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仰的想法更具有艺术家气息,他说,肉体不过是精神的承载,而自然界循环的过程里,同样的物质可以承载不同的灵魂。
有了这段对话,两人亦讨论了捐献器官的想法。
再后来,两人有了契机在全市最好的医院签了捐献协议,想想正是秦泽汐住院的地方。
大千世界,沧海桑田,无尽的变数都可能让一切驶向未知。
若是时灿那日没有去看林仰的画展,若是没听到那位女性的崩溃与绝望,若是他没有与林仰进行讨论,若是两人最后没有签署捐赠书,若是选择了其他的医院或者机构……
太多如果,太多可能,唯有当下才是千万分之一。
衬得上那声“命中注定”。
下次,秦泽汐再说“强求所得”,时灿定会纠正、强调、安抚,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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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术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赚到了。
对了,时灿那里也有些林仰的画,我们准备都放在艺术馆里。”
顺着母亲的话题,秦泽汐接着说,“这样也方便对画作进行维护。”
母亲“嗯”了一声,很是赞同,“挺好。
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们知道是他,那能做一些事情也是好的。”
秦泽汐舔着嘴唇拍马屁,“妈,你真是人美心善。
我爸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善事,这辈子能把您娶回家,让我一起沾光。”
油嘴滑舌。
母亲瞅了秦泽汐一眼,“上辈子不知道,但这辈子他倒是捐了不少钱。”
秦泽汐点头,心想可不是嘛——自己住院那些年,父亲为了能与医院套好关系,捐了不少钱和设备,甚至以秦泽汐的名义建立了基金。
秦泽汐当初能帮时灿妈妈换病房,也因有此便利。
想想,秦耀也算在秦泽汐的感情路上添砖加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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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两人与母亲告别,一齐回到秦泽汐的公寓。
“百分之五也是个好的开始,就像你妈妈愿意和你交流一样。
没有咬死百分百不同意,就是好消息。”
秦泽汐躺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想终于从爸妈手里抢夺来了些许机会,“太累了,这一天就像一个世纪。”
“也就你能想出按照百分比来分配‘同意’和‘不同意’。”
时灿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是昨天下午买的,就想秦泽汐回来给他吃,“给你洗一些。”
秦泽汐点头,眯着眼睛看时灿走进厨房。
认识这么长时间,时灿身上终于充满了生命力,像沙漠前行遇到清泉的旅人,像逢春枯木迸发出嫩芽新枝。
真好看,比过往还要迷人。
闪着微光,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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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端着水果来到秦泽汐身边,坐下后拿起杨桃。
黄悠悠的,表面泛着光泽,像等待被细细品读的艺术品,像正握着它的那个人一样,既完美又诱人。
秦泽汐的目光在时灿脸颊上徘徊,随即便被那杨桃吸引。
他下意识吞咽口水,空气中都弥漫了酸甜暧昧的气息,“我也想吃。”
时灿轻舔嘴唇,咬了一口杨桃,故意不给他。
汁水将那细细的唇纹淹没,一张一合之间,淡淡的话语闯入秦泽汐耳中,“明天你有课吗,没有的话我们去约会。”
既然秦泽汐说这一天太累了,那时灿便想让他放松,让他卸去压力,“不考虑爸妈还没有太松动的事情,也不去想其他,就是去约会。”
秦泽汐撑起上半身,视线跟着那杨桃移动,扫过时灿的手指,爱抚他的脸颊和嘴唇,“你想去哪里。”
时灿凑近他,“你不是还有一个清单吗,从里面选一个。”
秦泽汐扬起眉毛,捏住时灿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顺势咬了一口杨桃,“好,还是你来选。”
果汁顺着时灿的指尖往下淌,性感而诱惑。
秦泽汐前倾身体又咬了一口杨桃,仿佛品尝的不是水果,而是时灿,“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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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吃完,时灿起身整理衣服。
他脱掉自己的外套,而后解开领口处的扣子。
“你大白天的,脱衣服干什么。”
秦泽汐嘴上忙不迭拒绝,身体倒是十分诚实,“嗖”的一下便从沙发上起来了,“需不需要帮忙。”
时灿笑了一下,转身往前走,“现在又不累了吗。”
“不累,特别精神。”
时灿回头看秦泽汐一眼,示意他,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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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泽汐“哼”了一声,压根管不住自己的脚,不由自主随着时灿的步调向前。
谁知,时灿忽而加快速度,不让他赶上,让他追着走。
彼此的情愫在这暧昧的距离间游走,充斥了整个房间,快要溢出来似的,“往哪儿跑。”
“卧室。”
时灿回他两个字,脚下徐急徐缓,带着秦泽汐往屋里去。
你前我后,进退之间已经到了床边,而时灿胸前的扣子也全部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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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那里别动。”
时灿望向秦泽汐。
秦泽汐扬起眉毛,停下脚步,以为时灿要玩出新花样,“好的,主人,听你吩咐。”
“正经点。”
时灿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我昨晚做了个决定,想问问你的意见。”
秦泽汐点头,听着他继续说。
“这里,是你手术的地方。”
时灿以指腹轻轻扫过自己胸膛中间,从上往下,描绘过的地方正与秦泽汐的疤痕相对应,“我想在这里刺一个伤疤样子的纹身。”
秦泽汐呆了,愣了,“你……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纹身而已,”时灿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和你的一模一样。”
“我是说,你……”秦泽汐舌头有点磕绊,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你干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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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笑了一下,走到秦泽汐面前,帮他解开衬衣扣子:“当然是因为你有这道伤痕。
它是你新生的开始,对你很有意义,我想要和你一起纪念。”
秦泽汐揽住时灿,将他紧紧锁在双臂之中,“但你也没必要……”
“你听我说,”时灿以脸颊轻蹭秦泽汐的胸膛,而后亲吻秦泽汐的伤痕,以牙齿轻轻扫弄,“我知道为你做的不如你为我的多,你多给我些时间,我都补给你。
我也能理解你担心我爱的是他的心脏,你会焦虑不安,会惶恐害怕。
昨天你睡着之后我一直在想,我可以做点什么让你安心。
心脏在你的身体里跳动,我会一遍一遍对你强调,它的声音只属于你,就是你。
我想在往后的岁月也带上与你一样的伤痕,就像我可以把自己的心意挖出给你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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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秦泽汐终于从满怀的感动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他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说什么才对,“可你是人体模特,纹身之后可能会……”
时灿打断他,“怕什么,我是你的专属模特。”
停顿片刻,时灿又皱眉问秦泽汐:“还是说,你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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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介意。”
秦泽汐低头吻他,“我高兴欢喜还来不及呢。”
时灿莞尔一笑,“那你是同意了。”
“可我不想你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秦泽汐望着时灿的眼睛,满是柔情蜜意,“你不必为我证明些什么。”
“撒谎。”
时灿一眼将他看穿,无所遁形,“你明明就恨不得我浑身上下都带有属于你的标记,怎么还说‘不想’”
秦泽汐一愣,眼眶忽然湿了。
时灿说得没错,别说是疤痕样的纹身,还有他能留下的吻痕斑斓,秦泽汐想全部刻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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