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听到若清挑开了说,善变的他又有点急。
但他不愿若清看出来,只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笑嘻嘻地说:“我有什么可羡慕的,如今你成了长公主的儿子,又与澶容要结为道侣,这两件事不管说出哪一件,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幸事,要说羡慕,我倒是很羡慕你。”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不过是被逼到了这一步,若要我说,我更羡慕李岛主。”若清眼睛向上抬起,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李悬念在紧张,他不怀好意地笑了,“李岛主与宁英相识多久了?”
“……澶容都告诉你了?”
“自然。”
若清说:“可我更想听你亲口说你是怎么害我的。”
李悬念知道瞒不住,索性不装了。他道:“我这般爱重澶容,澶容却不识好歹,那我就没有必要留他下来给我添堵。为了算计你和澶容出口气,我叫宁英改路,把三魂送到了澶容这里。”
“傅燕沉粗心大意,守不住我,我瞧见了他送你的珠花,便要手下人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事后找来几个人去杀三魂,嫁祸给傅燕沉,又把珠花扔在傅燕沉的附近,要他误会是你看到了……”
他把藏在心里的恶毒想法说了出来,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不用他说若清都记得。
李悬念坦白之后不见不安,反而多了几分不满。
“老实说,要不是算错了澶容,要不是你成了长公主的孩子,我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你们也不会看穿我的计谋。”
若清想了一下,“会不会看穿不好说,怀疑肯定会有。”
李悬念眯起眼睛,问:“生气吗?”
“当然。”
“可惜,我不会再给澶容杀我的机会,而你——长公主是你的母亲,可她也是中都的掌权人,即便她偏爱你,也不会为你不顾中都时局,是以即便你恨,即便你告到长公主那里,她也不会为了你杀我。”他说到这里又想到了宁英,自知不能暴露自己有些上心,便说:“宁英是国师指点过的弟子,她既然能背着长公主与我来往,谁知她日后不会背着我与长公主密谋,因此即使你抓着她,我也不怕,更不会为了她去做什么。”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若清说到这里,忽地起身去摆弄宁英带来的白芍药,和颜悦色地说了一句,“这花不好,都打蔫了,我想以千河宗的财气,应该不至于换不得一朵新花。”
李悬念见他去看那花,心里顿时涌起了不妙的预感。
若清知道他在看自己,脸上的笑越发真诚。
他像是很喜欢这两朵花,带着花来到了李悬念的面前,轻轻地推到了李悬念的手边。
“既是给你的,就拿着吧。”
李悬念终于没了笑的心情。可即便不想笑,这个虚伪到极点,只在宁英面前暴露本性的男人也还是勾起了嘴角。
“你都做了什么?”
“我身上熏得香是我特意为你调的。这香本来没什么。其实在见你之前,李掌门也让人查看过,只是李掌门不知道,他儿子放在窗边的白花上带着另外的东西,两种不同的药混在一起,会变成很有趣毒。”
说到毒字,若清故意停下,见李悬念目光不善,疑惑地问:“为何这样看着我?放心,我不会毒死你,毕竟我来看你之后你身子不好,我也洗不清嫌疑。”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李悬念不曾捡起的花,然后当着李悬念的面,红唇一张,含住了宁英送来的白芍药。
李悬念以为他要销毁物证,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身子虚弱就动你不得?”说罢,他伸出手扣住了若清的手,心里念着若清之前的话也不留情,直接捏裂了若清的手腕骨。
算了算时间,若清紧皱着眉,明明是痛得不行,却对着李悬念裂开嘴角,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紧接着没等李悬念反应过来,他先是大叫一声,守在不远处的青龙卫立刻闯了进来。
没过多久,得了信的澶容也来了。
几人到的时候,若清嘴里含着花瓣,一只手被李悬念掐在手中,又气又急地喊着:“你是不是嫉妒得昏了头!”
然后他扭过头,委屈又气愤地喊了一声:“小师叔!”
李掌门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面前白光一闪。他心说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晚了一步,只拉住了澶容的衣袖,让澶容的剑在李悬念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的伤痕。
李悬念这时也反应过来若清可能是故意的,但他分不清若清之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若清之前的花与熏香是假话,那若清之后的吞花就是故意在激怒他,目的就是要澶容和李掌门看到他欺负若清。
如果若清花与熏香的事是真的,那若清的举动则成了无意义的挑衅,同时也说明了——宁英背叛了他。
不知他最难忍受的是哪点。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了几次,最后忍着火气,在李掌门一边训斥他,一边给澶容赔不是时说:“去找金水医修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若清:大郎,吃药了
下章李悬念对若清做过的事,若清X2还了回去。
李悬念是个伪君子,宁英能知道他的本性,说明两人处的还不错,只是李悬念不知道,宁英一开始就是长公主扔过去的。
第104章 成功
李悬念受了伤, 叫医修过来没什么不妥。
可这医修来了,李悬念还没说什么,那把嘴里花瓣吐出去的若清先是昏了过去。
若清昏过去后, 澶容阴沉着一张俊脸,一把抱住若清,将人放在了一旁的床上。本来要为李悬念看病的医修经过这么一闹, 只得先去看看那眼下有些青紫的若清。
不多时,长公主也来了。
医修给若清看过,说是受了一些惊吓, 手腕伤势严重, 嘴里的花瓣有毒, 但分量不重,没什么大碍。而后他又给李悬念看了一眼, 说了一句除了虚弱没什么事, 才被千河宗的人带走。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悬念只以为若清之前的话是在激怒他, 目的不过是想逼他出手。而他足够冷静, 在长公主生气地朝着李掌门大喊大叫的时候,说:“这花不是我逼他吃下, 而是他自己要吃的, 我是为了阻拦他, 一时情急, 失了分寸,才会伤了他的手。”
“你说是若清自己要吃的?”长公主气极反笑, 厉声道, “可笑!若清是医修, 且不说他会不会吃花吃草, 单说这花上有毒的事这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一个拜入素音门下的医修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你想说我儿疯了,身子这般羸弱还敢这样折腾,他图什么?”
“图什么不好说,想要陷害我倒是真的。”李悬念自然不能多说其他,就把若清陷害自己的事推到了长公主的头上,“也许是长公主与他说了一些陈年往事,让他想要以这种方式打压千河,为长公主出一口气。”他不慌不忙地笑问长公主,“长公主现今不就是借了他的风,才能来千河这里放肆吗?”
“放肆!”
“悬念闭嘴!”
因这句话,长公主和李掌门同时开口训斥李悬念。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若清脸色苍白,瞧着极没有精神,躺在床榻上的样子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
然而就是这样虚弱的人,却在李悬念说话时“悠悠醒传”,有气无力地辩解道:“我不是自己想吃的……我来到这里,瞧见窗口放了两朵白芍药,见花有些干枯……想李岛主这般清雅尊贵的人物,房间里的器具用物皆有讲究,还很喜洁,怎会……怎会放两朵将枯的花不去丢掉。
我一时好奇,上前看了一眼,见青瓶里存着清水,心知花是放了一阵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等我细细一瞧,才发现这两朵花有毒,还是闻的时间长了,就会耗损心神的坡鼎。”
“我有些不懂李岛主为何要把这样的花放在房中,就去问他。可因早前我与澶容师叔的事,我和李岛主争执了一番,我心里气不过,便用这花堵了堵李岛主的嘴,不承想李岛主一时气愤,竟把花塞到了我的嘴里,还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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