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之眉毛紧皱――不知道姬倾城最近怎么了,总是往他沈府跑,莫非他假意投诚的事被发现了?
与此同时,王洋刚好捧剑来到沈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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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最近难得勤奋,留个评呗,诸位大人,有一滴滴寂寞:)
第150章
沈澜之是个痴情又苦命的美男子, 又是姬倾城最喜爱的高瘦清衢、温文尔雅款,这让她忍不住多次安慰,对方似乎感觉到她的善意, 笑着邀请她多来府上做客。
可惜姬倾城初到古代, 在一开始的惊慌后,就贪玩起来,又有了伍须这么一个新伙伴, 一下子心就不在了。直到伍须多日没出现, 姬倾城这才渐渐想起沈澜之, 这让她很愧疚, 尤其在知道今天是她名义上的三姐,那个被“奸/杀”的可怜女子在世时的生辰后,“对不起, 沈大哥,这么多天没来看你, 今天是三姐的生辰, 你一定很难过罢。”
卫瑶目露异色, 目光在二人中逡巡一会儿, 又收了回来。
倒是沈澜之入戏极快,苦笑一下,“月儿在的时候, 我没为她过过几次生辰,总以为以后有机会,没想到――”
说到伤心处, 他几泪潸然而涕下。
卫瑶:“……”
正这时, 又有人入内通传,“家主, 有人手持臾光剑求见。”
臾光剑?
沈澜之动情的表演一顿,霍然转头,“快请进来。”
卫瑶皱眉,“你不是把臾光送给齐太、齐三公子了吗?”
“不错。”沈澜之凝眉,“所以它现在出现,不是他的主人在会阳,就是他的主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一听到齐太子、齐三公子这称谓,姬倾城好看的眉毛就塌下来了――她知道,那是她的母亲给她安排的未婚夫婿。
不说两人根本不认识,盲婚哑嫁的,就是对方是她亲表哥这一点,她就不能接受好吗?
近亲结婚是犯法的。
姬倾城心里嘀咕两句,到底好奇地和沈澜之、卫瑶一同去看来人。
沈澜之是记得王洋的,被厌阳天挑断手筋的一个,如今一见对方手腕灵活,与常人殊无二样,感叹道:“党神医真是活死人肉白骨。”
叹完,他正色,“你家主子呢?”
王洋跪下,“我家公子上九指山,不幸被雪活埋,我们在会阳的人手有限,迄今没找到人,请沈家主不吝助一臂之力。”
闻言,沈澜之大惊失色,“阿涵被雪活埋了,多久前的事?”
说完,也不待人回答,立刻准备人手,卫瑶也派出卫氏人一道――谢涵再不济,也是齐国公室,死在会阳,总归不美。
姬倾城、姬倾城也跟上了,她委实好奇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哥兼未婚夫,最好能顺便搭救,让对方欠她个人情,然后她好请对方放手。
最后,竟一行近千人来到九指山,都是久经训练的家兵,凭他什么雪山,也经不起一千人的挖凿。其中还不乏特别耳聪目明之辈,趴下拿耳朵附在雪面,旋即喊道:“那儿,山腰那儿有动静。”
霍无恤还在凿雪,凿得已经麻木。凿过一阵,他又煮了点“肉丝汤”灌进躺在他身边的人嘴里。
可是谢涵已经渐渐咽不下东西了,灌进去的大多又流了出来,霍无恤竟也不心疼,只回头继续凿雪,也不理会腹部伤口。大抵,人到一种极致,便只剩惯性,没有知觉了罢。
因此,在外面初响起叫喊声时,他是没听见的。
“公子――三公子――”
“谢涵――”
“齐公子――”
忽然的,霍无恤眼眶里的眼珠转了转,他停下手,又听了一会儿,忙拍身前雪面,“这里――这里――”
他拼命地想大喊,却只发出沙哑又低微的声音,细如蚊呐。他气急了,不停地拿石块撞击雪面。
