幔里面睡着的人,那人面朝墙躺着,削瘦的肩露在锦被外面,微微颤抖着。
在哭?瑶花心里一惊,她委实没想到会有人得了太子恩宠之后,还会难过的像受了委屈。
她还想再看的真切些,但太子已经有些不耐了,瑶花便收了目光,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下了。
太子在床边坐了片刻,才掀起窗幔,俯身去看洛安歌的情况,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头发丝,洛安歌已经拉起被子蒙住了头,悲切的呜咽起来。
慕轲无奈的看着那团被子。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之前他很清楚的告诉过洛安歌的,若是听话,就温柔的对他,若是不听话,就来狠的。他自认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洛安歌还要反抗,甚至还拿茶盏砸他,那就是自作自受了。
不过慕轲只是心里这样想想,身体上还是凑过去,轻轻的拍着洛安歌的后背,细细哄慰:“好了,不哭了,起来我给你擦擦身子。”
洛安歌动了动,只觉得两腿之间一片滑腻,后面又一阵阵的钝痛,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和欺辱的洛安歌愈发难过起来,咬着被子呜呜的哭起来。
慕轲无法,只好伸手掀了他的被子,将人抱到床边来。
滑溜溜光裸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挣动着,慕轲强压下心里的欲望,伸手去给他擦泪。
常常挽弓射箭的指侧带着薄茧,擦得洛安歌眼角有些红。
洛安歌呜咽了一声,直往后躲,慕轲手臂一拦,将他带回怀中,“别乱动,再动就把你办了!”
洛安歌身子一滞,慕轲以为他老实了,才腾出手去拿巾帕,浸了热水,给他擦身子。
韫乐再贫弱,供养一人还是没问题的,兴许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缘故,洛安歌的皮肤很嫩,巾帕擦得稍微用些力,白皙就转为了粉红。
慕轲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身子果真是个尤物,可惜这人的性子却像石头似的,固执已见,胡搅蛮缠。
细心的帮他把腿间的东西擦干净了,慕轲叫他翻过身来,给那地方上药。
洛安歌不动,这时候才开口说话了,因的方才又哭又叫的缘故,那嗓子沙哑的厉害。
“太子带我回东宫,如果只是想这样羞辱的话,那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声音冷冷的。
从前洛安歌和他说话的时候虽然不和善,但也算正常,慕轲乍一听这样冰冷的语调,心里难免不舒服。
他伸手握住洛安歌的手掌,摩挲着纤细的指尖,低声道:“宵宵,我向你保证,我绝无羞辱你的意思……我是喜欢你,才想和你做那事儿。”
第三十一章 生辰
这句话刚说出口慕轲就后悔了,依照洛安歌那个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的性子,说一句喜欢他,还不让他尾巴翘到天上去,以后想再震慑住他兴许就难了。
慕轲低头去看洛安歌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得意的神色来。
可那张哭的惨兮兮的小脸毫无得意之色,反而惶然又惊悚,仿佛得了太子殿下的喜欢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般。
洛安歌戒备的模样让慕轲有些心酸,他当下便了然了,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是我操之过急了,宵宵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洛安歌只是紧紧的抓着身边的被子,沉默不语。
不过慕轲翻过他的身子要给他上药的时候,洛安歌倒是没再那么厉害的反抗了。
倒不是洛安歌屈服了,只是他想的透彻:事已至此,都已经被人这样那样了,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他反过来把太子殿下也这样那样,以报一操之仇吗?
身子是自己的,闹脾气不上药最后疼的也是自己,洛安歌在这方面从不委屈自己。
慕轲细心的给他涂了药,拿了湿帕子擦了手,又拉起被子给他盖上。
见他默不作声一副温顺的样子,慕轲难得的心情好了些,便开口哄他:“宵宵,再过七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
“生辰?”洛安歌一愣,忍不住扭头看他。
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他早就把生辰给忘到脑后了,今日若不是慕轲忽然提起来,洛安歌估计也想不起来。
幕轲看着洛安歌那发愣的小脸觉得好笑,放柔声音道:“对,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行?”洛安歌试探的反问。
幕轲心说若真的要什么都行,恐怕这小崽子会立刻要一杯鸩酒,所以他只是模棱两可的答道:“你先说你想要什么。”
洛安歌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想回韫乐一次。”
那一瞬间幕轲的眸光似乎冷了,洛安歌一惊,还未来及动作,太子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几乎让洛安歌以为刚才那冰冷不悦的眼神是个幻觉。
幕轲耐着性子追问:“为什么想要回韫乐?”
洛安歌无言。韫乐是他的家,他生于此地长于此地,以后也要葬在那里,想回去还需要什么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