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阶下囚(41)
这话里面浓浓的拒绝之意,夏婉容被驳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手足无措的回头去看皇后。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而尴尬,皇后还未开口,洛安歌却低低的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夏姑娘想坐在这边自然是仰慕殿下,太子何必如此不近人情,要赶人家走呢?”
慕轲的脸色沉了,眸间带了些冷肃的意思,“洛安歌,怎么,你希望她坐到这儿?”
慕轲恨得咬牙,他知道这人不但希望那个夏姑娘坐到这儿,还希望自己把她纳进来做侧妃,还希望自己以后娶妻生子,好让他早日离开东宫,再也不回来!
见慕轲神色阴沉,洛安歌忙做出一副谨小慎微又令人气得牙痒痒的态度来,怪腔怪调道:“我怎么敢,我只是太子殿下手底下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敢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
慕轲捏紧了手里的杯盏,骨节发白,几乎将那青瓷的东西捏碎了,他磨了磨牙,阴恻恻的道:“洛安歌,来之前我警告过你的,你若是不怕,就继续闹。”
洛安歌身子一僵,很显然是想起了那句‘晚上有你好受的’,慕轲在床上折磨人的法子他也是见识过的,此时心里便有些怯了。
他惴惴的看了慕轲一眼,双手捧着杯子,不言不语的去喝自己的茶。那委屈的小眼神,好像不是他先挑事儿,而是太子无缘无故骂了他一般。
夏婉容还在那尴尬的站着,还是四皇子慕远开口为太子解围,“母后也太偏心了,夏姑娘明明和我年纪相仿,却让她坐到大哥那去,不管您的小儿子了?”
皇后见慕轲脸上寒若冰霜,知道今天这事儿黄了,只好顺着台阶下,笑道:“就你会吃醋,罢了,婉容就坐到远儿那去吧。”
如此一来,这场不大不小的戏便落了幕。
但慕轲的火儿不可能就这样销声匿迹,他的火气从家宴延续到了采阳院,一进卧房的门,慕轲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一把拽住洛安歌胳膊,将他狠狠地扔在华盖大床上。
轻飘飘的纱幔床帏被震开,半遮半掩的落在洛安歌身上。
洛安歌也恼羞成怒,“你发什么疯!我不过就多嘴了几句!”
“你也知道多嘴?嗯?真该把你这作怪的舌头给割了!”
慕轲欺身上前压制住洛安歌单薄的身子,然后十分粗暴的吻住了他。
洛安歌气忿的紧紧闭着嘴,慕轲单手掐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
慕轲的手劲儿极大,洛安歌痛的呜咽了一声,两瓣唇便张开了,紧接着对方的舌头侵入进来,暴躁的与他交缠着,舌叶摩擦的生疼,好像慕轲不是要和他接吻,而是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
“唔……放,放开……”那掐在自己脸上的两根手指都没离开过,死死的桎梏着他,令洛安歌想咬下去做不到。
慕轲盛怒之下根本没控制力气,洛安歌疼得眼泪都下来了,想骂他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卑鄙无耻!洛安歌在心里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可就是没法出声,被慕轲掐着只能呜呜的叫。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洛安歌气极了,双手狠狠地锤打着慕轲的后背。
慕轲恼了,干脆扯下旁边的纱幔,几下就拧成了绳子,将洛安歌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然后一把翻过了他的身子,在他屁股上重重地盖了一巴掌,“你敢跟我动手?!”
洛安歌脸埋在枕头里,手被捆着,被压着,还被打了屁股,受了这种屈辱,当下便炸了,大声骂道:“我不但要动手!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王八蛋!”
慕轲皱了下眉,扯下洛安歌的腰带揉成一团,直接塞进了洛安歌嘴里。
捏着他的脖子拎起他来,贴着耳朵阴恻恻的道:“你若是能杀了我,那是你的本事,没那本事你就给我乖乖受着!”
洛安歌被堵了嘴,气势汹汹的瞪着他,唔唔的叫着,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慕轲冷眼看着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毫不留情的撕开了洛安歌的衣裳,草草弄了几下便强硬的跻身而入。
“唔!!”洛安歌猛地睁大了眼睛,痛极的闷哼了一声,便软了身子倒在一堆靠枕之中。他急急的抽着气,感觉自己那里似乎要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着。
这和以前根本就不一样,从前洛安歌也很抗拒和太子做这种事,可那时候慕轲至少会温柔的帮他适应,从没像现在这样……简直要直接把他弄死在床上一般!