这似乎有作用,外面声音向这里汇聚过来。
“这里――这里有声响――快――”
众人铲雪,不过一会儿功夫,就铲开霍无恤到死也凿不开的积雪。
突如其来的光明极其刺眼,霍无恤却像感受不到眼睛的刺痛一样,张大嘴呼吸着新鲜空气,随后立刻转身抱起谢涵,托举出雪洞。
“公子――”王洋接过谢涵,见人昏迷,立刻心里一个“咯噔”。
手里一空,霍无恤就像失去了支撑一样,身子一歪,倒在雪洞里,阖上了眼睛。
“小兄弟――”王洋忙伸一只手去拉他,扭头道:“还有一个,拉出来。”
得知这里救出人了,姬倾城、卫瑶、沈澜之都闻讯赶了过来。
沈澜之那么自然而然地从王洋手中抱过谢涵,探了探他额头,“不好,发热了,快回府。”
至于另一个被挖出来的人,他只当是谢涵卫士了。姬倾城到觉得他眼熟,但这几天下来,霍无恤早瘦脱了形,又蓬头垢面的,她又被谢涵吸引走注意力,没认出来。
卫瑶就更不会多管,他派出人手就很不错了,冰天雪地根本不想亲自过来,奈何沈澜之非拉着他。
王洋抱起霍无恤,松一口气,他们都没认出来,但他认出来了――这是“柳絮”。
虽然不确切地知道自家公子与对方的关系,但过往日常可以看出,这位柳絮似乎身份成迷,不能让人知道,自家公子也在帮忙遮掩。因此,此刻没人关注他,是最好。
谢涵出行是带了随行医工的,沈府上自然也不缺医工,奈何他身上旧病未愈、新病又发,底子又弱、气血两亏,众医面面相觑――
还是谢涵府里那医工站了出来,摸摸小胡须道:“其实公子已经挺过一个难关,无甚大碍了,不过之前心脉受损,本来经党神医调理后将养两三月就好,现在怕是要成顽疾,还有脾胃也有受损,以后容易胃疾发作,手上怕要留疤,以后冬天容易长冻疮,寒气入体,以后多穿点就是……”
沈澜之、沈澜之松了一口气,对他来讲,谢涵只要不是要死的毛病就无妨。瞧刚刚他府里医工的样子,他还以为人要死了,齐国废太子死在他沈府里,就算是他好心救人也得惹一身腥。
倒是姬倾城脸上露出同情不忍之色,这下,她可实在不知道在对方醒来后要怎么提出拒婚的话来,这也太可怜了罢。要是再加上她的拒婚,不就是雪上加霜?
之后几天,谢涵便宿在了沈府,梁公闻讯,赐了大把药材下来。
上有所好,下必行之,一时无数梁国公卿贵族纷纷来沈府探病。
可惜,谢涵还没醒,而沈澜之又除了笑眯眯还是笑眯眯。
众人一无所获地回去,但心里还在琢磨:
君上何故突然大肆赐药?为了梁齐关系?可别忘了对方今非昔比,再不是年初来梁的齐国储君,只是个犯了事儿的废太子。
说来将近年关,为何齐三公子会突然出现在梁都会阳,之前还毫无音讯?
要说卫瑶出于邦交考虑救人还说的过去,至于沈澜之……谁不知道沈氏家主是个无利不早起的,漫山找人,还送府救治,怎么看也不像是对方会做的慈善事儿。
殊不知,沈澜之确实工于心计、沉于利益,但也是会迷于男色的,现在他就在给谢涵擦身换衣,手指抚过那薄薄的肌腹,他整个人都快荡漾得快打摆儿了。
当然,这是众人不知道的。但他们自有他们的猜测――自家君上自家知道,最不喜欢他们这种老橘皮老油条,最爱提拔年轻有才的人,看看卫瑶和沈澜之权势就知道了。君上用人不拘一格,爱广纳四方有识之士,谢涵,无疑也是符合君上口味的人。现在,这位前齐太子在齐国显然混不下去了,他们君上说不得就设计对方过来,再一番笼络施恩……
恐怕不久后,他们又要多一个同僚了。
几个老狐狸抬头看天,都露出忧心之色,君上对他们这些老派势力的厌弃越来越明显了。
这一切,谢涵是不知道的,他刚刚醒过来。沈澜之上朝去了,陪在他身边的是王洋。
“霍…霍……”床上人喉头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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