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他话多,嫌弃他不解风情,嫌他非要在这种时候煞风景,“脱衣服。”
秦泽汐三五下便扯开自己的上衣,连带弄乱了头发。
时灿顺势用温柔的手指为他梳理额前发丝,视线则随着指尖移动,一点一点撩拨秦泽汐的皮肤,“人体彩绘和平时画画有什么不同吗。”
秦泽汐呼吸粗重,压根分不出精力去思考,“没没什么不同。”
时灿低头解开秦泽汐的皮带,“他很喜欢。”
秦泽汐“嗯”了一声,忽然回过神:“谁?谁很喜欢?”时灿没接话,进而移开视线。
秦泽汐捏住他的下颚,抬起他的脸颊,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你说田颂。”
没有。
时灿来不及否认,唇舌已然落在秦泽汐的控制之中。
他一只手搂住时灿的腰,另一只手则钳住时灿的脖颈,疯狂的加重当下的吻,“刚才我一直在想,画在你的皮肤上会是什么感觉。”
秦泽汐的嘴唇下滑,落在时灿的肩膀上,正巧就是刚刚作画的位置。
秦泽汐用牙齿留下一排痕迹,丝毫不在意时灿的挣扎,“前段时间看那些彩绘师在你身上动笔,我都嫉妒死了。”
“还还不是你给我接的活儿。”
时灿浑身酥麻,听着秦泽汐的这些话,一下便来了感觉。
秦泽汐又吮又吻,哼着鼻音说:“田颂没有经验,干活的时候很紧张。
我这些天在一旁看着,总会想多年之前的你,是不是也有那种害羞的表情。”
“有,又如何?没有,又怎样,”“我想看。”
时灿像野猫一样抬起“爪子”,骚弄秦泽汐的脸颊,不疼不痒,“你观察他倒是仔细。”
“那当然,不仔细观察,哪能说出这些话来故意气你。”
秦泽汐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丝毫不遮挡自己的意图,“我总得积攒点‘资本’,让你好好想着我。
看你这副想要把我据为己有的样子,我高兴。”
时灿高高扬起脖颈,像最优雅的天鹅,“他的事,我不想知道。”
——(删减)——时灿用双臂环住秦泽汐的脖颈,做以支撑,“你这小混蛋,慢点。”
相似的对话一直在上演,从两人相遇的第一晚开始。
只是,时灿的抗争完全没用,甚至很是欢喜,以至于,有些许喜欢。
“你怎么这么兴奋?”秦泽汐问,“你幻想我在你身上画画,是不是?”“没”“你觉得我很性感,是不是”“别做梦了,我”时灿缩在他怀里,完全失了力,“你别。”
“我等你承认。”
车里空间狭小,满是热气。
时灿精致的五官亦多了些痛苦,“我没什么好承认的。”
“你有,你会承认你离不开我,你会喜欢我。”
——(删减)——秦泽汐送时灿回家,而后独自离开,没有要求上楼——他遵循时灿提出的要求,尽量少在这里过夜,表现得十分潇洒。
离开之前,他看了一眼时灿,眼神好似在说:想让我留下,就把话收回去,求我。
看着秦泽汐逐渐消失的背影,时灿深吸一口气,进而移开视线。
有些感伤。
手机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信息:【今晚你想吃什么?】时灿点亮屏幕,回复道:【都可以,你要做什么?我过去的时候带些食材。
】与母亲的相处回归到了过去的样子,称不上好,谈不上坏。
两个成年人为了减少摩擦,尽量避免所有会引起争端的话题。
时灿主动说最近减少了很多工作,而那些剩下的,都是学校里给学生的课程,大部分也都是局部模特或者雕塑类型。
言外之意,脱衣服的活儿基本都推掉了。
母亲半信半疑,想劝时灿彻底远离“模特”这一行业。
可时灿主动展示退让和善意,她也不好步步紧逼,就怕将儿子从自己身边推开。
“不必为我担心,”时灿习惯了冷眼冷面,面对母亲却难得多了些刻意的温柔,“我不是几年前的我了。”
母亲都会担心自己的孩子。
陈秋没将这话说出口,她只是写在了眼神之中。
此般相处,时灿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问题明明存在却当作看不见,亦如父母从小对他得忽视。
一模一样。
吃过晚饭,时灿回家。
独自一人的夜晚有些凉薄,而屋里也安静的让人不习惯。
双人大床上躺着时灿一个人,而他却忍不住思索:上次一个人入睡,是什么时候?秦泽汐出现的这几个月里,除去最开始有所收敛,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在时灿家里过夜。
那为数不多的“孤枕”夜晚,不是秦泽汐第二天有考试,就是他晚上上课怕太晚打扰时灿的休息。
一切都如此顺利成章,好像打从一开始时灿便没有提出拒绝。
是他不设防,亦是他轻敌了。
恍恍惚惚睡着,时灿做了个梦。
准确的说,他在梦里又见到了林仰,以及自己。
多年前的自己。
时灿刚刚成为林仰的专属模特,对这个行业知之甚少,什么都觉得新鲜。
与新鲜感相对应,那份羞耻与害臊让他步履维艰,每次赤裸面对林仰都会无所适从。
林仰投来的目光很冷,上下打量像是在给他估价。
随即,林仰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时灿主动问,“你对我哪里不满意,我注意。”
林仰摇头,哪里都不满意。
他开口反问时灿,声音很淡,不带起伏,“你知道‘商品’和‘艺术品’的区别是什么吗。”
与其说是反问,不如称,他没想时灿给答案,更没想浪费时间纠结在毫无意义的问答游戏中。
林仰冰冷,强势,具有攻击性,可他也带给时灿别具一格的指引。
他说,商品拥有价格,艺术品拥有价值。
你对自己的身体不自信,躲避我的眼光,因为你觉得我看到带有瑕疵的地方,会对“价格”打折。
商品是唯物的,艺术品是唯心的。
我不能接受你身上有瑕疵,我更不能接受你将自己“物化”,那将会是我画中最大的污点。
林仰看着时灿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厚重:“记住,你是我的艺术品,最完美的。”
林仰将时灿带到自己合作的工作室,让他瞧瞧画室中的男模特。
那模特毫不惧怕旁人的眼光,就连时灿这么个旁观者,也不会带给他分毫局促。
时灿与他对视,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
那名模特与林仰是旧相识,一个眼神,打了招呼。
林仰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工作室里教学生、当老师,课程内容便是人体绘画。
艺术讲求表达,老师只能教授技巧,而学生需自行领悟才能找到风格。
林仰指点学生作画,偶尔拿过画笔,三两下进行点睛,很有自己的想法。
梦境忽转,林仰来到了模特身边。
只见他拿着笔,抬起手臂将笔尖轻轻落在模特的身上。
时灿怔立在原地,回过神便快步朝林仰走过去。
一步、两步,几米的距离不见缩短。
原本明亮的光线也暗淡下来,周围的学生全都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倏得,时灿眼前一派模糊,身体亦像失重般开始坠落。
片刻功夫,他找回身体平衡,可眼前正在作画的人却变为了秦泽汐。
画笔优雅的扫过肌肤,与秦泽汐相对而坐的亦成了田颂。
秦泽汐侧过头看向时灿,不由让人心中一颤,扭结生痛。
那眼神,如林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时灿本被困在原地,此时竟不由自主后退,距离两人越来越远。
田颂亦朝时灿看了一眼,报以淡淡地笑,而后与秦泽汐对视。
四目撞在一起,秦泽汐视线中的“冷”被无声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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