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弥撒”就是其中之一。
像这样的星盗不会直接扛起宇宙级的重炮攻击帝国的宇域空防系统,那样太傻了,可能连第二枚炮弹都还没装载上,就已经被反击装置轰得连渣都不剩。
他们转而做一些肮脏的地下交易,比如买卖人口,比如走私武器和其他帝国的违禁品,甚至做些和“海盗”这样霸气名称完全不符的小偷小摸生意。
说到底叫做海盗也好,叫别的组织名称也罢,他们都是一伙穷凶恶极的犯罪集团,会危害到帝国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是必须要被铲除的恶瘤。
问题是光会喊口号可没用。得从蛛丝马迹找到线索才行。
上回他托裴桉向太子殿下转达星际海盗的状况后,确有军部的人和他联系。但在正式确定那伙人的身份之前,帝国军是不能贸然出手的,只能以普通的治安事件来处理。
要是有办法能够提前锁定下一个受害者的画像,兴许就能够在犯罪实施之前进行阻拦和抓捕。
他放大光屏上几例上报的失踪案件,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少男少女,年纪稍有不同,总归在成年线左右。
照片上的孩子们一个个笑颜如花,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被星盗掳走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些少年有一个共同点,平时性格孤僻,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家庭背景也都很复杂,有一个父母都没有发现他失踪,还是学校在他缺课一周后报的案。
如果是这样,星盗根本用不着使用什么强制性的手段,光是以爱为名套套近乎,就能轻而易举骗走这些缺爱的孩子们的信任。
那么……
“仲Sir!紧急情况!”
突然闯进来的小警员吓了他一跳,老仲还没来得及骂他两句,见这个总是容易慌张的小年轻一脸比从前更甚的慌张,暗自叹了口气:“说,什么事?”
“那、那个……”小警员突然意识到接下来自己的话可能会引起怎样的海啸,声音蓦地低了下去,“犯人……逃跑了。”
“你说什么?”老仲拍案而起,“哪个犯人,怎么会逃跑?”
看吧,果然是海啸。
小警员低下头,嚅嗫道:“医院的……瘦高个那个。两个小时前他醒了,说是要去上厕所,我们的人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出来,等敲门进去他已经不见了……”
老仲差点没气晕过去:“两个小时前?两个小时前醒的?你到现在才告诉我!我怎么说的来着,醒了立刻就要报告,我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吗?”
小年轻头越来越低,耳膜被老仲的大嗓门震得嗡嗡的。
“那可不是什么打架偷东西进来关几天就走的人,那是星盗!高危犯罪分子!一辈子也遇不到几回!你们就让他这么跑了?”老仲一拳捶在桌子上,破口大骂,“废物……一群饭桶!警署养你们是为了天天来喝茶聊天的吗?”
小警员哭丧着脸:“我知道错了师父,现在怎么办?”
“你还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种师父!”老仲的脸本来就黑,意识到自己嘴瓢了之后更是黑得像锅底,“你还敢笑?!这事儿完了给我滚回警校重新上学!”
他叉着腰,在办公室里愤怒地踱步:“他跑的时候应该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吧?病人在大街上乱窜还是很显眼的,赶紧找监控定位!”
“呃……”
“呃什么呃?”
“Sir,我是想说……”小警员咽了口口水,“刚才有分局的弟兄说有探头拍到他了。”
“哪里?”
“冥山区的空轨站台。”
“冥山区?”老仲愕然,“从首都区过去穿梭机最快也要好几个小时吧,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到了,长翅膀飞过去的?”
小警员想了想:“如果是专线特快飞船,可以缩短到一个半小时。”
这种飞船是超高速的,公共票价高昂,一般人坐不起,反正以他卑微的工资不配。
倒是也批准私人飞船,但无论是驾驶员还是乘客都必须有资格证,而且要处在健康状态。
老仲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他还受了伤呢,眼睛都瞎了吧。再说了,他一个刚从看守所里跑出来的上哪儿弄飞船去……”
师徒二人同时想到了什么,神情凝重地看向对方,异口同声:“有、同、伙。”
*
冥山区,玛尔工厂。
“其实我以为你会背着他。”林小草看了眼被几个小机器人抬着走的纪攸,“你说你们认识的时候他也是昏迷不醒,那时候你也是这样把他送去诊所的吗?就是怪大叔的那个?”
海登也下意识看过去。
六七个小机器人们直愣愣地高举双手,把沉睡的少年托举起来,一个个小短腿迈得飞快,跟在主人身边。
它们已经尽量走得平稳了,可鬼屋毕竟不是外面平坦的道路,还是会有些颠簸。
小美人像奶啾那样试图把自己卷成一小团,自始至终没有醒,应该是累坏了。
海登很快从那娴静的睡颜上移开视线,敷衍道:“差不多吧。”
“你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林小草不依不饶地八卦阿弟,“怎么不背他?你知道这种机会不多的。”
“……”海登失去了和她拌嘴的兴致,“我觉得,他应该不想被外人碰。”
尤其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
这个答案在林小草的意料之外。
她简单地回忆了下,无论是被怪大叔摸头,还是和他们姐弟俩平日里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小美人从来没有表现出抗拒,甚至看起来还是很喜欢贴贴的那种。虽然他们之间也没到贴贴的程度。
阿弟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海登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没有确实的证据,就是直觉。
这一路上纪攸看起来人倒是好好地跟着他们,但好像把心放在距离这儿很遥远的某个地方。
无论去往哪里,他的心都停留在那里。
海登看着他,就像看见一颗璀璨的宝石,近在咫尺,却不属于自己。
少年不想让那上面沾上自己的指纹——姑且称为古老而无用的骑士精神吧。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姐姐看得出来弟弟情绪不太好,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方才那些坎坷的亡魂,干脆换了话题:“说起来,你看见没有?”
“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是眼花了。”林小草嘀咕,“我刚才好像看见阿啾长出了翅膀。”
在小美人安抚那些痛楚的灵魂时,她看见了一双翅膀。
倒不是从他后背直接长出来的,更像种投射。
不是有形的血肉,而是光影勾勒。
彼时眼花的林小草还以为是天使下凡了,差点从此改变宗教信仰。
不过和幻想作品中天使的雪白羽翼不同,纪攸的是金色的,像某种只流存于上古传说中的神鸟。
祂载着祥瑞,载着福祉,于水火中拯救荒诞的人间。
每一片翎羽都会化作神赐的祝福,用那辉煌的双翼拥抱所有未愈合的伤口。
能够飞翔的鸟儿是自由的代名词,也是追赶自由的少女林小草最向往的生物。
她一直很喜欢研究各种神鸟的传说,现世的可爱小鸟也很喜欢,是太子直播间小奶瓶啾宝的忠实观众。
如今在她眼里,小美人就和那些神鸟的化身差不多,需要双手合十、抬头景仰的那种。
(此刻的她自然料不到自己是怎样阴差阳错勘破了真相。)
两人带着身后一排小机器人加快速度,试图赶上早就走散的大部队。
他们在这儿耽搁到现在,大叔为他们争取来的时间也不多了,很快导游就会返回过来寻找他们。
说不定还要因此背上什么罚款,不过能拯救一群灵魂花点钱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们心照不宣,谁都不打算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玛尔工厂的鬼屋探险顺序是第一、第二、第三三个车间,以及宿舍区,他们仍然滞留在第一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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