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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77)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10:44:40 标签:权谋 慢热

  坐在衙门公堂,温旻卸下绣cun刀,交给从旁的小厮,接着听河道衙门的几个人描述决堤当夜的情形。

  正在说话的河监祖成脸色恢复了一些,凝重地说:“当夜雷雨大作,我们都始料未及,事先虽然已经放开闸ko,但山洪冲下后水流剧增,水线猛涨,下官去查看时,发现河堤并非全数破开,而是从一点开裂,才招致毁坏。”

  祖成把夜里他们纵酒享乐之事隐瞒,沉痛地叹息。

  “既然这样,”沉默许久的许仲槐开ko,“当夜大雨你们开了闸ko,在水线上涨之后为何就没有动作?”

  “这......当夜是由守备军巡河,我等也不知——”许仲槐冷冷打断:“守备军本就无巡河之责。”

  祖成急忙解释:“南关情形特殊,河道衙门人少,我们......”

  任是庄奚这样的脾xin也要怒了,他面露讥讽:“这么说来,干脆以后让守备军的人来做这个监守算了。”

  祖成讨不到好,干脆委屈道:“原来大人是来问我们罪责的,那何必又要分什么河道衙门和守备军的分别,直接押了我们就是!本来南关管河道就难管,一年到头谁来体恤我们!咱们这么点人整天脚不沾地了,这才和守备军的冉镇抚谈好了由他们调人手过来帮忙,决ko那夜分明安排好了,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这下好了,我们是两头得罪!”

  他殷殷落泪,其余几人也哭得如丧考妣。

  庄奚被这么一吹,自己先落几分歉疚,站起来抚w:“话也不是这么说......”

  他话音未落,公堂外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人声音:“祖成那狗/日的在里面?”

  接着有人拦住:“冉镇守,冉镇守您慢点儿!哎哟!”

  那人岂是随便就拦得住的,哐哐地铁甲响声愈来愈近,从影壁绕过来一个甲衣军人,满脸黑胡茬子,两个粗实腕子架在身侧,手里卧一把斩马刀,大步流星往厅堂里来。

  泼天的杀气有若实质,瞬间从那人身上席卷过来。

  温旻眉毛一抬,侧过头去打量。

  祖成微不可见地颤一下,心如鼓擂,站起来遥遥拱手:“冉镇抚!您怎么有空赏光啊!”

  他边说边往外迎,庭院等候的长随上来要接他手里的刀。

  冉槊把他们一把挥开,脸一横,抬脚进来蛮横地把佩刀往桌上一磕,说:“老子再不来,难道要任你们凭空给老子涂脂抹粉?”

  听过这话,河道衙门的几个人噤若寒蝉。

  河堤决ko这件是本就是他们理亏,守备军巡河,不过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毁坏河堤,但那晚的水势势必要开闸泄洪,这样紧要的时候河道衙门却不在,现在出了事,照理说是要降罪到他们头上的。但现在使团在这里,冉槊要是争一ko气不来,那祖成还有得推脱,他眼下是来了,河道衙门还能有好果子吃吗!祖成心如死灰,外强中干挂着惨兮兮的笑。

  冉槊冷哼一声,抖抖披风坐下来。

  温旻认得他,这是当年李庚继位时的河北卫镇抚,先帝临终前,一度起了民乱,乱民涌到了京师烧杀抢掠,三大营正忙着内斗,弄得平民被屠了一大片。冉槊领了千来个步兵急急去救援,刚一进城还没杀几个贼人,先帝咽气了,新皇登基了。

  京师城门随之紧闭,冉槊出不去,他是脑子一热就跑来平乱的,一没出战文书二没亲信印鉴,被当做逆臣关起来准备清算。勤王之师变成了叛臣逆贼,这事搁谁身上不气,冉槊气出半斗子血,在牢里喊破了嗓子,还受了不少鞭刑。后来总算真相大白,给了他一个南关镇守的职务。

  冉槊是咽不下这ko气的,河道衙门也正是估摸着他和京官的这点旧怨,赌他不会来这里。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洪水冲下来,他的队伍平白少了一百来号人,冉槊气得在军营骂娘,到了河道衙门,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在场几个人静了一瞬,还是由许仲槐站起来拱手说:“各位继续。”

  祖成是不敢在冉槊面前放肆演戏了,那把白晃晃的斩马刀还在几步之远外摆着呢,谁知道冉槊会不会发疯把他给剁了,便一五一十事无巨细讲了当下的情况。

  许仲槐听后,面色不郁,他对庄奚使了个眼色,庄奚站起来:“去河堤上看看。”

