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苏纳毫不吝啬地夸奖他,温润的嗓音很低很低,悄声说:“冕下,你咬的我很.痛,知不知道?”
言谕低声说:“下次不会了,先生,和您在一起,我总是会失了分寸,抱歉。”
哈苏纳捧着他的脸颊,低头亲亲他的额头,温柔地说:“不,我喜欢您咬.疼我。”
言谕不知所措地依偎着他,哈苏纳顺顺他的后背,慢条斯理地说:“冕下,军校联赛要开始了,您要答应我,这一年级联赛要取得好成绩,顺利毕业,王位不能一日无君,和其他族群的外交还要靠您来展开。”
言谕“唔”了一声,慢吞吞地说:“我会的,先生。”
哈苏纳把言谕抱在腿上,转身摸到茶几上的光脑,拿来打开,“今年的对战顺序已经出来了,第一军校跟第二军校对战,第三军校跟第四军校对战,优胜者进入半决赛,最后进入随机一座深渊,决出唯一的优胜者。”
言谕说:“先生等等。”
他慢腾腾地走到盘子旁边,小心把消毒酒精把旁边挪挪,省的小胖蜂碰到酒精又要变小,这才把小冰蜂捧起来,小冰蜂震动了几下,这才在言谕手心里打着滚。
言谕把小胖蜂抱在怀里,安抚了他几下,就和哈苏纳先生一起看军校联赛的比赛守则。
-
转眼来到了联赛正式开始的日子,言谕终于完成了图雅的人偶制作任务,图雅笑眯眯地抱着人偶,很热情的亲了亲言谕的手背,然后一闪身就消失在了神殿里。
言谕至今不知道人偶是干什么的,但是联赛如火如荼的展开,他也没有闲心去关注图雅要做什么了。
军校联赛由破碎星环的四所军校共同参与,主办场地在四所军校轮换,今年在按照纲程轮到第一军校,联赛就要开始,其他军校的学生也逐渐聚集到第一军校准备参加联赛。
军校的学生是抱团的,都站在一起,但言谕发现随着他的靠近,他们每只虫都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盯着言谕看,言谕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路,因为他走不快,也就不着急了,拎着医药箱,在众目睽睽之下推门走进了教学楼。
等言谕的身影不见了,门口那群虫才开始议论起来。
一群隐翅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言谕。
“那就是安然吧?”
“终于又见到他了。”
教学楼里。
言谕从卫生间推门出来,低头洗手,门却啪得一声关上,言谕鼻尖一动,闻到了雄虫身上沸腾肮脏的费洛蒙味道,很难形容“肮脏”是一种什么味道,但是言谕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他是虫母,最能感知到虫族的心。
这只隐翅虫,是那天1号深渊里遇见的那一批里最强的一只,是S级。
言谕淡淡地垂眸,把手放在干手机下面吹暖风,耳畔的助听器突然被摘掉,言谕感觉到陌生热度的逼近,手肘向后一击,身体顺势扭转过去。
眼前的雄虫一脸饶有兴致的探究意味,眼神比起毒蛇来说也差不了太多,他的嘴巴在动,可是听不见在说什么。
言谕懒得读他的唇语,伸出手:“还我。”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说这两个字,因为听不见,所以无法在耳朵里纠正发音。
雄虫却把他的助听器藏进口袋里,“你是雌虫,为什么总贴着信息素抑制贴?没有哪只雌虫会隐藏身份,你明明那么尊贵,还是说,阁下有不可告虫的秘密?”
