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听到陈达的话,朝着他颔首:“你做得是对的,不然有可能把剩下的兄弟也折在里面。”
陈达脸上带着痛苦,听了张世杰这么说,虽好过了点,却也还是难受。
一下子折损了几个人进去,他还要一个个亲自登门说这个不幸的消息,一想到这个,陈达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张家镖局自打张世杰出事后,就不再接活,一来都要过年,二来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不过陈达带来的事情,的确很有蹊跷。
“你去找官府了吗?”
“去过,他们不相信我的话。不过说开春的时候,会派人去检查下。”
张世杰叹了口气,同州府城对待他们这些江湖人的态度已经算是不错,最起码还是会有回应——尽管会非常、非常延迟。
“夫人,”张世杰看向一言不发的张夫人,“你觉得呢?”
张世杰摔断腿的山,不是秋明山,不过张家押送过的镖,也曾走过那地方。秋明山对他们来说,是一处安全的道,如果近在咫尺却出了事,的确会影响到后续的押镖。
张夫人吐气:“我亲自带队去看看。”
陈达吃了一惊,站起来:“嫂子,这太危险了。”
张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达:“你打得过我?”
陈达哽住,呃,他的确打不过张夫人。
张世杰也是这个想法,听到张夫人这么一说,就笑了笑,轻声说道:“注意安全。”
陈达:“那我也去。”
这是他带来的事,总不能让他人涉险。
张夫人不客气地说道:“你不去也得去,跟我走。”
她是个果断的人,一旦下定主意,就已经决定开办。
在张夫人风风火火离开后的第五天,他们赶回来了。
张世杰整日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正想问,就看到他们身上各有狼狈,立刻皱眉:“你们遇到袭击了?”
“不是。”张夫人说。
“但也差不多。”陈达立刻补充。
张世杰没明白,皱了皱眉:“何意?”
张夫人拿着茶壶给自己灌了一肚子的水,然后皱着眉对张世杰说道:“我怀疑,秋明山曾经藏有一支队伍,”她扫了眼陈达,声音压低下来,“就在深山里,痕迹很新。”
张世杰听出来张夫人的暗示。
痕迹新,就说明是刚撤走不久。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怕的猜想,让他的心口有点紧绷的压抑。
“你们身上的痕迹,是去仔细搜查过了?”
张世杰扫了一眼,看到张夫人脸上的擦伤。她随手摸了下,幽幽说道:“相比较一只普通商队,我更觉得,有可能是……”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陈达霍然起身。
他的动作有点粗鲁,还有点惊慌,“我觉得,这不是我们应该参与的事情。”
陈达的表情比起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要难看,他的嘴巴干裂,眼底满是血丝。
“头儿,你就当做我之前没来找过你,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夫人皱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想当做不知道?”
陈达:“那该怎么做?那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在两人吵起来之前,张世杰沉声说道:“这件事,本来就和我们没关系。陈达,是你太惊慌了。”
不管那只队伍到底是谁……现在他们离开了,而这又是同州,就算再危险,能危险到哪里去?
陈达咬牙:“你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好歹打听一下京城发生的事。”
“太后试图谋夺皇位,然后呢?”张夫人冷冷地说道,“你觉得那可能是谁家的兵马,然后怕了?”
陈达被张夫人的话吓得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看向她:“你就没想过,如果真的出事,同州会怎么样?”
“不管我们怎么想,事情已经发生了。”张世杰道,“你想太多了,将这些事情交给官府,后续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陈达似乎还有反对的意见,可是张世杰的态度远比他还要强硬,最终还是不得不服从于他。
等陈达离开后,张夫人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这么怂。”
陈达有能力,也有本事,唯独特别胆小,干他们这行,有时候就成了缺点。
张世杰不想说他,看向张夫人:“你真的觉得,那更像是……兵马?”
张夫人的脸色沉了沉:“是。”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同州临近京城,如果在同州外,悄然出现兵马,这无疑是剑指京城。
“不管到底是谁的人,他们退走,就说明放弃了。”张世杰抓住张夫人的手,宽慰道,“还是按照之前说的办,将一切都交给官府,其余的事,也与我们无关。”
…
茅子世步伐匆匆,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等到景元帝。最后,重新回到乾明宫前,宁宏儒才暗示道陛下不想被人打扰。
茅子世吹胡子瞪眼,手里拿着一叠东西恨不得摔倒皇帝的脸上——可惜他不敢,只能憋屈地说道:“那什么时候能打扰?”
这皮笑肉不笑的技巧,茅子世已经掌握到了精髓,愣是让人品尝到了阴阳怪气。
宁宏儒淡定地说道:“茅大人可以在偏殿等候。”
至于被念叨着的景元帝,的确正处在不能被打扰的环境下。
自从惊蛰抗争无果,暂时还得住在乾明宫后,因着实在是没事,惊蛰不得不给自己找了不少乐子。
其中之一就是睡午觉。
惊蛰这几天已经养成习惯,会在午后小睡一会。这是个有些奢侈的习惯,每次睡醒,惊蛰都会迷糊一会,那个时候的他特别好说话。
就为了那么一小段时间,赫连容也会特地赶回来。
朦胧间,惊蛰挥开了烦人的手,嘀嘀咕咕地说:“不要碰。”
“该起了。”
“烦人。”惊蛰翻了个身,“你好吵,烦人,出去。”
“这是我的寝宫。”
“那我出去。”惊蛰坐起来,抱着一角被子,想要爬走,“你挡住我了。”
就像是在看什么可恶的东西,惊蛰凶巴巴地瞪着拦路的人。
赫连容仅仅是一根手指,就把惊蛰重新戳倒在被褥里。
一条惊蛰翻涌了下,非常努力才拱进被子里,试图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自己包围起来。
“你在做什么?”
“做巢。”惊蛰十分之不耐烦地说道,“看不懂吗?”
赫连容沉思,惊蛰的脾气,比起前几天,好像暴躁了不少。
惊蛰像是个蚕宝宝一样,很努力又翻了个身,更努力将所有的东西都堆到自己身上。
惊蛰不想承认,但这种被温暖布料包裹起来的感觉非常舒服,他恨不得自己几乎一直待在这里。
这源自于惊蛰那既是失败,又是成功的任务。
在阻止太后暴露秘密的这件事上,惊蛰自认出力不多,基本还是赫连容自己的能耐。
就算太后真的在宫里弄来了说书先生——可也因为景元帝提前离开中止——所以最终这个秘密,只暴露在了惊蛰的面前。
系统和惊蛰就“暴露”这个范围发生了激烈的争辩,最终任务的判定非常奇怪。
算是成功了,也算是失败了。
系统能获得一点能力,与此同时,惊蛰也得遭受一点小小的惩罚。
碍于这个特殊情况,惊蛰抽取到的buff并没有非常强力的效果,只是带着一点点影响。
【随机buff:筑巢】
【效果:在持续72h(约莫36个时辰)内,宿主都会产生强烈的筑巢冲动。】
【附赠:筑巢,需要一个巢穴,同时也需要一只伴侣】
惊蛰很想吐槽,一只是什么量词?
一只赫连容?
这听起来不怎么有趣。
在惊蛰今天也发誓要和床共存亡后,赫连容最终还是认输,没真的把惊蛰从里面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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