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阶下囚(65)
洛安歌委婉的跟慕轲提了这事儿,你看咱们关系都这么好了,能不能稍微给发点儿月银,好让他也存个私房钱什么的。
而慕轲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问:“给你发月银?那我倒要问问你了,洛少卿,你任职的这些日子里,除了给我捣乱惹事,还干过别的没有?你说出一件来,我就叫账房给你发月俸。”
洛安歌咬着指甲思索了很久,终于想起了一件,“我不是给你整理过桌案吗?这算不算?”
“哦?”慕轲冷笑,捏着洛安歌的脸质问,“你是说你整理着整理着,故意碰倒了墨斗,把我刚写好的一整本兵书全污了的那次?”
洛安歌心里一慌,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那次!”
慕轲揽着他,捏着他尖细的小下巴,又问:“那是上回你给我收拾书架,结果把一整个书柜都推倒了,所有瓷器都摔个粉碎的那回?”
洛安歌心里越来越慌,怎么这说着说着,好像不但月银要不上了,还要倒欠太子一笔银子似的?
慕轲看着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终于是戏弄够了,心满意足的笑道:“不过你想要月银,倒也不是不可以。”
洛安歌眼中瞬间有了希翼,“怎么说?”
“很简单。”慕轲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这漂亮的小脸,言简意亥道:“宵宵叫我一声夫君,以后就按照太子妃的份例给你发月银。”
洛安歌一愣,不是按照少卿的,而是按照太子妃的?他暗自计算了一下,太子妃每月的份例,那可比一个小小的少卿要多十几倍!
那么多那么多的银子!
雨。
溪。
独。
家。
洛安歌缩在慕轲怀里,像个精明的商贾一般,数着手指精打细算起来:若是真的从了慕轲,每月的份例攒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届时他想些干什么,打点起来也方便。
只是,要他叫慕轲夫君,实在是有点儿开不了这个口。
于是洛安歌抬起头,在慕轲脸上亲了一下,意图讨价还价,“太子,咱们能不能先给钱,再改口?”
“没得商量。”慕轲斩钉截铁,不留情面。
“唔……”洛安歌烦恼的缩了回去,咬着手指纠结了起来。
慕轲看着怀里的人这般犹豫的模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拧了一把他的屁股,低声训斥道:“就让你叫一声,你就纠结成这样?有没有点儿出息?”
洛安歌讶然,“就叫一声?!你给我发一辈子的月银?!”
慕轲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人家太子殿下财大气粗,乐意花个小钱听个响,洛安歌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脸上微微带了红。
洛安歌从慕轲怀里探出头去,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以及门外没人之后,才很小声的叫了一句,“夫君……”
“没听见,再叫一声。”慕轲故意逗他。
洛安歌叫出那一声已经是很抹下面子了,自然不愿意再叫一声,便扭开了头,没好气的道:“你没听见就算了。”
“那你的月银也就算了?”慕轲拿捏着他的死穴。
“……”洛安歌咬了咬牙,只好又提高音调,叫了一声夫君。
慕轲心满意足的应了一声,低下头亲咬洛安歌的耳廓。
洛安歌被亲的有些痒,不安的躲避着,就听见慕轲在他耳边吐息,“以后在床上也这样叫吧。”
洛安歌恼羞成怒,“你说了就叫一次的!”
“你不叫,就操到你叫。”慕轲将手伸进了洛安歌衣裳里,抚摸着他精致的蝴蝶骨,算是把这霸道流氓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
洛安歌急喘了一声,抬起胳膊去捉慕轲那只作怪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扭到了身后。
洛安歌不由得反目,“光天化日的,你耍什么流氓!”
“反正这里又没人,亲亲摸摸也不行?”慕轲恶意的在他敏感的耳后吹了口气,果然怀中的人大大的哆嗦了一下。
慕轲正以为这人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就听洛安歌红着脸说:“也不是不行……”
慕轲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怎么说?”
洛安歌埋着头,极其羞耻,非常小声的道:“……先,先给钱。”
“嗯?”慕轲在一霎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洛安歌已经羞到说不出话来,就像刚被卖入青楼的清白小公子一般,面若桃花,眼里含雾,薄薄的两瓣嘴唇被咬得鲜红欲滴,眼神躲闪着,“我说……先给钱,就让你摸……”
慕轲微微眯起凤眸,仔细打量着洛安歌的脸色,忽然坏心眼的一笑,伸手扯开了洛安歌的衣襟,拉到手肘处,“好,下午你自己去跟随行的账房支银子,现在你就是我的了。”
说完便抬手将洛安歌推倒在矮榻上,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将他面朝下按在几个软枕之中。
洛安歌衣衫不整的,惊慌失措的回过头,色厉内荏地叫道:“刚才说好了,只让你摸!不许干别的!”
