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岗起身,捞起女朋友对众人道:“对不起各位,她吃太多,把脑子撑坏了,先走了。”
黄娜被男朋友拖住,倒着走,嘴里还不忘冲林归道谢。
汪彭泽看了眼黄娜位置上蘸干了的碟子,“可不是吃饱了吗,那么大两盘羊肉,全被她一个人吃了!”
陆汀心说还好趁黄娜盯着小叔叔发痴,把最后两块夹到了自己碗里。他用羊肉卷抱住蘸碟碗中的调料,张大嘴,嗷呜一口吃进嘴里。
汪彭泽嘴馋的冲他眨眨眼,瞥见林归一脸警告地盯着自己,只能没出息的干笑两声,转而去吃别的。
大约过了半小时,通话器响了。
汪彭泽看了眼显示屏中的人,给开了门,守在门口等对方上来。
二号摄像师一进门,陆汀和林归立刻望过去。那默契的眼神,盯得摄像师后退半步,紧张的攥着拳头问:“怎,怎么了?”
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陆汀走过去,严肃的表情换成了笑脸:“没事。”
见青年想跟自己握手,摄像师一脸莫名,又不是第一次见,至于吗。迟疑的伸手与对方握住,顿时打了个激灵,一股暖流从青年掌心传递过来。
身上的酸软疲惫驱散一空,摄像师精神了不少,脸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汪彭泽看得叹为观止,半张着嘴:“你刚刚……”
摄像师低下头,望着自己被松开的手愣了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身体的变化和刚刚那个简简单单的握手脱不了干系。
真他妈神了!
不过只是两只手碰了碰,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摄像师对陆汀的了解仅限于荧幕,而人的思维向来是跟着舆论走,他哪里知道,这位居然是深藏不漏!不,或许不是刻意隐藏,说不定陆汀的能力,正是像刚才那样,体现在一些很稀松平常的小事中。
“你刚从徐音音那儿过来?”发怔间,陆汀已经坐回了餐桌旁。
摄像师忙走过去,闻到浓郁的香气肚子立刻放肆的嚎叫两声。他羞红了脸,难堪地解释,“不好意思,我这人食量大,晚上吃得不多,所以……”
汪彭泽头都大了,你食量大你早说啊,又来一个抢饭的!
陆汀心说还好小叔叔拼命给自己夹菜,肚子已经饱了。他体贴的将各种调料碗递过去,示意摄像师自己调配,用闲聊的口吻问道:“徐音音和她弟弟都在家吗?”
“徐乐乐不在。”摄像师往嘴里塞毛肚,含糊道,“家里就徐音音一个人。”
打开了话匣子,他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陆先生,我觉得徐小姐家氛围很奇怪,特别像恐怖片里的凶宅。”
陆汀来了兴趣,“怎么说?”
“就是一种感觉。”摄像师语速很慢,回忆着说,“整个空间暗暗的,很安静,我还……”
突然顿住。
摄像师不确定,自己看到的黑色烟雾是什么,万一看错了呢。他转了话锋,继续道,“我还被鬼压床了,起来后身上酸痛,特别累。”
“你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陆汀问。
摄像师自然不好意思告诉陆汀自己做了带颜色的梦,那太猥琐了。他抿了抿嘴,含糊道:“记不清了,好像一直在做梦,醒不过来。”
梦里的那个女人一直缠着他,摄像师几乎没怎么拒绝过,并且很享受,反正是梦又不是现实。而且他并没有忘记,光滑的皮肤,温软的柔荑,一切触感都很清晰强烈。
摄像师忍不住脸上发烫,慢慢地止住了话。
陆汀看了林归一眼,扭头再次问道:“你确定都忘了吗?”
