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彭泽于公司来说是自由份子,不来都没人管,李骞懒得搭理他:“去找陆汀是吧,赶紧滚。”
汪彭泽嘿嘿一笑,拿着相机跑了。
徐晓雯一脸懵逼,这公司什么情况,她怎么忽然有些看不懂了,虽然每个人都很普通,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一张张普通的面孔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汪彭泽混迹狗仔圈多年,有自己的手段,很快就查到了陆汀的去处,同时也查到陆汀昨天因为上流圈子里那位闻名的明大师,和常家的少东家一起进派出所的事。
不得不说,他和陆汀缘分不浅。
盯宏德光的时候,陆汀在对付宏德光。他怀疑明大师是个骗子盯上他的时候,陆汀也跟着扯上了关系。
汪彭泽直觉,自己之前猜得没错,那姓明的就是个大骗子!
汪彭泽盯上明大师,还得从他母亲说起。
他母亲有段时间特别倒霉,走路平地摔,喝个水把自己呛成了支气管炎,用餐时手里一滑,西餐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为此她找到明大师,请了一道包成三角形的符纸回去。
那日之后,母亲的霉运渐渐少了。为了表达谢意,之后又托人送了一张支票过去。
汪彭泽那时候并没有多信服鬼神之说,一心觉得母亲受骗,便偷偷拆了符纸,发现里面是用毛笔画得乱七八糟的图案。
曾经陪母亲去道观上香时,他留意过,符纸上的图案看似凌乱但很有章法,且自带气势,绝不是这种垃圾!
细想起来,母亲的霉运减少跟这破玩意儿根本没关系,铁定是因为去海边度假,被太阳给驱没了!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暗地调查和跟拍明大师。
可惜对方安保工作做得很好,整整两年下来,他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摸到。汪彭泽摸了摸下巴,仰头看向高层,举起相机拍了一张。
拍完后他习惯性的看向照片,照片中,乌云似的云絮物从常家的窗户中冒出来,逃命似的快速流窜。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定很危险。
想起陆汀还在里面,汪彭泽怕他出事,连忙盖上镜头盖,跑进了楼里。
第44章
汪彭泽站在电梯前, 怎么戳电梯按钮都没用,电梯坏了。
看了看紧闭的电梯门,又扭头看向步梯方向。没有再继续犹豫, 咬牙将相机挂斜在背上,推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
楼梯间内有风声呼啸, 呜呜的如同女人痛苦的低泣,温度更是低得像十八度的空调。
他一口气冲上九楼, 歇了口气,随后三步并作两步, 铆足了劲儿冲到了常家所在的楼层。停在安全通道,他就被一阵风给刮倒了,安全通道的门唿扇过来, 险些砸中他的脸。
汪彭泽拍了拍胸脯给自己压压惊, 翻身爬起,再次推门冲出去。
因为是一层一户,抬眼便从那扇被风刮开的大门中看见屋子里乱飞的玻璃渣滓, 细细密密的围绕着中心的青年旋转, 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去将人撕碎的猛兽。
汪彭泽呆住了, 眼前画面简直违背一切科学。
玻璃渣滓没有重力吗,那些风又是哪里来的?还有陆汀,他站在中间干什么, 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
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将他砸懵, 汪彭泽用手挡住脸跑进去,站在一个还算安全的角落喊:“陆汀!”
