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们已经站到他那一边,“六殿下,王庭的事,是否要继续交由参议院通过?”
他们没有问其他几位殿下,伊黎塞纳平静的说,“只是没有王虫而已,一切照旧吧,从今以后,虫族不再是王虫独权专.政,既然有了虫母冕下,只要白塔出具证明材料,那么,王的登基仪式就将不日举行。”
老臣们交头接耳,那位未知的虫母冕下能否担任虫族的王?
“从星网上看,冕下似乎还很年幼,是否会习惯宫廷生活?”
“我们对他了解甚少,这可怎么办?”
伊黎塞纳淡淡地说:“他可能会继续住在阿洛缇娜花园,这些先不用操心。”
老臣们对这件事各抒己见,伊黎塞纳对这一切都没有兴趣,他只是看着那枚怀表,闪蝶族大监察官这位所谓的“叛徒”,不过是一场荒唐的年少情爱。
他和科里沙,一个爱,一个不爱,所以他们追逐着,科里沙爱而不得。
伊黎塞纳的雄父和科里沙也是一样,一个爱,一个不爱,雄父甚至付出了性命。
可是伊黎塞纳无心去回忆曾经的历史,那与他无关,他只是想,把监察官的翅膀带回闪蝶族,将闪蝶族遗失的荣耀还给他们。
至于其他的,他都听从言谕的想法。
三殿下起身,抻懒腰:“好吧,既然小伊黎这么果敢,做哥哥的就只能等着了。”
几位殿下冷漠的从尚有余温的血上跨过去,吩咐自己宫殿里的雄侍来收拾残局。
弱肉强食,虫族永远信奉强者。
只有伊黎塞纳,他半蹲下,闭上了科里沙的眼睛,低低说了声,“再见,雌父,我会找到雄父的尸骨,说一声抱歉。”
他压抑着情绪,低垂着眉眼,冷静的说,“我不是替你道歉,而是替年少的我自己,没能守护雄父不被虫群凌.辱,终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他起身想要离去,却忍不住在心里翻出另一个名字,言谕。
伊黎塞纳低下头,他不想被言谕知道今天这一幕,就让它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
没有虫会去伤害虫母,而对于他来说,没有虫可以伤害言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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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月号”停在白塔亚雌保护区外,哈苏纳抱着言谕走下去,他用外衫毛衣把言谕包在怀里,白塔的气候常年温润,但王的样子不合适被雄虫们看见,他实在……太招虫喜欢了。
言谕已经恢复了一些情醒,如果一天有24小时,那么他大概有五个小时左右是清醒的,他安然的躺在哈苏纳臂弯里,浑然不知自己昨夜都对哈苏纳做了什么。
他的头一扭,蹭到他的衬衫上,哈苏纳发出一声明显的咳嗽声,脸颊微红,似乎为了掩饰什么,“王,您醒了。”
“先生?”言谕不解的看向他,“您怎么了?”
“没事,”哈苏纳缓了缓,朝他温和的笑着,让他竖起来能搂着自己的脖子,轻柔地说,“王,为什么每次我们重逢,您都是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是专门招我心疼的吗?昨晚您真的吓死我了。”
言谕不知道自己一个小时就醒一回,折腾的哈苏纳睡不着,他就乖乖的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也不想的,可是那群星盗朝我喷了香水,我就昏迷不醒了,虽然我下一秒就苏醒过来,揍了他们一顿,但我已经被他们抢走了……”
哈苏纳虽然担心,但是听见小言谕的语气还是忍俊不禁,曲起食指,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您不是很厉害的吗?我听教官说,您在原始森林里收割了不少星兽,怎么小小一瓶香水就把你勾走了?”
言谕有些委屈,大眼睛低垂下去,“他们没用精神力,他们在耍赖。”
“物理攻击也很可怕啊!”随行的军雄忍不住想笑,但是王实在是太可怜了,扑进哈苏纳怀里,抱着就不撒手,委屈巴巴的眼神,嘴巴紧紧抿在一起,好像一只终于找到栖息树木的树懒熊。
于是军雄们就都围上去,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终于把王逗得很开心,脸蛋上的小梨涡陷进去,一直走到了白塔抚育中心。
几名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靠近,“言谕阁下,您随我们来。”
言谕落了地,被他们牵走,一步一回头,一脸舍不得地看着哈苏纳。
哈苏纳的心被他的眼神惹得滋啦啦的疼,幼王现在很没安全感,他便半蹲着,打了个手语:别害怕,宝宝,我陪着你呢。
言谕点了点头,这才随着他们进入白塔检测中心。
这里才是真正能检测出虫族性别的一流机构,虽然言谕年龄不够,但发育潮时期的数值最接近于真实性别,数值能稳定在雌性与雄性与亚雌区间。
言谕躺在仪器上,闭着眼睛被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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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中心外是焦急等待的军雄们,慕斯元帅的副官望门欲穿,他身旁的哈苏纳却很淡定地翻看营养食谱。
哈苏纳已经知道了科里沙陛下毙亡的事,却表现的相当镇定。
副官坐在他身边,“阁下,您可真坐得住,您就不期待言言他到底是不是虫母冕下吗?您可能是新政权的核心成员之一呢?”
“我期待。”哈苏纳把营养食谱截图,又打开一篇,“但我更希望言言健康,他是什么性别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副官连连点头,“这个我清楚,您不是追名逐利的虫。不过言言这次失踪,元帅都要急死了,我估计这一次那帮星盗要倒霉了,帝国与银河系的边境线散漫了多少年?这一次围剿星盗,元帅想亲征,稳固边境线。”
哈苏纳关上光脑,静静地说:“军政处怎么说?”
副官:“不是很支持,还在僵持中。”
哈苏纳只说:“难。叫军部为帝国服务,那种困难难以预计。”
军雄们也在议论纷纷,就在此时,检测室的门打开了,白衣服的医护走出来,他简直泣不成声。
“你们……你们怎么才把他送来?
军雄们面面相觑,副官急的抓头:“您倒是快说啊!”
医护们掩面而泣,一位稍显镇定的医护把报告呈出,郑重其事的宣布:“他是我们绝对唯一的,虫母冕下。”
第53章
言谕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刚才的检测很温柔,医护们用探头在他皮肤上游走,生怕弄疼了他,他也乖乖的躺着没有动, 尽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都在颤抖。
医护们有点心疼, “别害怕, 宝贝,很快就结束了。”
尽管该叫他冕下, 可是雌虫医护们仍旧想这样叫他, 幼嫩的小虫母躺在病床上, 乌黑的桃花眼怯生生地望着他们时,心脏最顶端那一点就疼的要命。
如果不是身份的鸿沟,他们一定会把柔软的小虫母抱在怀里, 轻声细语地哄他, 希望他不要那么戒备他们。
“嗯。”言谕乖乖的点点头, 眼睛闭上, 手也攥住了。
雌虫医护忍住想要揉揉他头发的想法, 举着探测器,慢慢打开了言谕的领口, 衣服解开,他下腹部的金色玫瑰虫纹在皮肤上隐隐生辉。
“这是虫母冕下的虫纹吗?”“看起来很独特。”
雌虫医护们凑过来,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肚子,言谕别过头,脸颊微红, 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雌虫们没有用手触碰他, 而是惊讶的说:“怎么会有这种模样的虫纹?金丝玫瑰已经灭绝了,这……”“我只在博物馆里看见过这种花的石版画。”
雌虫医护们难以抑制住激动, “这,居然能从虫母冕下身上看见金丝玫瑰?”“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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