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娜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声音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对上三个室友询问的眼神,陆汀指着收银台:“是老板娘的手机。”
老板娘手忙脚乱的按着手机,试图把音量关闭。偏偏这时候,本来就经常出毛病的音量调节功能又失灵了。她又尝试着关掉软件,却怎么也退不出去。
那声音继续:【我以为我们能当朋友,但是那天之后,她没有再跟我说过一句话。后来期中测试,我得了第一名,我很高兴,但是谭丽思不高兴,听同桌说,从初中开始她就是班里的第一名,是我抢走了她的位置。】
“我想起来了!”有人呼喊道,“是第一个直播,念旁白的那个女声!”
看过那场直播的人都记得,这个声音在最后留下一个悬念,问下一个人会是谁。所以今天这一出是怎么回事,是在告诉大家,那个叫谭丽思的人是下一个目标?
“不对,我反复看了三遍苗芯的日记截图,没有哪一篇是现在念的这些内容!”
“真的没有,怎么回事?”
“是不是因为下一场直播,不会按照之前的模式来?”
“刺激。”
“楼上怕不是有大病,这种事情哪里刺激,是可怕好吗!”
【谭丽思长得漂亮,家里很有钱,人缘很好,周围围满了人。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他们叫她长老,一个很奇怪的称呼。虽然不是有意的,但也算是偷听,离开时我踢倒了垃圾箱,被他们发现了。】
【谭丽思带着那群人抓到我,故意用圆珠笔戳着我额角的疤,说我像只老鼠,只知道干偷鸡摸狗的事。我没有,可是她不相信,他们把我按在地上,用脚踩着我的脸。让我像只死鱼一样无法动弹,只能接受谭丽思的发泄。】
【她很讨厌我,说我没有资格在骄阳念书,说我丑陋无比,早就看我不顺眼,还说之前几次书本和作业失窃,都是他们干的。以为他们嫌我的疤很恶心,忍不住想刺激我,伤害我,最好是我能自己申请退学。】
【爷爷前两年生了重病,家里欠了很多钱。我是因为奖学金才来的骄阳,离开的话,意味着父母将除了生活开支和还债,还将负担我的学费。我不想让他们更累了,所以我没有答应退学。他们见我没有妥协,就开始变本加厉。谭丽思,你比不过我,就用更激进残忍的手段对付我。我没有背景,抵不过你的,我认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那部无法关掉的手机,已经被老板娘扔到了地上,直到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也没人敢上去碰一下。
“我猜对了,下一个是谭丽思。”
“听刚刚那段话,也是骄阳的学生,还是苗芯的同班同学。”
“骄阳不是号称拥有最强大的师资吗,怎么教出一堆这种学生。”
“他们那伙人校园暴力的动静那么大,学校真的不知道吗?”
“有钱人家里的孩子惹不起,万一找学校麻烦,得不偿失,不如睁一只闭一只眼,反正人不是被打死的。”
在闹哄哄的议论声中,黄娜皱了皱眉。
赵岗一眼看出女朋友有话要说,“你知道什么?”
“谭丽思这个名字好耳熟。”黄娜绞尽脑汁,总算是想出来了,“是谭婷的女儿!”
“那个歌唱家?”赵岗一拍脑门,“我也想起来,前段时间,有狗仔拍到谭婷的女儿在马路边抽烟,好像确实是叫谭丽思。谭婷对女儿保护得很好,抽烟是她第一次被曝光,不过画面不太清晰,说不定是同名同姓。”
黄娜给做娱记的朋友发了消息,没得到什么重要线索。
倒是汪彭泽那边,很快就给陆汀回话了。
“陆哥,谭丽思的确是谭婷的女儿。谭婷因为工作原因常年演出,母女不住在一起,谭丽思一个人住在光星花园,身边配了生活助理和司机。”汪彭泽略一思索就知道陆汀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人。
停顿一秒,他继续道:“还有,我查到周家,袁家,还有谭婷本人,都是骄阳学校的校董。”
校董不以身作则,反而纵容孩子行恶,汪澎泽露出冷笑,打算抢在警方赶到前,先去看一看。
陆汀从他语气中听出点什么,揉着额角警告:“注意安全。”
好端端的火锅,吃得大家索然无味。
一行人又随便吃了点便匆匆离开了,半路上,黄娜瞧着青年坐立不安,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去看看?”
