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是军团世家的天之骄子,慕斯却把他们当成野路子的雄虫来训导。
家族里总有闪蝶说慕斯对家里虫太过苛刻,但是慕斯是很耿直的性格,他自己从排头兵升成元帅,两年两年往上升,排长营长团长旅长师长。
慕斯作为将级兵,加入集团军这种诸兵种合成的大部队,军队第一台全自动SSS机甲是他亲手打造的,军械库的星兽脑晶核有60%来自于他的个虫功绩,派兵的进攻方式是他独创,他却没把任何功劳给自己的孩子们。
其他三位元帅的亲子都在部队里,军二代们都说慕修和慕澜点子背,还得从最底层摸爬滚打。
但是仍然有不少家族想要把雌虫阁下嫁给闪蝶家。
阿迦罗家的闪蝶雄虫在贵族联姻市场上很有销路,尤其是言谕成为虫母冕下之后,优秀的基因让一整个家族都成为虫族眼中的完美家族。
许多雌虫宁愿抛弃姓氏冠名权也想要与闪蝶们联姻,这在十二年前闪蝶地位低下的时候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时候权贵们以娶闪蝶为耻,好像娶了一个有钱就能玩的玩物,整个族群因为美丽翅膀沦为贵族的玩具。
那样的时光也一去不复返了,一切都在好起来。
慕修给小言谕梳理头发,他的手指纤细修长,像梳子一样,小虫母黑软的头发软趴趴的,头皮痒的直哆嗦,小身子撅在地上,他是标准的两头身,乖乖跪在那里,像个布偶娃娃。
慕修给他逗笑了,“原来我们言言从小就是美少年胚子。”
慕斯轻声笑笑,“不止是有给你们两个介绍联姻的,现在就有贵族想要把雄子送进来做小雄侍了。”
慕澜杵着下巴说:“言言实在是太招虫喜欢了,怎么办?我舍不得他长大离开我,如果他一直都是小幼崽就好了。”
慕斯想,时间再流淌的慢一点吧,让言言多在我身边撒娇耍赖皮,让他慢慢的长大,不要太着急。
在我心里,他永远是个孩子。
慕斯抱起小言谕,刮了刮他的鼻尖,他的哄崽技巧也不太熟练,但好在真心。
小言谕妥妥接受,被哥哥抱抱,闪蝶尾巴盘成一小团,慢慢变回了人类的双腿。
小幼崽漂亮的小脸蛋白生生的,抿着嘴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纤细的脖颈很柔和,光着的脚也白嫩细瘦。
他的脚心踩在柔软的草坪上,脚趾被淹没,他尝试着站起来,然后慢慢悠悠地自己走起来。
哈苏纳担心他摔跤,从远处走过来,化身竹节虫来陪崽崽玩。
小幼崽抱着竹节虫的腿,觉得这个慢吞吞的大家伙也很可爱,他们步调一致,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散步。
——“每天都好爱好爱你。”
哈苏纳心里想。
——“我大概是生病了吧,去追逐一抹注定不属于我的光,但是尽管如此,我也无法阻止这样的心情。”
哈苏纳温柔但是忧虑地想。
-
等到伊黎塞纳来的时候,又是夜里。
虫族现在到处都兵荒马乱,随便出门都有被误伤的可能性。
但是他只想来看望他最心爱的言言。
推开门,伊黎塞纳脱口而出想叫乖乖,但是考虑到慕斯,慕澜,慕修,哈苏纳都在,伊黎塞纳把到嘴边的乖乖给憋了回去。
他的乖乖在抱着奶瓶吃奶。
伊黎塞纳想用一个词来形容小言谕,那就是“水灵灵的眼睛”。
他一度觉得这种词汇很肉麻,但是心软成一滩水的时候,他觉得这么形容言谕恰到好处。
这么一想,就觉得心脏很满足,心里都盛开了一株柔嫩的白玫瑰。
虽然他的乖乖下一秒就把奶瓶嘴给咬烂。
“……”
伊黎塞纳箭步冲上去,抱起他的乖乖,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温柔的说:“宝宝,不可以咬哦,那样是不对的。”
几个哥哥面面相觑。
行吧,帝国公认的高岭之花六殿下的面子都被忘到荒星系去了。
小言谕看看破烂的奶嘴儿,又看看伊黎塞纳,懵懂的笑起来。
伊黎塞纳对奶嘴儿表达了默哀,他忍不住想,言谕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怎么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去咬烂奶嘴儿呢?