慕轲不着急动,反而过去亲吻他冷汗津津的脸,嗓音低沉而危险,“宵宵,你给我记着点儿今天的疼,这种错犯一次就行了,下次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你。”
……
作者有话说
好想让他们打一架∠( 」∠)_
第五十四章 突变
第二日的狩猎洛安歌到底是去不成了,慕轲也没去,留在采阳院照顾他。
洛安歌这次伤的不轻,对慕轲自然没有好脸色。
除了后面那地方的肿痛,身上也几乎没一块好肉,尤其是脖子胸口,还有屁股大腿那地方,都是或亲或捏出来的淤痕,远远看去斑驳一片,甚是可怖。
慕轲不觉得可怖,反而觉得有点儿暧昧旖旎的意思。
经了一夜的酣畅情事,慕轲的火儿也消下去八分,专心致志的照顾着洛安歌。
而洛安歌可就没这好心情了,身子不好的时候就躺在床上恶狠狠的瞪着他,嘴里的脏字就没停过。
可叹他曾经堂堂一个君主,居然被慕轲逼到满口脏话的地步。
慕轲只当自己是个聋子,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也不是说不生气,只是看洛安歌那个样子,实在已经是风雨中的一朵弱花,经不起再度的摧残了。
他只能对洛安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耐着性子解释道:“若不是你昨天非要那个夏家小姐坐过来,还那样冷嘲热讽的,我也不会发那么大火儿。”
洛安歌冷冷的剐了他一眼,“照这样说,太子还觉得是我的错?”
“也不是这样。”慕轲迟疑道,“但你也不能说自己一点儿错也没有吧?”
洛安歌冷哼一声,拽起被子蒙住了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等到了中午,洛安歌身子好了些,便开始跟慕轲动手。
把慕轲亲手端给他的粥碗直接砸到了他身上,衣裳床榻弄脏了不说,洛安歌还从地上随手抄起一块尖利碎瓷片,不依不挠的扑过去要跟他拼命。
“拿这干什么,危险!”慕轲一边声严色厉的呵斥着,一边强硬的擒住洛安歌手腕,将那块瓷片夺了下来。
混乱之中锋利而薄的瓷片划破了洛安歌柔嫩的掌心,鲜血瞬间便流了下来。
洛安歌吃痛的低叫了一声。
慕轲将那瓷片扔的远远地,十分心疼的捧着洛安歌的手看,“疼不疼?怎么那么鲁莽?万一伤着筋,你这手就废了。”
洛安歌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自己捂着,往后挪了挪,冷声冷气的道:“昨晚太子都那样对我了,难道还会在乎我这条性命?别那么假惺惺的了,慕轲。”
慕轲沉默了一下,随后道:“你身子还没好,我不跟你置气。”
洛安歌冷笑着嘲讽,“怎么?难道太子打算在我身子好了之后,再来昨晚那么一场?”
慕轲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去外面叫侍女进来收拾床,又叫了随行的太医过来给洛安歌的伤上药包扎。
等慕轲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眉间的戾气也散去了一些。
太医忙跟太子禀报伤情,“还好这伤口不深,没伤到筋络和骨头,好好修养几天便能长好了。”
慕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洛安歌。
那人靠在床边,手上缠着白纱,隐隐透出些血色。他脸冲着里边,看也不看慕轲一眼。
慕轲叹了口气,又出去了,把随行的阿鱼和吉祥都叫来,无奈吩咐道:“你们跟少卿熟一些,进去哄他把午膳吃了。”
阿鱼和吉祥不安的对视了一眼,怯生生的点头,然后便掀起珠帘进去了。
今天一整个白天慕轲都没敢出现在洛安歌面前,倒不是怕他又摔碎什么东西跟自己拼命。洛安歌那点儿力气不足为惧,慕轲只是怕这小东西不管不顾的又误伤了他自己。
到了晚上的时候洛安歌的态度总算缓和了些,虽然还不是不太理人,但到底不会跟慕轲的动手了。
慕轲进来的时候洛安歌已经在桌边吃了晚膳,正靠在窗边看外面那棵李树,纯白似雪的梨花覆满了整个枝头,夜风一吹就扑簌的落下好些细小的花瓣,跟真的下雪似的。
风吹进来有些凉,慕轲去柜中拿了件衣裳给洛安歌披上,轻声问道:“身子还疼吗?怎么下床了?”
洛安歌默不作声,慕轲有些不悦,但还是压下了,继续没话找话,“外面那棵李树倒挺好看的,跟下雪似的,现在倒是不可能再下雪了,等明年冬天,我还带你来这儿赏雪如何?”
洛安歌垂了下眼帘,这会儿倒是搭理慕轲了,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等到那时,我还不一定在不在人世,太子也会有了新欢。”
慕轲眸色一沉,“你还是想死?之前我跟你说的那番话都白说了?!”
洛安歌又沉默了,其实自打梅陆之来过之后,他的心境好像是发生了些变化,尤其是慕轲在地牢里说的那一番话,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撞击了他的心房。
他爱韫乐,可以为韫乐的子民牺牲自己,可是现在一切都安顿了下来,他真的还要为一个莫须有的名节去殉死吗?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譬如外面那漂亮的梨花,如果死了,明年春天花再开的时候,他就看不到了。
洛安歌本来是很坚定国亡君死的信念的,可是临到头了,却又舍不得自己这条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