陆汀默认了。
黄娜看向李怀恩:“要不你送他过去吧,反正离得也不远,我跟赵岗走回去。”
赵岗心头发痒,想跟去看看,被黄娜一把揪住耳朵,给拎了回去。
光星花园在城市的西面,李怀恩的汽车随着车流慢慢蠕动,不久后,彻底堵在半道上。
陆汀掏出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是陈队的电话。接通后,那头开门见山道:“直播你看见了吗?”
陆汀:“看见了,现在赶过去。”
陈队沉默了几秒,说:“不用来了,人已经失踪了,就在直播结束的十分钟后。谭丽思的生活助理在直播旁白提到谭丽思的第一时间就去找过人,房间门从内部反锁。等开锁匠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苗芯的期限是七天。”陆汀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陈队,“我会尽量在这之前,找到那面镜子。”
陈队一直攥紧的心得到了一点喘|息,他相信之前陆汀说自己能力不够不是撒谎,但只要青年愿意出面管,救人的胜算总能高上几分。
李怀恩从手机话筒漏出的声音中听了几句,没有多问,只道:“那我们还去光星花园吗?”
“去看看。”
谭丽思家楼下,停了几辆警车,陆汀一眼就看见了陈队那辆SUV。短信发出去后不久,王家和下来接人。
“陆先生。”王家和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陈队正在跟二队的赵队扯皮呢,他们俩行事作风迥异,经常因为意见不同闹起来,你还是等下再上去吧。”
陆汀听出了他的弦外音,他恐怕才是这起扯皮的根源。
在楼下等了大概十分钟,一个精瘦的男人从楼里出来,经过时刮了陆汀一眼,嘴角带着嘲讽和不屑。
他走到车前,忽然折回来,站到陆汀面前。
王家和下意识用身体挡住陆汀,李怀恩跟着照做,戒备的盯着陌生男人。
男人嗤笑一声:“小王,怕我吃了他啊。”
王家和讪讪一笑,“不敢,赵队你在袁家那边还有事要忙吧,快去吧,别耽误了。”
袁家那对夫妻财大气粗,妄图托关系让上面给他们施压。
呸!
警方这边无论是谁都公私分明,根本不可能为了私事出面干预办案。所以一计不通后,夫妻俩又找了记者去报道哭诉,完了之后傍晚跑去了苗家闹了一通,搞得他们的人也跟着东奔西跑。
赵队一想到这些就头痛欲裂,隔空指了指陆汀:“小子,我不知道你跟陈队说过什么,但我想提醒你一句,忽悠的话谁都会说,但造成的后果,可不是谁都承担得起。”
王家和想要辩解又不敢,怕引得二队更加厌恶陆汀,只得推着那只手往车子的方向走。
陆汀像是没听见刚刚的话,转头对李怀恩说:“我上去一趟,很快就下来。”
从踏入大楼到走入电梯,空气平和清新,没有任何不对。
王家和在一旁说道:“我们只有五个人跟过来了,留下的人还在周家。”
“周太太他们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闹呗,没日没夜的闹。”王家和叹气,“不过孩子丢了,我们也能理解。”
陆汀怜悯的看了眼他漆黑的眼袋,“谭丽思这边现在什么情况?”
“她的母亲谭婷正在飞机上,说是十一点抵达B市,现在那个家里只有谭丽思的生活助理,对了,她房间里的镜子裂了。”
“镜子?”先后三个失踪案,只有这一次镜子出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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