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汐比了个“OK”的手势,扬起眉毛问时灿:“鉴于你可能想要拉开距离,那今早你自己去我们学校,怎么样?”时灿“恩”了一声,可以。
“好,一言为定。”
小秦助理伺候在身边之前,时灿经常一个人去,一个人回。
准确的说,这几年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去往画室,一个人结束让人疲惫的工作。
一个人时间久了,好像无人陪伴变得理所应当。
有些时候,甚至连话都不用说。
挺轻松。
时灿看着秦泽汐率先出门,而后听到关门的声音,有些不习惯。
他端起面前的咖啡,仰头一饮而尽。
苦楚感顺着舌尖席卷味蕾,而后又从鼻息闯到舌根处,最终剩下的是阵阵酸涩。
没什么的,不过是一个人去工作。
和以前一样,能有什么。
时灿穿衣准备,收拾好东西出门。
刚走出公寓大门,他便忍不住给秦泽汐打电话。
疯狂想念有小秦助理在身边的感觉?是,也不是。
“想”是“想”,却不是“想念”的“想”。
“时老师,怎么了?”秦泽汐很快接电话,清了清嗓子说:“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还是跟我一起比较好吧。”
时灿深吸一口气,咬牙后从嗓子口冒出声音:“你是不是把我的车开走了?”“是。”
秦泽汐大大方方回答,毫无羞愧的意思,“我刚才下楼发现钥匙在我身上。”
平时两人同进同出,秦泽汐在路上就是专属司机,自然手握钥匙。
别说这车钥匙了,就连时灿家的门钥匙他也揣在兜里。
要不是附带密码锁,只怕时灿今天连门都出不来。
“想”是“想”,是“想发火”的“想”。
时灿抬高声音,质问秦泽汐,“你发现钥匙在你身上,为什么不给我拿上来?谁允许你开走我的车?”“那又是谁允许你跟我拉开距离?你有你的考量,我有我的行动,凭什么给你把车钥匙送上去。”
秦泽汐理直气也壮,说完还不忘补刀,“你没钥匙反正也开不了车,我就把你的车开走了,省的还得坐地铁去学校……”上班高峰期,没有提前预约很难打到车。
秦泽汐不坐地铁,那只能时灿去坐地铁。
“时老师,我快到学校了,挂了啊。
你赶紧往地铁站走吧,不然可能得迟到。”
时灿一肚子火,上了地铁后收到秦泽汐的短信:【你工作结束来找我。
】片刻,秦泽汐发来一个号码,又说:【可以不来,那你就坐地铁回家。
随便你。
】时灿接了不少学校的活儿,一看就知道是美术学校的教室号码,猜想应该是秦泽汐早晨上课的地方。
时灿没去过,但并不难找。
他看着短信,仿佛能瞧见秦泽汐那得意的笑容。
不想回,实在是不想回。
时灿直接将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眼不见心不烦。
几秒钟后,他又拿出电话,实在气不过,咬牙赏了对方几个字:【油钱和路费都从你工资扣。
】秦泽汐秒回:【好,算我请你坐地铁。
】一早晨,几个小时,时灿从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今天的活儿不算辛苦,是给雕塑专业的学生充当结构模特。
说白了,就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时灿穿着一件白色浴袍,露出一半的锁骨,视线看向地面,表情自然。
与他的气定神闲相反,时灿心里则层层叠叠涌出不少情绪。
时间为什么过得慢?不过是因为有了期待。
大抵小秦助理将车开走,给了时灿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那“拉开距离”的计划从开始的第一天就彻底泡汤……年轻人的把戏,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时灿结束了工作,换了衣服收拾好东西,然后朝着秦泽汐发给他的教室走去。
学校的美术学校很大,形形色色学什么的都有。
时灿穿过楼梯来到教室门口,见门关着,于是立于一旁。
若是遇到拖堂的老师,那自然不能打扰。
等了没几分钟,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出来,不太像学生的样子。
对方见时灿站得很近,好心询问,“你好,找人吗?”“嗯,我等秦泽汐。”
对方反应了一下,“秦助理?”时灿点头,随即对方笑着说,“里面还需要一会儿呢,你进去等他吧。”
女孩子说完,朝着卫生间方向去,而顺着她身后还没关上的门,时灿望进去。
教室里人不多,中间的高脚凳上坐着一位模特,看不到长相。
模特裸着上半身,任凭身边的画家在自己的身上涂抹颜料。
拿着画笔的年轻人,眼神中有对绘画的热忱,还有对创作作品的想法。
那个人,今早出门时回过头望了时灿一眼。
回想起来后知后觉,他定是在那会儿已经做好了“偷车”的计划。
那个人,此时眼中只剩下画笔、颜料,以及正在任凭他为所欲为的模特。
时灿深吸一口气,忽觉早晨的咖啡后劲怎么这么大?舌根鼻息的酸涩感,压都压不住。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你别想把我扔在这里。
那是种什么感觉?大概是一件精美的玩具被人抢走了,既觉得忿忿不安,又有些张皇失措。
平日,玩具握在时灿手中,从没想过某天失去了又会如何。
即使想要拉开距离,说到底也是时灿主动的选择,仍有退路。
不对,秦泽汐不是玩具。
情况恰恰相反,时灿才是。
那种感觉是失去主人宠爱之后的落寞,是对方将视线移开之后的伤感。
握着画笔的秦泽汐,就应该将视线落在时灿身上,而他的笔,只能对眼中的人进行描绘。
“你是我最想要的专属模特。”
秦泽汐曾经这样对时灿说,不止一次。
时灿当下没有答应,甚至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可谁能想,时灿的潜意识竟然默认了。
不知何时开始,这种占有欲从单行车道变成了双向绑定。
率先偏离轨道的那一人,便是将“遗弃”之感重重丢在了对方的心口上。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从卫生间回来的女孩子冲时灿笑了一下,而后将半开的门完全打开,率先走了进去,“里面坐着等吧。”
门口出现对话,屋里的几人下意识望了过来。
美术学院里从不缺人尖儿,长相好的,气质佳的,还有会打扮收拾的,应有尽有。
照理说,身处其中的人不应再因样貌掀起心中波澜。
可他们看见时灿时,还是冒出些许窃窃私语,好像非得赞美几句,否则对不起这巧夺天工的精致容颜。
原本聚精会神的秦泽汐被吵杂声打断,他皱眉看向门口,有那么些许不耐烦从眼底闯出来。
直到他望见来人是时灿,表情忽然就变了,“你来了,快进来。
马上就好。”
有那么一瞬间,时灿想转身一走了之。
可情绪消散的极快,那股冲动一溜烟便被抹去了。
他走进教室,在角落处安静的坐下。
刚才的女孩子给时灿拿了杯水,同时说,“今天多亏了秦助理,要不然我们的这个项目就得开天窗了。”
换了个角度,时灿看的更清楚了些。
坐在秦泽汐面前的模特不是别人,正是蓝离签约的新人,田颂。
蓝离本着资本家的剥削美德,让秦泽汐成为田颂的兼职助理。
秦泽汐千百万个不愿意,奈何签了约、卖了身,只能从命。
秦泽汐手里有田颂的基本资料,时灿凑巧看到过。
两人虽没见过面,可时灿一眼就认出了他。
田颂二十出头,表演院校在校学生,样貌好,身材比例佳,除了没经验之外,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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