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瞬间落下,打湿他的脸颊。
狂风亦忽然大作,卷着他的身体推向万劫不复。
整个世界如碎了的镜子一般,发腐发朽,幻化成血肉模糊的骷髅与残骸。
时灿的身体被拖拽进深渊,海水淹没他的脸颊,呛入肺泡,下一秒就要夺了他的氧气命门:“我爱他。”
泪水夺眶而出,与雨水、海水混合在一起,又冷又烫。
时灿拼了命的挣扎,扯着嗓子道:“我不止爱他,我还发了疯的想要狠狠爱他,我必须全力以赴去爱他。”
时灿用尽最后的气力,等的就是重获新生的这一刻。
时灿为了秦泽汐大喊:“他是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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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漫天的狂风暴雨散去了,而缠绕着四肢的骨骼亦消失了。
那是时灿的心魔,是他与自己的和解。
时灿的身体停止下坠,缓缓落在岸边。
忽然,时灿听到相似的话语,是林仰的声音:“小灿,这几年你过得辛苦了。”
他因呛水而忍不住咳嗽,进而捂着嘴摇头。
“往后的时间,你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心意。”
同样的话,林仰在去世之前那通电话里也说过。
彼时,时灿默默流泪,此刻,他毫不犹豫冲着天空大喊,“与他相爱,是我唯一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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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阳光明媚。
“那就去吧。
去爱他,去与他相爱,去享受属于你和他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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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怎么了……醒醒……”
猛然睁开眼睛,时灿慌神坐起来。
“你怎么了。”
秦泽汐揉捏他的肩膀,帮他擦眼泪,“做梦了吗,梦里就哭了。”
时灿摇头,心口冒出千回百转的情绪。
他不再因对秦泽汐产生感情而内疚不已,他不会让那点阴暗的心魔捆绑四肢,而旧人的那张脸亦不再出现于梦中。
太好了,一切都太美好了。
时灿回头望向秦泽汐,“吓到你了。”
“没有。”
秦泽汐前倾身体亲吻他的眼皮,“就是看你这么伤心。
心疼你。”
时灿笑了,笑得梨花带雨,笑得柔情蜜意。
他倏得翻身骑在秦泽汐身上,他解开那形同虚设的睡衣,他俯身将舌头顶入秦泽汐的嘴巴里,他任性肆意的将心口与身体填满。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秦泽汐抚摸时灿的大腿,顺着腰身划过脊椎,尽全力配合他舌尖的步调。
“想做。”
时灿与秦泽汐额头相抵,进而说:“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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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与你做爱。”
第57章 我这么大胆子吗?
一晚“修行”,时灿第二天并没着急离开。
上次来是黑灯瞎火大半夜,什么都看不清,而昨天他亦没有闲情感受艺术气息,满心想着“收拾”秦泽汐。
关系定了,事儿也说清楚了,“你带我四下看看怎么样。”
“当然。”
秦泽汐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人模人样的,一脸春风得意,“先去吃饭。”
时灿打了个哈欠后看看时间,“十一点了,可以直接吃午饭。”
“吃早饭,”秦泽汐揽住时灿的肩膀,又说,“一日三餐不能少。
第一天当你的男友,不能亏待你。”
时灿一愣,低声重复:“男友。”
“怎么?”
“没什么。”
时灿揽住秦泽汐的腰,脸颊轻蹭他的胸膛,觉得这称呼挺好,“走吧,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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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空气都透着山里特有的清新。
两人从顶楼公寓下来,每一层都能看到正在游览的学生。
秦泽汐基于自己的经历设置了不少引起兴趣的内容,很受各个年龄段学生的欢迎。
“这是你想做的事情,对吗。”
秦泽汐看着那些孩子,认真点头,“当然。
这些孩子中,哪怕只有一个人像我当年那样,能在艺术里找到些什么,我都觉得值得。
即使一个都没有,单纯扩展他们的眼界,我也很开心。”
时灿走在他身边,为他感到高兴,觉他活得肆意热烈。
他轻揉秦泽汐的头发,满眼都是爱意,“我好像从没了解过你除了画画和数学之外,还有什么事儿想做。
跟我说说。”
“这么想了解我?”秦泽汐余光瞥时灿一下,示意:想知道得自己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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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到餐厅,耳边就听到几个服务员凑在一起八卦,“听说了昨天的家暴事件了吗?”
现在还不到午饭高峰期,餐厅里只有一小半的桌子需要服务。
三两成群,口中的内容很有意思,“听说了,好像是什么老总?直接在VIP会客厅打起来了。”
秦泽汐竖起耳朵,这时间地点拼凑一下,主角岂不就是自己?
“真的假的?亲眼见到的吗。”
“大家都在忙,怎么可能亲眼见到。
不知道是谁,在楼道里听见一个助理和一个小演员讨论,还说刚刚看到的别乱说。”
有人不知情况,追问,“快跟我说说,怎么家暴的。”
秦泽汐忍不住停下脚步,满脸疑惑望着时灿。
时灿点点头,意味明确:是我“家暴”了你。
两人站在一旁,有模有样听了起来。
“好像是分手,然后对方找上门,气的直接抽了老总的巴掌。”
“打得好,一听就是始乱终弃,肯定不是好人。”
“我估计是有钱发达了,中年危机想找年轻漂亮的。”
秦泽汐:???
时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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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听了一圈,小丑竟是自己。
秦泽汐拿着菜单点了时灿最喜欢的午餐:“果然没有早餐了。”
时灿笑着开玩笑,压低声音道:“你可以说自己是被家暴的那位,然后让他们准备早餐。”
“我不可以。
他们说的不是我。”
秦泽汐摇头,决意将毫无用处的对话进行到底:“始乱终弃?中年危机?我不背锅。”
情侣是什么,是用最有兴致的语气,说最无聊的话:“但我觉得‘有钱发达了’很适合你。
你给我当助理的时候,就是个穷小子。”
秦泽汐哼了一声,反击道:“别的就算了,你说他们什么眼光,竟然觉得你不够‘年轻漂亮’。”
“怎么,咱俩昨天才和好,今天你就开始抱怨了。”
“哪里是我抱怨,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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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说笑笑吃了午饭,谁都没将这些八卦的事情放在心上。
接着,他们在艺术馆里游览参观。
秦泽汐尽地主之谊,从一楼到天台花园,事无巨细为时灿进行解说。
“还想再去看看他的画吗?”临走之前,秦泽汐主动问,而后又道:“你要是觉得我一直跟你待在一起不方便,或者想自己去看,我可以先去开车等你。”
“想什么呢,为什么会不方便。”
时灿抓住秦泽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今天就不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来吗。”
“当然可以。”
秦泽汐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嘴唇旁边,轻轻亲吻,“到时候把顶楼公寓的密码告诉你。”
时灿随着秦泽汐往外走,忽然想起来,于是说:“放在蓝离工作室那些画,之后也可以拿过来。”
“那些都是没有售卖过的。”
“就当私人收藏捐赠。”
阳光打在时灿的脸颊上,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真暖,真惬意。
秦泽汐停下脚步,侧头问:“你舍得吗。”
时灿笑了:“能把他所有的画都放在一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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