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秦泽汐没有与任何人说过,“我父母只觉这是巧合,我收了很多他的画还得到了他的心脏,而隋海海只知我害怕回到医院而踟蹰不前,不敢去找你。
只有我自己心里,还藏着无数个与你们有关的念头,无法与任何人分享。
你们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你们拥有何种回忆?你们对彼此留下了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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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们’。”
终于,在秦泽汐说了许久之后,时灿缓缓开口,“现在只有我们,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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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泽汐忙不迭停下来,撑起上半身望向时灿。
只见时灿光着脚,借着清冷凉薄的月色朝他走来。
窗外雨声细碎,而秦泽汐亦紧张难安,“你刚刚,说什么。”
“我只想听我们。”
时灿来到床边坐下,抬起手轻轻压在秦泽汐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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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泽汐这小小的心房之中,装了无数的秘密。
最初,时灿在目之所及的地方看到他的乐观,他的阳光,他的浪漫与才情。
这些东西,多好啊,任谁人看了都会欢喜,都会忍不住动情动心。
时灿迷恋着,喜欢着,同时也肆意挥霍着。
随后,时灿在秦泽汐的阴暗之中看到了他的悲观,他的伤痕,他的恐惧与苦楚。
这些东西是负面的,是令人心疼的。
可它们亦滋养了秦泽汐的创作,联结着他的过去与未来。
时灿爱惜着,保护着,捧在手心里如获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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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以为,属于秦泽汐的拼图已完成大半,这年轻人不可能再有让他惊讶的秘密。
谁又能想到。
最终,时灿竟在他的性灵深处发现了低入尘埃的卑微。
那是秦泽汐极力想要掩藏的碎片,藏在最为阴暗的角落之中,不愿时灿发现,发誓要瞒着他一辈子。
“你不准备告诉我,因为你害怕我质疑,自己爱的是他的心脏,还是你,是不是?”时灿直截了当发问,泛红的眼睛直勾勾望着秦泽汐,不让他逃,不让他躲。
是。
还能因为什么。
秦泽汐委屈不已,嘴里干巴巴冒出几个字,“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
时灿轻抚秦泽汐的脸颊,而后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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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说,是的,他很重要,非常重要。
但是你。
时灿又说,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61章 百分之九十五。
“我甚至试图去模仿他的创作风格,以证明不适合我,我与他不同。
我花了很长时间与‘他’和解。
或者说,花了很长时间,与自己和解。”
秦泽汐躺在床上,而时灿趴在他身上。
两人一边接吻,秦泽汐一边说起过去,“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幼稚。”
“现在也很幼稚。”
时灿仔细舔过他的嘴唇,以唾液滋养。
他将手指伸进秦泽汐的头发中,来回揉捏,示意安抚,“刚才我躺在沙发上,震惊,疑惑,恍惚,胸口萦绕着很多话不知怎么说。
无数种情绪之中,藏在最深处的是害怕。”
“你怕什么。”
秦泽汐抚摸时灿的后背,顺着脊椎滑动到臀部与大腿上。
时灿将舌头顶进秦泽汐的嘴里,来回吮吸,“我怕,你不是真的爱我。
刚才我很乱,不知如何应多。
躺在沙发上听你说了那么多,我心疼你,怜惜你。
但同时,我只能思考一件事,那就是我害是你对我的爱来自林仰,我怕你觉得自己是替他完成些什么。
我回忆了很多你我的相处细节,我怕我们现在的这份爱……”
“不是。”
话没说完,秦泽汐捏着他的腰翻身,将他整个人压在怀中狠狠的吻,“我们的爱,是真实的,只属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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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泽汐说,“是你帮我达到了和解。”
那天,秦泽汐在手术之后第一次决定去看看时灿。
隋海海在他耳边嘟囔骂咧了许久,秦泽汐终是跨出第一步,想办法找到时灿的工作行程。
那天,时灿接了一节私人画室的课程,给十来个学生当模特。
秦泽汐去了画室,一边看画室里售卖的作品,一边等着时灿下课。
两个来小时,秦泽汐手心都是汗。
紧张的。
课程结束,一众学生先离开,而后是时灿,“你带着鸭舌帽,穿了很宽松的外套。
我看不清你的长相,但一瞬就就认出了你。”
秦泽汐跟着时灿离开画室,随他往停车场去,“你在路上与一对情侣擦肩而过,你给他们让路,然后看了他们一眼。”
眼神中有伤痕,有羡慕,有距离,有冷淡。
最终,时灿对他们淡淡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对秦泽汐来说,“和解”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我想起在《Seamas》前看到你,你也在笑。
那是完全不同的笑容,却同样真实。
我对你的爱近乎于我在生病时的信仰,也太真实了,真实到根本不可能被其他人的感情取代。”
秦泽汐抱着时灿,继续低声嘟囔,“那天之后,我想起你、看到你的时候,仍然会有心疼,会有隐隐的悲伤。
即使到了现在也是一样。
可从那之后,我没再梦到过与林仰对抗,也再不曾因他而感到困惑。”
秦泽汐曾思索,那段时间束缚自己的,究竟是心脏里带有的残存意志,还是他自己?
答案不重要,毕竟他找到了出口,“你一直都存在于我的生活中,每个阶段都在。
你对我来说,比你想象的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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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一样。”
时灿将脸颊埋进秦泽汐的怀中,深深吸气,让自己肺腔重充满他的味道:“你之前问我,怎么会突然决定要和我妈交流。”
秦泽汐“嗯”了一声,随即解开他的睡衣,舔*他的耳根,“我记得。”
“因为你。
因为我对你说‘算了’的那天,你生气的问我想要改变为什么不从和我妈妈的关系开始。”
时灿抬起手臂,推着秦泽汐平躺。
他褪去身上的衣物,而后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听着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时灿长舒一口气,内心则是波澜壮阔的情绪,与充满生命力的心跳声交相呼应。
听着这只属于秦泽汐的声音,时灿缓缓开口:“我想你说得对,我应该做这件事。
我想听你的话,想按照你的指示进行改变。”
人是有趣且执拗的生物,性格一旦形成,很难更改。
时灿几经波折终于挣脱了林仰的束缚,可在爱上秦泽汐之时,又忍不住想被他以荆棘捆绑,被他以言语支配,被他以充满攻击性的生命力占据整个灵魂。
那是集大成的愉悦,是最长久的高潮。
大抵,这就是时灿诠释“爱”的方式,而秦泽汐让他发现,自己竟还有如此能力去爱一个人,“秦泽汐,在我面前,你可以肆无忌惮,你可以高高在上*。
是我允许的,是我愿意的。”
“你还记得我说了这些话。”
秦泽汐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抬起他的脸颊,“舍不得这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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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情人间的对话既细碎,又充满情欲。
他们因秘密揭露而互诉衷肠,既谨慎,又热情大胆。
“其实我考虑过,出现在你面前,只字不提‘林仰’这个名字。”
秦泽汐捧着时灿的脸颊,为他轻轻整理额前的头发,接着亲吻他的眼角,“但是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想把真实的自己展示给你,当年我生病,与林仰的画产生共鸣,那是一部分的我。
其次,我收了那么多画,那些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我舍不得埋没。
最重要的是,若我不主动与你说起林仰,你可能永远不会对我敞开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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