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族最近也屡屡打胜仗,和伊黎塞纳殿下的引导脱不开关系。”
“伊黎塞纳殿下看起来和冕下特别不熟,还不如刚来没几天的斯蓝熟,我在机甲模拟战场上没看见过他们的组合,按理说每只虫族都喜欢去星网体验超现实模拟战场,各大军校勇争第一,军部是主办方,也很推广这项活动。”
“殿下和冕下不熟吗?你没看直播时候殿下和冕下之间那个一触即开的眼神,他们俩肯定认识,不是有传言说他们俩在西塞庭读过书吗?当年还有旧图楼呢,我都存了,动作举止看起来很亲近,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怎么会!!”“不可能!!!”“伊黎塞纳殿下最近动作很大,会不会是也喜欢我们冕下??八卦之魂燃烧!”
星网讨论的沸沸扬扬,虫族们各抒己见,在绝对开放、平等、自由言论的星际网络论坛上,只要不说出对虫母冕下不敬的话,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思想,表达热烈的毫不掩饰的爱意。
虫族本就是个对情感和情绪很外放的种族,乐于活的潇洒自在,像慕斯和哈苏纳那种以极高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的才是少数。
阿洛缇娜花园这边,晚宴要开始了。
言谕将王冠小心翼翼地放进天鹅绒的托盘里,仪式结束后,他还是回到了平常的穿着打扮。
这枚王冠堪称艺术品,纯金打造,最前端镶嵌一颗纯天然的雪晶石,据说是从星外神秘的游荡星体掉落的一颗“星星”,全星际绝无仅有,被细致地放在了冕下的王冠里。
但是伊黎塞纳送的白松石手镯被他贴身带着,言谕很喜欢,朝着伊黎塞纳笑。
伊黎塞纳定定地看着言谕,那瞳孔有几许温情,有几许幽深,唇角微微翘着,他的喉结滚了一下,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说,“冕下,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言谕很好脾气地说当然可以。
伊黎塞纳就在这一句可以里深深沦陷,他走过去,状似不经意地问:“冕下,我们可以行贴面礼吗?今天来的时候,我没有看见您,少了个礼仪总是让我心有不安。”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是说给大家听的,言谕觉得有趣,点点头,伊黎塞纳便稍微低着头。
他比言谕高了不少,白皙的脸轻轻靠近言谕的脸,嘴唇珍惜地碰了碰他左边的脸,然后又在他右边脸碰了碰。
他几乎对这种温软的触感流连忘返,但是他仍然克制住自己想要亲更多地方的冲动。
他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总有这种过分的想法,比如亲遍小虫母的全身每一寸皮肤,让他雪白的颜色变得绯红鲜亮,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被泪水濡湿,渐渐沦陷在温柔寂静的月夜里。
这样纠缠一会儿,再用翅膀把他和床单一起包裹住,去往无虫能到达的地方,彻底占有虫母冕下。
可当他稍微低下头对上言谕瞳孔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得住那种想念,可是他挫败的发现他不能。
看进那双眼睛,他就彻底无法说服自己那些想法都是错觉了。
言谕的黑眼珠像黑曜石一样纯粹而干净,他像伊黎塞纳刚才那样,轻轻掂起脚尖,扶着伊黎塞纳的肩膀,在他脸上吻了回来。
他的小皮鞋尖在伊黎塞纳鞋尖前翘起,像踩着华丽流动的乐章,优雅而大方得体。
伊黎塞纳耳膜深处响起自己的心跳,便抬手把他搂进怀里,深深呼吸着。
他听见自己嗓音喑哑道:“谢谢冕下的垂青,我备感荣幸。”
言谕听着他打官腔,觉得很想笑,不过还是温和的拍拍他的腰,“我知道啦,今天看到你,我也很开心,刚才你站在我前面,我有恍惚的感觉,但我还是很喜欢你啦。”
“我也很喜欢你。”
伊黎塞纳动情的嗓音压都压不住了,索性放任在黑夜里缱绻缠绵。
言谕没有意识到伊黎塞纳早已无法平静的心绪,他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块软甜的小蛋糕,想咬一口吃下去的那种糯团子。
后厨随时准备着的食物轮番上桌,只有言谕熟悉的虫留了下来,这毕竟是一场家宴。
言谕就坐在他的木质轮椅上,被推到了长桌宴中间的位置上,烛光摇曳着,倒影在他脸上,言谕静静地看着蜡烛,觉得很陌生。
慕斯特意去了一趟银河系,在那里的一家手工店买到了香薰蜡烛,他以为人类世界长大的孩子们都会吹蜡烛,言言过生日也得吹蜡烛。
但这蜡烛有一点奇怪?