 

第68章 惊变

  雨是昨夜停的,麻河水势依然骇人,浊浪奔腾轰鸣。一月前修好的河堤此时被淹没了大半,还剩一片残败的木构,木构中间豁开一条巨大裂ko,水浪沸翻着冲荡而下,激起层叠的浪鸣。

  头顶拢着阴云,湿热不减,一股死尸的烂臭蒸得人喘不上气。

  许仲槐腰际拴着几排粗绳,从他这一端延伸出去,同样栓了绳的还有几名赤着上身的锦衣卫,健硕的肌ro布满热汗,正在检查绳子是否栓牢。

  “许郎中,要不然还是......这太险恶了,万一被冲下去,救都难救!”庄奚擦着汗,言语里透出焦虑。

  这是麻河的第一道水门,上游无法控水线,只能暂开下游水闸,要蹚水入河十分凶险。

  “不妨事,河堤是坏在我手上,理应由我去查看,只是要辛苦几位。”许仲槐向几个锦衣卫一揖,又向温旻道:“劳烦温指挥了。”

  温旻略微颔首。

  锦衣卫先一个蹚下去,水势急,几乎无法稳当浮在水面,后面的麻绳缓缓放长,锦衣卫两臂攀着河堤露出来的木构,屏息往河中央过去。他到了破损处,对许仲槐一挥手,表示可以下来了。

  许仲槐毫无犹疑跳下去,腥臭河水激得他一哆嗦,他顺着绷直的粗绳慢慢保持平衡,手摸到河堤裂ko后,顺着一道裂隙往下探究。

  河水里翻搅着泥沙,人没有办法在水下睁眼,只能凭借触觉探知,许仲槐双手被爆开的木刺划了数道细ko,看得站着的庄奚五内如焚,他是不敢自己下去的,此时紧攥两拳,涔涔冒汗,一会儿望望河中央的境况,一会儿扫视那锦衣卫指挥使的神色。

  温旻并没有关注许仲槐的安危,仿佛在神游。

  庄奚暗暗啐一声铁石心肠。

  指挥使双臂后叠,火红赐服像一团火焰烧在堤上,他在看队伍最末的王白。

  早在来之前就看过名单,温旻着实吃惊。

  什么人来都不稀奇,为什么偏偏是王白?秦邕推举庄奚,本来就是为了避嫌,这无甚可说,但是王白实在太巧了,巧到温旻无法不把秦邕推入用心险恶之列。前面才有云泽县的杀手和王白有所牵连一事,接着就是南关水患,王白在赈济使团之中,户部胥吏这么多,独独挑这个人来稽对文书,要说凑巧,那也过于凑巧了。

  温旻在脑中拼凑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

  假设王白就是秦邕附下,照秦阁老世代经商的家世,其实并不需要云泽这个地方来洗脱贪腐,在自家铺子要加万全,但大梁有皇商来经营军铁,如果是在云泽,确实要假他人之手。瞒报产量私造军工谋财是重罪,秦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哗啦”一声,温旻抽回思绪,是许仲槐上来了。

  “洪水归槽还要等上几天,下游的关ko已经在逐步泄洪,我看这个阵势,只要不下雨,明天应该就能退水。”许仲槐擦了把脸,他的头发缝隙里全是砂砾,簌簌往下掉。接过身边随从递来的上衣,许仲槐一边走一边同庄奚商量:“一部分街道恢复后,我们就可以着手清扫,溺死的尸首也要赶紧处理,——刘知府来了没有?”

  他说的是这里的知府刘汀,刘骥慵。

  刘骥慵和许仲槐算是旧识,许仲槐从南关赴京任职,后面接手的就是刘骥慵,当年交接时也是大雨,许仲槐停留许久,聊过不少治理水患的经验。在此之前,刘骥慵任上没出过太大的天灾,年初的凌灾刚聚首时,他就对许仲槐感叹真是无事不相见,还不如鱼传尺素。

  庄奚道:“在放粮那里监管,灾民太多,知府衙门分不开身。”

  许仲槐点头,来时就已经看到各处都在放粮,冉槊也因为守备军协助衙门放粮,要赶回去主事。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临时借来的粮食已经快吃完,衙门里也在饿肚子。皇帝拨调了北粮仓二十万石来救急,等粮食押运到境,还要先还一些给周边灾情不严重的县,剩下才是发给本县灾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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