陆汀完全感觉不到外界, 一切注意力都放在与煞气的对抗上。
围绕在四周的煞气非常凶戾, 每一次刮过皮肤, 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钝痛感。但因为有林归护着,他虽然疼,却没有真正的受伤。
林归失了耐性:“剩下的这些看似霸道,实则就是纸老虎,陆汀,去找他脆弱的地方,如果用眼睛看不见,那就用你的意念。”
汪彭泽循声望去,惊讶地发现这危险的空间内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几乎是在他看过去的同一时间,男人的目光投过来,语气淡漠:“出去。”
汪彭泽家境优渥,上位者也见过不少,但像斜对面这位,明明只简单吐露了两个字,却能造成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汪彭泽当即认识到自己惹不起男人,可他不放心陆汀。
“我……”
林归的眼神变得森冷,汪彭泽被冻得两腿发软,抱着相机跑了。
陆汀沉浸在意识中,大脑一片空白,耳边的玻璃渣滓相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渐渐的,脚步声及近,几乎不需要思索,他就是肯定那人是林归。
男人和他一起处在煞气形成的旋涡中心,两根冰凉的手指按上陆汀的太阳穴,柔和的凉意如同撞入冰河的春风,瞬间融化了坚固的冰霜。
空白的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他们目前情形。
被吸走了大半的煞气正在剧烈地挣扎,如同一条蟒蛇将人困住,再慢慢收紧将人勒死。蛇的致命点是什么?七寸。
林归的唇贴上陆汀的耳朵,湿冷的气息沿着耳廓钻进去,有点发痒。
刚要闪躲,男人抓着青年肩膀的手多了几分力道:“现在,将你的意识放远一点,在屋子里仔细寻找你的目标。”
陆汀脑海中多了一个微缩版的自己,那是他自我意识的具体化,或者说是神识。
迷你陆汀像是拿了放大镜的小侦探,在意识复制出的世界中寻找隐藏起来的煞气源头。
常家的总体没有问题,家中也没有任何可以招致煞气的摆件和物品。于是他改变了思路,转而去观察房屋的主体构造。
沿着地脚线一步一步地丈量整座屋子,陆汀终于发现了问题。
常华盛卧房的大门上,还开了一个门,一个宠物猫狗可以进出的小门。
打开那扇小门,把手伸进去,有微弱的气流从指尖穿过。它很聪明,没有显露行迹,而是沿着墙体慢慢地将自己扩散出去,继而包裹整个家。
陆汀睁开眼,周身的阴气扩散出去,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围绕在四周的煞气收拢到一起,又快速吞噬,悬与半空的玻璃渣滓掉了一地。剩下的漏网之鱼害怕了,一溜烟朝卧房方向逃跑。
他跟着追过去,停在常华盛的卧房门口,用脚尖踢开那扇宠物门。
门洞的尺寸有些怪异,和他以前在网上见过的宠物门有些差距,小了点。
看他盯着门洞半天没出声,林归揉了揉额角,闭着眼睛提醒:“文公尺。”
陆汀眼前一亮,用手比划两下门洞,他记得那本古书中提到过,古代阳宅门窗是按照文公尺来计算的。文公尺长一尺四寸一分,以生老病死苦为基础又分为八格:财、病、离、义、官、害、本。
八格各有吉凶,一般来说,阳宅的面积、门窗的长度,要在吉字上,详细来说,就是财、义、官、本这几个字。
陆汀手里没有文公尺,但他记得所有文公尺每个字对应的长度。于是用手机找出在线尺子,量了下宠物门的长度,比14.7厘米还要多一点点。
对应的字是病,更为详细一点,这个长度预示着孤寡。
门是很重要的东西,人和气的都由此进出。但若是门的长度本身就有问题,进出的气流就变了质,渐渐成了煞。
煞长成了气候,又见了血,这家必定会有死伤。
黄凤娇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汀不敢相信,谁会这么歹做这种事情,当即给常华盛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道:“家里的工具箱在哪?”
常华盛被突然问及这种问题,有点懵,下意识回答:“在厨房。”
厨房的工具箱里什么都有,陆汀挑了一个趁手的铁锤,朝着宠物门用力砸了下去,门破掉的同时,那股隐匿在其中的残余煞气也泄了出来。
它不死心的想要反扑,眼看着就要爬上陆汀的脚踝,一根带刺的藤蔓身来将它卷住,收紧。那些尖利的刺将成团的煞气穿刺,捣碎,吸收得干干净净。
林归抿着唇,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陆汀被他脸上少有的惬意表情搞得想笑,觉得小叔叔一点也不凶残,像只吃饱了的大猫。就差没洗个脸,再舔舔爪子了。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浮现出小嫩芽泡澡的画面。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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