“我确定。”摄像师没来由的心虚,有种十五六岁看片被家长抓包的窘迫敢,陆汀越是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他就越不想承认。
“好吧。”陆汀两手一摊,起身拽着林归下了桌,“吃完记得洗碗。”
汪彭泽坐在摄像师身边解释:“我们都是分了工的,陆汀负责炒料,林归负责洗菜,我负责切……反正轮到你就是洗碗。”
“放心,我肯定不偷懒。”摄像师吃的狼吞虎咽,觉得很饿,这是身体急需补充能量的表现。
他心里纳闷,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陆汀斜靠在沙发上,跟林归小声嘀咕:“他身上的阴气那么重,肯定跟徐音音或者她姑姑做过什么亲密的事。”
徐音音暂且不谈,如果是她姑姑……陆汀觉得被迫重口的摄像师有点可怜。
林归轻声冷笑,为了面子隐瞒真相,殊不知自己正向死亡靠近,等到被吸干的那一天,说什么都晚了。
陆汀趿着拖鞋回答房间,从铁盒子里翻出一个纸人。
“你把这个戴在身上吧。”
摄像师闻声抬头,看见一个白色的纸折纸人。在许多人眼里,纸折的衣服鞋子不吉利,更何况是纸人,“这是?”
“你就当是护身符吧。”陆汀说完不等对方伸手,直接放在了桌上。
摄像师皱了下眉,心里有些排斥,纸人怎么能是护身符呢?这太奇怪了。可是陆汀应该不会骗人。
不过纠结了两三秒,陆汀将摄像师脸上的怀疑看得一清二楚。
第115章
摄像师心里有邪念, 自然而然吸引外部空气中的繁杂气息。
而陆汀身上的阴气至纯,与那些污秽气息正好相对。想通其中原委,陆汀什么也没说, 只是抱着好奇回到电视机前坐下, 时而转头看他一眼。
汪彭泽离摄像师近,也察觉到他态度微妙, 正想说你不要就给我, 却见摄像师将纸人揣进了兜里。
“你没事吧?”汪彭泽有点吃不下去了, 杵着胳膊扭身盯着对方的脸。
“没事。”摄像师又吃了几口, 擦擦嘴问道, “吃完了?帮我先把碗筷端出去吧。”
汪彭泽见他神色恢复如常,耸了耸肩,心说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很快, 他就察觉到不对。
摄像师上一秒还在洗碗,下一秒就开始发呆。
饱暖思淫|欲,这里的淫|欲不是泛指。只是洗个盘子,看到水流冲过自己的手背, 他就再次想起梦里女人那双让他着魔的手。
柔软得像水一样, 令人沉沦。
他忍不住想, 平时工作那么忙,是该好好的纾解下了,就是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梦见对方。
真是奇怪, 明明没看清脸, 可他就是觉得, 那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将厨房收拾干净, 摄像师甩干手上的水走出去。见一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是某大牌新出的款,护眼屏超大曲屏,价格很贵。
再看着房子,四室两厅的格局,虽然因为腰线阻挡了部分光线,但在精心设计下,屋内并不显得沉闷。果然,还是有钱好啊。
摄像师在脑子里瞎想一通,喊了一声:“林先生。”
林归淡淡扫向他,眉头微微一皱,对方身上的令人讨厌的气息又浓郁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说话。
摄像师:“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今天的款待,我吃得很好。”
林归只轻轻颔首,便将视线转了回去。
只是在摄像师出门时,他开口提点:“心乱的时候,邪祟容易入侵,少些杂念。”
林归向来没有好心肠,说这话,完全是陆汀老拿眼睛瞅摄像师。未免陆汀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旁人身上,他不如主动解决问题。
摄像师差点以为这人就住在自己脑子里,心虚的支吾一声,走了。
陆汀这才看向紧闭的大门,如果真的相信,这时候一定会追问,可是摄像师什么也没做。这种人,你就是质问到他,他也会找理由含糊过去。
强行插手更是会招致厌烦。
可是陆汀还是不太明白,转头对着林归的耳朵悄声问:“他怎么洗个碗出来,又被那些阴气缠上了?”
“心有邪念。”林归简短的回道。
陆汀盘起双腿,正对着男人:“什么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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