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
此时再次出现这种念头,背后的驱使却大相径庭——因为疼,因为痛苦,因为钻心的内疚。
梦中惊醒,难以入眠。
时灿坐在客厅里发愣,直到太阳高高升起,他才起身收拾东西,潦草出门。
他与秦泽汐约在了蓝离的工作室见面,时间是午饭之前。
虽说是工作室,但时灿在早期投了不少钱,而蓝离亦经营有方,演艺生意做得风风火火。
走进大门,秦泽汐早一步到了。
他起身迎着时灿走过来,皱眉问:“你怎么了,眼睛发红,满身酒气。”
时灿看了看时间,自己没迟到,“怎么来的这么早。”
秦泽汐笑了,用手指轻揉时灿的头发,“难得你约我,这可是我们第二次约会,我当然得早点来。”
昨天从医院出来,秦泽汐提议两人去看电影,庆祝他考试一塌糊涂。
时灿宛然拒绝,想了想说,明天吧,带你去看点东西。
“蓝总的工作室里有什么好看的?”秦泽汐揽住时灿的肩膀,大开脑洞,“难不成,你准备进军影视行业?”时灿微微抬起头,看着秦泽汐俊朗阳光的脸颊,看他笑得这般开心,眼神中都是带着希望的光。
倏然,时灿心疼不已——秦泽汐甚至还不知道,时灿约他来这里是想残忍的说:算了吧,我考虑好了,你和我,算了。
“怎么看着我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帅?”秦泽汐扬起眉毛,附身凑近时灿些许,“闻闻,专门用了古龙水。”
“最开始给你当助理的时候,那个叫Kent的家伙去你家也是满身古龙水味,但是他的品味太差了。
掉价。
你闻闻我的,这个味道,我猜你会喜欢。”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时灿早就不记得了,可秦泽汐却信口拈来,越发让人心疼。
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让人越发欢喜,越看越喜欢。
秦泽汐见他不吭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其实我闻到过你家里的香薰,故意讨好你买了这个味道。”
时灿吞咽口水,执了念伤他,更狠下意让自己的心更疼,“你和我,算了吧。”
“什……什么?”秦泽汐一愣,反映了片刻好像明白了。
他眼中忽闪惊讶,随即移开视线,“不喜欢这个味道那我以后就不用了。”
“我说,我们算了吧,没必要再继续接触下去,甚至不需要再见面。”
“你在说什么?”即使避无可避,秦泽汐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找理由,给时灿找借口:“你是不是早晨喝醉了,哪有人一早就喝酒的。
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心疼,真的疼。
时灿姑且疼的难以呼吸,可想而知秦泽汐会是什么感受。
可越是疼,越证明时灿活着。
就连疼,都让时灿欲罢不能,甘心受虐,“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把话收回去。”
秦泽汐捏住时灿的手腕,微微用力却不敢真的伤了时灿,“你把这话收回去。”
时灿推开他,径直往前走,“今天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我——”“为什么?”秦泽汐打断时灿,皱眉抬高声音,快速反问,“你是昨天约我,当时你就想好了吗。
为什么?因为隋海海跟你说什么了?你不是已经知道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吗?”隋海海确实说了,她说,我觉得你应该离开他。
只是,时灿不至于被一个女孩子的话左右,更不可能因为她的话做出如此决定。
正好相反,隋海海在这之后还说了很多。
她看时灿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因为自己的挑衅而显出愠色。
隋海海很是意外,于是皱眉问,“你为什么连一句让我闭嘴的话都不说?我在你面前这样大放厥词,指点你的感情,你为什么一点情绪都没有?”时灿想了想,解释说,“我不是没有情绪,只是我觉得,我和他的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无足轻重,不算数。”
隋海海看着时灿若有所思,随即又问,“秦泽汐的父母不知道他喜欢男性,他偶尔会跟我说,担心爸妈知道了日子不好过。
如果他们有一天开口阻止你们,你也会在一旁看着,觉得无足轻重,然后什么都不说吗?还是,你要让秦泽汐独自一人和他爸妈起争执,或者干脆跟他说,既然你父母不同意,那不应该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
时灿忽然想起母亲上门意外撞见“奸情”的那天,秦泽汐明明已经进屋换衣服,可以独善其身,但他还是走出来,挡在了时灿的面前。
若是两人换位,以时灿的性子或许真不会如他那般反应。
“我们这种从小把医院当成第二个家的人,没什么朋友,更别说谈恋爱了。
我们都不会。”
隋海海没有打破时灿的沉默,叹了口气自顾自解释,“可是秦泽汐说起你,我觉得他可以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你,他能为你付出所有。”
时灿点头,“你想见我,因为听了我们的事情,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喜欢。”
“你猜错了,我没那么邪恶,我也不想当电视剧里破坏别人感情的女二号。”
隋海海摇头,觉他自以为是,“我想见你,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能为他付出。
我挑衅你,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维护你们的感情。
我虽然不会谈恋爱,但我想,一段感情里的两个人,应该对彼此的付出一样多。
就算不能完全相同,也至少得有那份心意与执着。”
“你……说得对。”
时灿想了想,她说得每个字都是对的。
隋海海说了那么多,情绪也上来了。
她看着时灿,眨眼睛说,“我不会真的要求你离开他,我就是他的朋友,根本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我也不会求你好好对他,显得他太卑微,需要你的施舍一样。
但是我可以警告你,你必须对秦泽汐更上心,必须让他更幸福。”
隋海海思考片刻,最终补充道:“他现在这样,我很心疼他。
他那么好,值得拥有最好的感情,是他应得的。”
“隋海海到底说了什么,误会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秦泽汐追问不休,而时灿的脚步不停,一直来到工作室一楼的尽头处。
“到底为什么。”
时灿拿出一把钥匙,开门的同时对秦泽汐说,“进去吧,里面就是我的答案。”
“可是我们……”时灿后撤一步,让秦泽汐率先进屋,“我一定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
作者有话说:咳咳,不破不立!39我不能接受你受委屈。
第39章 时灿后撤一步,让秦泽汐率先进屋,“我一定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
秦泽汐心中急切,哪管得了屋里有什么。
他一边推开门,一边对时灿说,“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昨天在医院你和隋海海相处也挺融洽,怎么——”话说到一半,秦泽汐呆愣在原地。
他望着屋里的墙壁,微微张开嘴,“这……”“这些画……你认识吧。”
时灿进屋后关门,动作很是小心。
几十平的房间里,四壁陈列着好几副油画。
房间里控制着湿度,同时也控制着阳光,确保画作得以最妥善的保存。
画作大多经过装裱挂在墙上,还有几幅陈列在桌子上。
窗边的墙壁上有一幅画被白布遮挡,看起来甚是特殊。
秦泽汐目光移动、仔细打量,而后与时灿四目相对,“这些画都是……丁乙的。”
“还有你的。”
时灿指了指左手边的墙壁,正巧挂着秦泽汐的《欲情》,“不过现在,它们都属于我。”
当年时灿的母亲发现他当裸模,怒火中烧想要毁掉所有的画,好在蓝离拿出工作室里这间屋子给时灿,这才免去母子之间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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