“好,只摸摸。”慕轲一边哄着,一边抚上了洛安歌的胸口,洛安歌咬着嘴唇闷闷地喘息了一声,被慕轲的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打开了嘴,食指伸进去搅了搅,抚弄着他的舌头。
就听慕轲在他耳边邪气道:“乖,别害羞,叫出声给大爷听听。”
“呜……”洛安歌被他的两根手指玩弄的说不清话,眼角一片绯红,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暗自捏紧了拳头却不敢反抗,委屈的就像遭了恶霸少爷欺辱却求助无门的良家小媳妇一般。
忍住!要不是为了银子,他早就把这“大爷”踢出门外去了!
慕轲也确实信守承诺,尽管洛安歌这样子十分能激发兽性,但他也只是摸了摸。
然而光靠摸就把人家从里到外都玩弄够了,要不是最后洛安歌实在要恼羞成怒暴起咬人,慕轲应该能欺负他一直到中午。
这种人若是去了青楼,估计也亏不了。
不过慕轲也挺好奇洛安歌为何忽然这么缺钱,甚至不惜出卖身子来换。
虽然慕轲很喜欢和洛安歌玩这种卖身的桥段,不过还是想弄明白这背后的缘由。
下午的时候洛安歌去和账房先生支了一个月的月银……以太子妃的名义。
当时那五十多岁的账房先生给钱的时候手都是抖的,颤巍巍的盯着洛安歌的脸看,大约是活到知天命之年也没见过男的太子妃,惊异至极。
洛安歌去支银子的时候也是腆着脸去的,尤其是被先生打量的时候,恨不得寻个黑布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拢住,再找个地缝钻进去死了算了。
红着脸支了银子之后,洛安歌就去风和院里见了阿鱼。
他这么迫切的‘挣钱’自然是有原因的,早在之前他就听说了,阿鱼家刚多了个小妹妹,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家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现在阿鱼又要跟自己走,他家里的收入就更少了一份。
所以洛安歌才想在走之前给他一笔银子,让他安顿好家中老小。
当初想的很好,可惜临到头上才发现自己手上没钱,只好不要脸的去敲了太子一笔银钱。于是就有了前面那匪夷所思的一出。
洛安歌在阿鱼房前站了片刻,不一会儿阿鱼便回来了,看见洛安歌,也愣了一下。
洛安歌将银两交到阿鱼手里,吩咐了一番,最后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跟我一起回皇城,是放心不下我,所以我也得为你负责,这些银子你送到你家去,应该能渡过这一段时日了。”
阿鱼感激涕零,他到底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和洛安歌亲近,忍不住就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洛安歌赶忙轻拍着他的后背,十分熟稔的安慰起来。
阿鱼哭了几声,又问洛安歌这钱是怎么来的,洛安歌脸色一滞,随便含糊了两句敷衍了过去。
阿鱼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再深问。
洛安歌暗暗的松了口气,若是让阿鱼知道了实情,自己这主子的脸面就没法要了!
他们这边说完了,琅枫后脚就将偷听到话如实禀报给了慕轲,并且多嘴加了一句,“少卿是个善人。”
慕轲也是在意料之中,无奈的笑笑,“我猜就是这样,宵宵也真是的,需要钱跟我要就是了,还要来那么暧昧的一出,琅枫,你说这是为什么?”
琅枫无话可说。
慕轲自问自答,“我觉得吧,宵宵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亲近而已,并非全是为了银钱,宵宵啊,实在是太缠着我了。”
说完便十分餍足愉悦的长叹了一口气。
“……”至今还是处子的影卫琅枫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太子的恶意。
第七十九章 吃醋
七月初,慕轲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一行人踏上归途。
来的时候是那么些人,归去之时却多了个瑶歌。
洛安歌在任何事上都有种小动物般的敏锐和本能,他隐约觉得太子似乎不太喜欢瑶歌,因而只是给她安排了一辆小马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瑶歌坐在马车里,窗帘掀着,出神般的望着外面不断变化的青山绿水,脑中在回想临行前,从光叮嘱她的那些话。
想着想着,忽然却又想起了洛安歌,还有他曾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没把他当成长公主看待,说什么让她做自己就好,无需为别人改变。
瑶歌自嘲的笑笑,放下了窗帘,车厢内立刻便昏暗了,一如她的人生。
洛安歌这会儿正缩在慕轲怀里捡着木盘中的果脯吃。
临行前慕轲怕他坐车不适,特意叫人准备了些酸甜口的山楂糕小腌桃之类的东西,放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