言谕闻了闻清淡的香薰味,没有觉得奇怪,他也没过过生日,哥哥说吹就吹嘛。
哈苏纳看着那蜡烛,无奈的说,“元帅,不是这种蜡烛,这是夜里睡不着觉才会熏的蜡烛。小虫崽过生日要点细长螺纹丝蜡烛。”
慕斯抬起眉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欠考虑了。”
哥哥好笨。言谕想,不过香薰蜡烛也很好闻啦。
可是哈苏纳早就也买了一份,他本来留着冕下生日时用,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合,他从一旁的手推车里取来几支蜡烛,插在圆形的裱花蛋糕高塔里,然后取下一块,双手捧到言谕面前,“冕下,许个心愿吧。”
言谕望着蛋糕,刚才还很活泼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酥酥麻麻的,他怔怔地望着蛋糕,又望着身边的虫们,很没出息地渐渐红了眼眶。
慕斯给他过了六个生日,每次都没有挑明了说,所以他一直以为过年的时候就会吃蛋糕。
原来哥哥只是在小心翼翼地给他过生日。
今天有好多虫来给他过生日。
言谕不想被看见自己哭起来的傻样子,就闭着眼睛就要许愿。
斯蓝淡淡笑着,“冕下,”他轻柔的打断言谕,“要把手合起来,朝着星星的方向许愿。”
“嗯。”言谕不敢睁眼,就双手合十,朝着天边,默默许下心愿。
他希望身边的虫都好,希望虫族好,也希望星际每一个角落都很好。他的愿望大概很俗气,可能是每只虫许愿的时候都会想的话。
言谕却很固执的希望这些都会发生,他慢慢睁开眼,然后就不知道是谁轻柔的把他搂进怀里,柔声安慰着他说,“小傻虫,怎么哭了?”
“没有哭……”他口是心非,泪眼婆娑地看不清眼前虫的长相,只是抑制不住眼睛发烫,抬起双手搂住他,怯怯把脸埋进去,任谁逗他都不愿意抬头。
言谕从来不是这么脆弱的性格,可是今夜不知道怎么了,他完全控制不住眼睛,哭的没声音,纤薄的后背蝴蝶骨耸动,小腰拧过去,两条小腿耷拉下来。
他正躺在慕修怀里,慕修的手抚摸后背哄着,“宝宝,是不是不开心,怎么又哭鼻子了?”
言谕闷闷的声音带着鼻音,“开心的,没有不开心。”
言谕只是眼睛很酸,心里是很开心的。
斯蓝精通幼崽心理学,拉着他的小手,温柔的说:“那就是压力太大了对不对?”
言谕扭过头,湿漉漉的大桃花眼看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片,雪白脸蛋上水津津的,安静地说:“有一点。”
言谕闻出了慕修的味道,知道慕修在抱着他,顿时卸下心防,有点委屈巴巴地说:“而且我也没有总哭鼻子……哥哥不要乱说。”
慕修看了一眼都在那里忍笑的虫们,深深觉得怀里这个雪团子还很小啊,软软乎乎的,看起来很冷静,实际上很容易被感动,而且倔强的不行,全身上下嘴是最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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