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到这里变得不堪入目。
若清双手按在澶容的腿上。
跪着张开嘴,视线忽明忽暗。
澶容掐着他的腰死命往下按,像是怕他能够喘过气来。而他在澶容的攻势下,就像是离了水的鱼,无论怎么挣扎,都翻不出一点能够自救的风浪。
——好可怕。
那样的画面在现在的他看来,无异于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这些逼人疯狂的幻想则在澶容移动着手的那刻散开。可若清无法放平心态,再看澶容看似淡然的表情就变了味道。
对方的眼睛永远都是清醒理智到可怕,在那双眼中若清能找得到自己,却找不到澶容的真实情绪。
若清对上那双眼睛,即便什么都看不懂,也能看出那双眼中隐藏的危险。
若清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的他不打断澶容的动作,方才的幻觉很有可能真的出现。而这种预感没过多久也得到了验证。
对方确实有向他伸出手,那只手也真的像刚才的幻想一样贴在他的耳侧,似乎只需要轻轻一点,就能为他选择一条满是泥泞的道路。
这条满是泥泞的未来之路让若清有些火大,喉咙里有了干燥难忍的感受,像是沙漠里久不见水的人,干燥的宛如能咳出火星。
若清不能否认他害怕那样的画面,害怕偏执疯狂的澶容,害怕失去自我只知道渴求澶容的自己,不过他也对自己说,澶容不会那样对待他。他要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要对自己说他很了解澶容,澶容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对待他,可这个想法出现没多久他又忍不住问自己,他真的了解澶容吗?
这个想法对上澶容冷得吓人的眼眸时,又变成了惶恐不安。
这几天的相处,扭曲了澶容过去在若清心里留下的影子。若清对上宛如变了一个人的澶容,真的不能再说他很了解澶容,因此他不敢去想更深层的东西。
他想要为此退缩,不在说刺激澶容的话,可望着澶容的眼睛,他又一次的反悔了。
他想他必须要抓住控制澶容的缰绳,要把被他弄丢的善恶观念重新还给澶容。他为了他过去不让澶容善良的话感到后悔,并不想毁掉清原天之骄子的他试图补救,也一定要补救。
是以,他磕磕巴巴,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清,顶着老鼠被蛇缠住的巨大压力,没有选择退缩。
天晓得再与澶容对话的时候他有多不安,那时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只是他强撑着一口气,澶容看不出来,他也不提,表现得像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一样。
然后,等澶容身上的戾气退去一些,他得了澶容的回话,才带着急切委屈的心思,一头埋进澶容的怀里。在控制住自己不去丢脸发抖的同时他也知道,澶容总会因为他可怜的模样退让,既然如此那他就可怜一点,再可怜一点,可怜到对方忍不住为他退后,这样他就会好过了。
而事情就像是他所想的那般,澶容在他贴在他的身上,害怕到不敢去看他的面容时,缓下了难看的脸色。
那只停在他耳侧的手没有动。
手腕上绑好的腰带没有松开的迹象。
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之中,一切都好好的,什么都好好的,这也很好……
若清这样想着,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贴在澶容的胸口,在气氛缓和下来后,小心翼翼地转动脸,斜视着澶容手腕上的腰带。
就像是澶容所说的那般,那条腰带没有被他抛下,他仍旧愿意带着这象征着束缚的腰带。至于这条腰带能够束缚他多久……若清心里并没有底,愁得忍不住不去看那条腰带,只转过脸重新把脸埋进澶容的胸口,以这种算是撒娇的姿势,换得了澶容一次又一次的让步。
澶容很喜欢若清对自己撒娇,那张冷冰冰的脸因此温柔了许多。面对这样的若清,他有些好奇,有些乖巧地歪着头,享受着若清缠人的样子,为此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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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燕沉想去找怀若楼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不好的念头。
手里的玉牌变得沉甸甸的,回忆着在茶棚外听到的消息,傅燕沉想过冲到怀若楼的面前,大声质问对方云纹玉的事情,也想过向对方低头,以求得到与云纹玉有关的事情。而这些想法在脑袋里转了几圈,最后又变成了两个字——不妥。
傅燕沉想着之前留在清原的那块玉,心知他母亲和清原手里都有云纹玉,其中必然有什么牵扯,当时澶容赶来救人,也许就是得到了信过来救场。只是澶容来得太晚了,他到的时候只有自己没死在抢玉人的手下,再想事后澶容收留自己,以及掌门不看好自己却没有强硬的赶自己离去,恐怕都有这一层关系在其中……
而他不用深想都清楚,清原,已经死去的双亲,来找云纹玉的魔尊,这三方必然有什么牵扯过深的故事。按理来说他娘和清原都是本身就有云纹玉的人,两方相当于守玉人,所以清原去抢他娘玉佩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并不排除清原监守自盗的可能性,但眼下清原不是他首选的怀疑对象。
而魔尊抢玉的事情在今年发生,大张旗鼓找玉的事也是前段时间才出现的,如果魔尊真的在数年前就得到了一块玉,他应该不会潜伏这么久才有新的动作。故而杀了他爹娘,抢走他家玉佩的人是不是魔域的人不太好说,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魔域算是最有嫌疑的一方。
因此他怀疑怀若楼来找他的动机。
而弄清他娘和清原手里云纹玉的事比起去问怀若楼,他更想先问澶容。
他还是信澶容的。
他对着自己说不要急,对自己说要对清原多一些耐性,他对着自己说那毕竟是收养他的地方,不可以仅凭借几句话就开始怀疑。
他如此告诉自己,打定主意找到澶容。
冷静下来后,他的心思也变得细腻很多。他想着青州发生的事情,猜到若是澶容好起来,以澶容的性子,澶容肯定不会对青州尸阵视而不见,因此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傅燕沉决定去青州去等澶容。
为此,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青州。
侍从不知他怎么了,见他越发暴躁,在路上经常与人动手,心下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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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里消失的?”
奢华的宫殿里,白嫩的脚踩在玉做的地面上,纤细的人影站在竹帘纱幔后,留下温婉动人的倩影。
为太后去找三魂的宦官跪在地上,满头是汗地说:“人在怀城附近消失了,不过当时澶容山主受了伤,应该不会带他走太远,奴婢已经差人在四周查找,不敢怠慢!”
他说完,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惹到对面的女人。而女人在他如此说后转过身来,望着身旁戴着斗笠的男子,心急如焚地说:“他们做事我不放心,你去!”
戴着斗笠的男人点了一下头,“别急。”
不可能不急,女人在宫殿里转了几圈,看着殿内挂着的画像,神情紧张地改了口:“不行,我要亲自过去看看,万一是……我要亲手把他带回来。”
她一边说,一边摸了摸殿内的画像。
那画像上有一个男子,穿着一身英气勃勃的窄袖黑色华服,肩膀上披着一条白色的狐狸皮,有着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面容英俊,额头上带着狼牙,腰间佩戴着一块白色的云纹玉。
而画像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当年去塞外嫁的夫郎。
而殿内的女子正是那权倾天下的长公主。
不知不觉间,青州的来客越来越多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若清则坐在树下,头疼地想着在一起后都要做些什么?
想他母胎单身,没有与人交往的经历,穿越前的朋友不多,又很少出去玩,根本不擅长去做别人的爱人,并为此再一次的后悔自己方才做出的糊涂事。
澶容倒是老实了。在得到若清的回答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平和的状态中,此刻不管若清说什么做什么,他都顺着若清。而那他那双眼睛初看锐气逼人,再看也有些不在状态,有些呆,似乎他也没想到,在若清挑明一切之后,他还有这条路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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