然后就看着小幼崽的牙,然而那两排幼稚的牙却咬住伊黎塞纳的手指,没有用力,磨蹭吸吮着用力。
伊黎塞纳怕冰到他的牙,却感觉到小言谕在咬他的手指,似乎把他的手指当成了新奶嘴儿。
伊黎塞纳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就红了……
慕斯刚要为小言谕的不礼貌而道歉的时候,就听见伊黎塞纳柔柔的语气说:“乖乖好厉害,牙齿好白。”
慕斯顿了顿,听着伊黎塞纳居然在……夸?
“咬的很有力,说明咬肌很好。”伊黎塞纳摸摸他的头发,温柔的说:“吃饭也很乖,喝奶也很乖,宝宝很棒哦。”
冷淡的少年银发雄虫抱起小虫母幼崽,语气温柔的哄着小崽崽,无比的纵容。
好像不论小言谕想做什么,他都愿意陪伴,愿意接受。
他又把触角放出来,晃来晃去,让小幼崽抓着玩。
小虫母幼崽看着他笑,伊黎塞纳亲亲他的脸颊,用完全哄小崽崽的语气说,“我很喜欢很喜欢宝宝哦。”
第65章
伊黎塞纳留了下来, 慕斯算了算日子说:“差不多一周了,言言这两天就会恢复原样,军医说这次逆生长会让他的身体额外成熟一些,费洛蒙的增长也会加快, 不过他的精神力不太稳定, 可能会导致一些小问题, 比如让精神力流窜之类的。”
精神力被抽取出来的时候就像金色的天线,言谕能把虫族的精神力具像化, 这也是医学难以解释的神迹之一, 几只雄虫表示接受一切变化。
伊黎塞纳抱着小幼崽, 感觉到他体温的升高,似乎精神力已经有了不稳定,可能今夜就有情况发生。
而今夜的小言谕明显不同寻常, 他似乎在做噩梦, 也有可能是在深陷一个迷离的梦境中。
夜风给窗纱撩开一道角, 映照着床上的虫母冕下, 和床边的银发雄虫。
伊黎塞纳守在他床边看着他, 小幼崽分明是沉睡着,但是他脑海里的精神力正在向外延伸。
这不是错觉, 伊黎塞纳能看见他的精神力脉络如同黄金树叶的脉络,一根一根像毛发一样细, 顺着窗外蔓延出去,犹如爬山虎的藤蔓。
他自己的精神力在具像化,而伊黎塞纳的精神力被他吸引, 莹蓝色的线条将金色环绕, 紧紧交缠在一起。
精神力跑出去,伊黎塞纳没有觉得脑袋被抽空, 他的神明一向温柔而慈悲,不会让他的精神力陷入到暴走状态。
金色的精神力把治愈的力量带给他,伊黎塞纳觉得耳清目明,下意识睁开眼。
风声带着沙沙声响起,窗外有一缕白色的精神力飘进来,纠缠住了金蓝螺旋精神力。
伊黎塞纳提高了警惕,那精神力带着陌生而亲切的气息,让他想要抗拒却没那么有动力,他湛蓝的双眸在夜里沉寂而冷漠,死死盯着精神力看。
然而那精神力缓慢凝结成了一个陌生的形象,是久违的神明的样貌,说是陌生却也熟悉,像春风一般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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