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葛齐客气地说:“还望山主懂得我们的难处,是与不是,我先带着傅燕沉和这个男子上京,上京之后在做定论,绝不会草率行事,伤了两方和气。”
不知为何澶容并不松口,瞧着是不想傅燕沉去中都,他眯起眼睛,手压在剑上,森然道:“我若不放呢?”
葛齐想了想,看了若清一眼,很快改口:“中都与清原并无不和的意思,靖长公主的手里有天灵芝,若是澶容山主愿意暂时把人交给我们,我可向长公主进言,长公主许是会把天灵芝分给澶容山主这体弱多病的……小道侣。”
小道侣?
若清和傅燕沉同时愣了一下。
傅燕沉皱起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葛齐一愣,坦诚道:“他们近日夜里经常……难道不是道侣吗?”
之后他看傅燕沉瞪圆了眼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尴尬道:“这件事我和李悬念还有白雨元都看到了,我以为你也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这两天有突发情况,没能网上冲浪。
还有,我明天也许会改个更新的时间,因为今年真的掉头发了,发际线后移了(秃头不快乐)
我今天去找了一个生发的方子,我明天开始准备尝试,三个月后有用告诉你们(笑死,除了我没人需要)
第72章 不信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若清和傅燕沉都没有想通葛齐说了什么。
他们表情不变地看着葛齐,好似对方的脸上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复杂文字,而那些简短易懂的句子被压在心底最深处, 若清和傅燕沉谁也不愿主动触碰,就那么冷着,静静地放在那里。
——好难懂。
食指动了一下, 傅燕沉比若清反应快一些。他歪过头,移开放在葛齐身上的眼睛。从这时起,他不再看向若清, 也没有看向澶容和葛齐。
避开了这些人, 傅燕沉转头看向白雨元, 似乎想要从白雨元的脸上看出什么。
阿鱼见傅燕沉看过来,发现那桀骜不驯的人在此刻收起身上的锋芒, 瞧着有些落魄, 有些可怜。而阿鱼不擅长说谎,嘴巴张开合上, 对着傅燕沉那张脸, 就是没有办法说不是。
最后,阿鱼心虚的背过身。
傅燕沉悬在半空的心因为对方回避的态度沉了下去。凝视着阿鱼的背影, 傅燕沉明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肯移开眼睛, 固执地等着对方回答。
片刻后, 没等到阿鱼回头的傅燕沉听见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人对他说:“他没说谎。”
傅燕沉回过头, 见其他侍从扶着那个受了伤的侍从走过来。
那人刚刚赶来, 捂着胸口, 严肃认真地看向傅燕沉, 虚弱地对他说:“我也看到了。你救了我,我不会骗你,我说的是实话,我可以对你发誓。”
而这人的态度诚恳,眼眸清亮似水,不像是说谎。
鼻尖出现陌生的酸意。傅燕沉听到这里扬起头,斜着眼睛,抿了抿唇,想了一下。
他并没有感激这人出来告知自己真相,反而因为对方的出现心烦意乱。
他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只知他的黑发被风吹乱,银色的流苏落在肩上很不舒服。
最终,凶恶的男人将不适的源头定在侍从身上,很快红着眼眶看向那个侍从,咬牙切齿地说:“谁让你站出来了?”
他语气很不好,像是遭受了背叛,又不愿承认身上的伤口是由背叛带来的。
那侍从知道他为何生气,不忍见他如此,大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如今知晓了这件事却不问他们只问旁人,不就是想要听到旁人对你说没有吗?可他们没有在一起的话不是真的,你听不听、问不问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甘心被他骗一辈子?”
傅燕沉气极反笑,“用你多管闲事!”
侍从一脸复杂,“我只是关心你!”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若清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跟着喊了一声:“燕沉!”
此刻,三人不同的声音一同响起,杂乱的让人不知应该先听哪个。
澶容只站在若清身后,不让旁人近身,更不让这些人触碰到若清。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若清再次拉住傅燕沉的胳膊。他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侍从,“他是李悬念的人,你不能信他,我们去问小师叔!”
话音落下,他拖着傅燕沉向澶容走去,可傅燕沉却不配合他,身体有了向后倒的意思,不如过去那般由着他的性子来。
察觉到这点,若清拉着傅燕沉的手变得僵硬。
身体开始变冷。若清正面对着澶容那张平静到诡异的脸,背后是不肯抬脚的傅燕沉。
“小师叔?”本来急于靠近澶容的脚步在这一刻无法移动,若清有些疲惫地喊了澶容一句。
好陌生。
若清深吸一口气。
在今日,不管是前方的澶容,还是后方的傅燕沉,都变得与过去不一样了。
澶容眼神没变,可人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蕴藏着无数看不清的变数和危险。
傅燕沉眼神变了,他像是累了,累到不肯再随着若清的脚步移动,转而用一双意味不明的眸子对着若清。
在这两人变了味道的注视中,若清拉着傅燕沉的手臂忽然重达千斤。他慢吞吞地转过身,像是不认识傅燕沉一般,傻傻地盯着傅燕沉的脸。
傅燕沉的表情冷得几乎与澶容一样。
若清被对方眼中的寒意刺到,拉着对方的手不自觉松开,慌乱地停在离对方不远的地方,再也不敢轻易触碰对方。
此时此刻,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和无措感同时到来,若清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失去了回家的方向。
可他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明明他们三人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变成了这样?
为何傅燕沉的脸开始与霓姮和素音重叠?
若清不能理解。
隐约察觉到今日又要失去什么,他十分不安,可他迎着傅燕沉陌生的眼神,还是不敢伸手去拉对方,只能茫然地转过头,下意识地喊了澶容一声:“小师叔?”
澶容完全没有惊慌的表现,他观察着若清的脸色,沉吟片刻,不以为意道:“你夜里确实与我在一起。”
轰的一声在耳边炸开。
若清大脑一片空白,久久没有言语。
在一起?
在一起?
若清品了品这句话,在心里默默重复这三个字,无法承受这句话带来的重量。
他如今不去纠结澶容和傅燕沉错乱的感情线,也不去纠结崩了的原文内容,更不去想澶容在想什么,他只想知道为何他会在夜里去找澶容,他只想知道他和澶容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为何他完全没有印象?
而在这时,他也做好了傅燕沉会打他的准备。
——完了。
他心说,他的事在傅燕沉这里说不清了。
十分了解好友的性子,他不敢眨眼,满心都是傅燕沉如今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里,他开始感到害怕。他不是怕傅燕沉会对他动手,而是怕他和傅燕沉的路会因为这句话走散了。
为了不与对方离心,他背对着傅燕沉,开始对自己说冷静,只想等傅燕沉将怒火发出来,再稳定傅燕沉的情绪,按住傅燕沉一同问澶容事情的经过。
为此,他不能慌,他慌傅燕沉会更加怀疑他。
为此,他一遍又一遍地劝说自己冷静。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句话有奇效,渐渐地,他觉得自己真的冷静了下来。而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经慌到无视了澶容还要说什么的表现。
因为难以接受,若清和傅燕沉同时无视了澶容话没说完的样子。
若清没有回头,不知道傅燕沉如今的脸色,更不知对方在他身后做什么。等若清平复下来张开嘴的那一刻,若清发现对面的澶容也张开了嘴,不过说话之前,澶容忽地脸色一变,然后朝着若清伸出手,似乎想要来拉他。
若清瞧见澶容的手,下意识地往一旁躲了一下,而后他感受到身后有风吹来,接着是澶容利落地拔剑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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