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会疼。”
一缕白发垂在脸畔,同样隐忍欲望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言谕下意识咬着嘴唇,脸颊绯红,无助的抬眸,看向眸光沉沉的伊黎塞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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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之外,比丝伦虫族们再次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雄虫费洛蒙气味,有种恍然经年的感觉。
雄虫的军靴踏在帝宫门口,一身整洁干净的军装,月色洒在他挺拔俊朗的身躯上,俊美的眉眼一如往昔。
夜凉如水,今夜月明,他身上硝烟过后的气息,有着可以依靠的强大能量,哪怕是寂静的深夜,他自己站在这里,就好像一整个军队都站在这里,坚不可摧。
帝宫外围临时停靠的星舰凯旋归来,悄无声息,准备起航回返军部,副官站在舷窗上看着帝宫,看着很远的居民城区灯火通明,喧嚣热闹,抹着眼泪一直笑,还被其他军雄嘲笑没出息。
副官一点也不生气,望着元帅的背影,整顿精神,按照原计划,先一步带着全军舰队回军部报道!
慕斯站在比丝伦虫族面前,摘下军帽,点头行礼。
比丝伦们自然认得他,难得低下高昂的头颅,发出阵阵低声波的鸣叫声,这是低等级虫族的最高礼仪,它们在向帝国至高无上的胜利者致敬。
慕斯点点头示意,嗓音是凝练岁月之后的成熟沉稳,带着风霜雨雪,动听之处却有着颤抖。
“冕下睡了吗?”
比丝伦们面面相觑,想起前天那位白头发的雄虫也是这句话,顿时有种奇妙的时空错位感,纷纷让开了路。
第99章
言谕缓缓下沉到水面以下, 只把眼睛露出来。
“…………”
一呼一吸间,水面冒出咕噜噜的泡泡,他看了眼伊黎塞纳,顿时双眼逃避似的看向别处。
青年帝王湿漉漉的发梢往下滴水, 滚落到漆黑的睫毛上。
言谕第一反应是想要躲。
今天刚表白, 晚上就……会不会太急了?
但发情期情况紧急, 熬不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让伊黎塞纳帮忙。
热气熏染着他的肺部, 寒气上涌, 言谕轻轻咳着, 有点担心伊黎塞纳会想要,而他刚答应了伊黎塞纳在谈恋爱。
言谕想着缓解缓解场面,可是他手臂还落在伊黎塞纳手心里, 顿时就像放了气的皮球, 慢吞吞地往后退。
伊黎塞纳看出他的心事, 冬夜冷风一吹, 他的醉意有所消减, 当即挽着唇角微微笑了笑。
白发的雄虫蹲在浴池边,对沉在水底吐泡泡的病秧子虫母温声细语的哄, “乖乖别躲了,不让你生小虫崽, 洗好澡,我们就回殿休息了。”
言谕被他说破心事,心里松了口气, 没想到伊黎塞纳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温声说:“宝宝,好可爱啊, 在宴会上宣誓主权时很可爱,现在这样脸红的样子也很可爱。”
言谕想,这真是喝醉了,以前喝醉的时候也是会口不择言这么叫他,无奈的接着洗澡。
伊黎塞纳就坐在旁边的桌子旁,看窗外的树木、月亮、还有雪。
今夜是初雪,窗子上了一层雾,冬眠的虫族许多,每到这个季节,夜晚就变得静悄悄的。
热气蒸腾,言谕身上散发出来的蜂蜜的信息素味道带着水汽,自己都闻到了,那股甜腻的味道像搅拌在罐子里的蜜糖,这一池水就变成蜂蜜水一样。
伊黎塞纳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喝,呼吸在沉寂的空气里渐渐不再清晰。
言谕在水池里越泡越热,渐渐缩成一团靠在岸边,低垂着头,不敢有大幅度动作。
伊黎塞纳注意到他的异样,终于放开了屏住的呼吸,低声问:“怎么了?”
言谕抬眸瞥了他一眼,像是终于意识到有只雄虫还在这里陪伴,轻声说:“你过来。”
水杯碰在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声响,伊黎塞纳走过来,月光将他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精神力波动一瞬,浴室里的灯啪的一声灭迹了。
伊黎塞纳半跪在池边,撩开他眼前遮住眼眸的发丝,隐忍着问:“乖乖,你哪里不舒服?”
言谕没说话,伊黎塞纳叹了口气说:“我们是恋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不论什么要求,我全都能满足你。”
言谕说:“……你为什么非得今天表白?”
伊黎塞纳停顿了三秒,对他的言外之音了然于心,忍不住轻轻笑了,牵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很温柔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们今晚就一起度过你的发情期,有点太快了?”
言谕垂着眼睫毛没回答,伊黎塞纳完全不需要他再回答什么,解下衣服缓缓踏入水里。
雄虫的费洛蒙散发冷香,水面从他锁骨两侧排开,他缓步走过来,轻声安慰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把你的尾钩给我,我帮你,你放轻松。”
虫母的尾钩不具备生育能力,只是作为虫族必须有的一个器官,作用不等同于雄虫的,形状也不尽相同,会更秀气一些。
言谕被他用肩膀抵到池边,这时候再说“不用了”也来不及了。
冰凉的指尖在水波里逐渐升温,尾钩漂亮不可言。
言谕下意识抬手按住伊黎塞纳的双肩,感受到掌下平静的肌肉开始蓄力。
言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染上一丝血色,视线逃也似的投向窗外。
世界在打碎、曲直。
雄虫对虫族冕下的探索温柔细致,逐渐让拍打窗棂的风也有了意趣。
言谕轻拧着眉心,不肯发出任何声响。
伊黎塞纳看着他的神态,不错过一分一秒。
“乖乖,”他说,“看我,你看看我。”
言谕似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没有任何回应。
伊黎塞纳垂眸看着他。
本就因为雄虫意识而被压制的虫类肢体无法忍受束缚了,纷纷从水里钻出来,肆无忌惮地在虫母身上游走。
伊黎塞纳雪白的触手像找寻能容纳的巢穴,钻入氧气孔,堵在排水管道外,在虫母冕下身旁徘徊,试图寻找最隐秘最脆弱的生命深处。
生命的本源所在是柔软的温巢,雄虫掠食者的天性被完全触发。
想要侵占月亮,掠夺祂的温柔。
虫母冕下,是最明亮的月亮。
祂仰起脖子,把最易被攻击的弱点亮在雄虫面前,这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伊黎……塞纳。”
是要停下吗?
伊黎塞纳听见祂濒临崩溃的喘.息,松了力气,给祂一些缓解的余地。
虫母勉强睁开眼,推开他,回身想要走。
这一举动激红了雄虫的眼睛,把月亮抵回更隐蔽的角落里,呼吸再难克制,不平缓的声音回荡。
初次接触并不能完全的拥有祂。
这样的认知让伊黎塞纳险些忘记自己的初衷。
“够了,”祂剧烈的呼吸着,“管管它们,你的虫肢,它们在……”
后面的话,虫母的薄脸皮说不出来。
只能说:“把我当成容器。”
虫母的生殖腔打开了三厘米左右,有些许水流漫灌进去,有时候言谕会觉得自己是漂浮在水面上的睡莲,或者是深夜里开放的昙花。
祂不再拥有高等级虫族的躯体,也并非修长的、纤细的线条,祂在随着蜂韧长的触足在拉伸、扭曲、变形。
“拿出去,”祂艰难的说,“它们在试图改变里面的结构……”
“管不了了。”伊黎塞纳低声说,“它们不是尾钩,有自己的意识,我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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