言谕桃花眼一垂,雄虫以为他是害怕了,只看那一截雪白光滑的后颈,散发着柔和的光一样的光泽,那种柔软和美丽无关脸面,某一个时刻,雄虫以为他是一只亚雌,或是……虫母。
除了虫母,雄虫阿加沙想不出谁还能这么美丽得一塌糊涂。
可是言谕看都不看他一眼,根本没把他这位隐翅虫族的少爷放在眼里。
阿加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奇怪的是,言谕手肘碰到他的地方散发着火辣辣的热度,阿加沙忍不住喘了一声,一瞬间心绪的波动让他显得有些急躁,再看言谕,似乎不觉得这样触碰他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阿加沙轻轻打了个寒战,那坚硬强力的撞击引起的痛意直往心底钻,却因为是言谕的手肘所以染上不可明说的旖旎颜色,让他每根神经都震颤,浑身都在热起来。
难道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雌虫阁下的原因?
……竟然诡异的想让眼前美丽的雌虫再碰碰他。
阿加沙嗓音嘶哑地说:“你和虫母冕下一样美丽,为什么非要参加联赛?你可能会送命,雌虫阁下,若您拥有我,或者让我拥有您,我会成为您最得力的帮手,哪怕我是第二军校的夺冠热门,但是无所谓,我会忠于您的。”
言谕终于决定回他一两句什么,安静的说:“你们第二军校的老师是不是没讲过规矩?好吧,不知道扣除20分之后,我剩下的分数会不会被取消比赛资格,不过我也无所谓。”
雄虫尚且不明白他的意思,紧接着他就被言谕掐着脖子按在水池上,微长的黑发垂下来,清冷的桃花眼注视他的目光犹如看着死虫,“有些虫,需要学一学军校的规矩,你不识字的话,我可以帮你。”
“……”
阿加沙却兴奋的舔了舔牙尖,碎发凌乱,狭长的眼睛里闪出浓厚的侵略感,目光完全聚焦在言谕的嘴唇上。
柔软的,苍白透着绯红,是病气萦绕的颜色,但也是手握生杀的颜色。
他分明不是王,却可以是任何时刻的王。
“来吧,”阿加沙轻声说,“阁下,用力掐我的脖子,您今天掐死我,那绝对是我的荣幸。”
言谕眯了眯眼,手指用力。
阿加沙在逐渐窒息里笑得更加张狂,那双眼神一刻不离言谕,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描摹着少年的身型。
稍显瘦弱,修长纤细,漂亮的不像话,感觉到一把就能掐住腰,按在床上,让雌虫阁下的肚子里揣满滑溜溜的卵。
-
门外的温格尔离很远就看见了言谕,他一脚踹门进来,轻轻握住言谕的肩,把言谕让到一边。
言谕一言不发,看着近乎于翻白眼的阿加沙,轻声说:“你疯了是不是?”
温格尔却无心看阿加沙是死是活,说:“言言,看我。”
阿加沙大口呼吸着,一怔,问:“……你叫他什么?”
温格尔拧着眉头:“闭嘴,你再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阿加沙一笑说:“你是温格尔吧?螳螂家族的新监察官?”
温格尔没回答他,这才转过身,颤抖着手,双手捧着言谕的脸看了看。
确定那张脸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受过委屈的样子,才用左手把言谕挡在身后,回过身,右手抬起来一拳狠狠打在了阿加沙的颧骨上。
阿加沙生生受了这一拳,一个翻身弹起来,捂着脖子有些狼狈的咳嗽了半天,艰难地抬起眼眸,看着言谕,笑的很愉悦,“好漂亮的虫,脾气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样辣。”
温格尔面色冷漠,俊美的脸凝了霜,稍稍侧过头,问言谕:“他哪只手碰你了?”
言谕没有回答。
没有记错的话,他入学第一天被欺负,就是温格尔帮助了他,他不想让温格尔再惹麻烦,SS级精神力一旦失控不是说着玩的。
温格尔见他不回答,也不逼他,走过去抓起阿加沙的双手,阿加沙的手腕被他一左一右紧紧攥住,阿加沙还在咳,暂时是没有力气。
温格尔把他的手放到鼻底闻了闻,顿了顿说,“左手。”
那是虫母冕下皮肤散发出来的味道……越来越深、越来越甜的气味,看起来,言谕很快就无法再维持“安然”的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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