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死死闭着眼睛,对于未知的一切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同时也觉得有一点失落。
他并不是抗拒作为承受方,也不觉得和雁风浔做这种事情是吃亏。硬要说的话,他现在这种情绪低落,其实只是因为遗憾。
他很想要雁风浔。那种渴望是身体本能,从骨子里生根发芽,让他兴奋不已。但躺在下面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眼睁睁看着美食近在眼前,能闻到,吃不到。心痒难耐。
但秦招还是很想得通,他虽然无法享受,但雁风浔能高兴,也不算浪费时间。
当雁风浔的手碰到他最脆弱的地方时,他绷紧了身体。但雁风浔没有做别的,他只是帮秦招释放了一次,以免他憋坏
秦招是第一次借别人的手做这种事,他本来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结果根本来不及不习惯,已经交代了出去。雁风浔轻笑一声,感叹道:“很健康。”
秦招缩成一团,有点臊:“……”
他想,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进入正题了?
他在余韵中低喘,就像等待铡刀落下一般,等着雁风浔完成最后的步骤。奇怪的是,之后过了很久,雁风浔就只是靠在一旁,一会儿捏捏他的脸,一会儿亲亲他的肩。
秦招悄悄睁开一只眼,正好和雁风浔对视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雁风浔眼底有一丝不明显的血丝
他有点不敢看雁风浔,干脆破罐子破摔,再次闭上眼,说了句:“待会儿我要去总部开个会,你快一点点。”
雁风浔没说话。
两分钟后,秦招觉得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他犹犹豫豫地睁开眼,竟然发现雁风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看他。
“……不做吗?”秦招迷茫地望着他。
雁风浔对着衣柜勾了勾手,拿到了一套制服,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把秦招从枕头上拽起来,给他穿好了衣服。
十分钟后,秦招完全是被雁风浔给推出房门的。
关门的时候,雁风浔还对他说:“去开会吧,太晚你就睡调查局。”
秦招:“?”
雁风浔:“我记得你办公室有睡觉的地方。”
“……是。但我为什么不能回家?”秦招扒拉着门缝。
雁风浔佯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也对,那你回来吧。”
秦招这才松开门:“那晚上——”
“我搬出去住。”雁风浔满脸笑意地把门关上了。
总部这几天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关于折叠空间的。
调查局和军部终究还是无法共同驻守死亡岛。
这么短短半个月,调查员和异能军已经打了好几架。
关键是,惩罚也没用,双方抱着“我就算被扣工资甚至被辞退也要先把你打服”的心态,谁都不肯退一步。天天都互相举报对方私吞兽魄,实际上查出来大家都没有私吞。但日复一日疑神疑鬼,搞得人心惶惶。
于是,调查局和军部就“究竟该由谁来主责驻守门桥和折叠空间”一事上报了联盟政府,要求议事会出面投票决定。
调查局认为他们应该是主要负责方,因为门桥是他们发现的,而且调查结果是秦招一个人补充完整的。所以理应由他们驻守死亡岛,管理其中的生态,以及妥善处理兽魄。
但军部这次也很强势。雁江虽然对兽魄没什么想法,但他也不接受把这种资源拱手让给调查局。
军部给出的理由是,调查局如今人才凋敝,拿得出手的特警就那么几个,真的出事了根本就扛不住风险。
最重要的是,这次调查行动还被查出来,邢谶思借助自己的身份以权谋私,隐瞒不报兽魄的事。雁江因此有理由怀疑调查局的人面对巨大的诱惑,容易监守自盗。
双方各执一词,谁都不退让。
议事会也想不出解决办法,于是联盟政府给出了一个可以暂时平息双方战火的方法——
一年一度的守势大战,一直都是军部和调查局的擂台。虽然明面上是说全星际的异能者都可以参与,但最终走到决赛的,通常都是军部和调查局的人。
这场比赛,不仅意味着胜利的荣誉,也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调查局和军部谁的腰杆挺得直。
不过这几年,调查局实在没几个厉害人物,走到决赛的人,通常十个里面有八个是军部的。
但这并不代表调查局就输了。
因为事实上,秦招已经代表调查局,连续夺冠三年。
这次,联盟政府大手一挥,在今年的守势大战冠军赛的奖励后面添了一句:夺胜者可以决定接下来的一年由谁驻守折叠空间。
这毫无疑问是想把问题本身,推给调查局和军部,让他们解决自己。
本来驻军也需要更强大更有组织纪律的一方来担任,所以借守势大战来选出负责方,也算是合情合理。
雁江一开始是拒绝的。
虽然异能军人才济济,但扛不住秦招这个人的异能邪门儿,能克他的属性太少了。几乎可以确定,今年又是秦招夺冠。
但没过多久,雁江又同意了。
调查局这边倒是热情高涨,他们也觉得秦招必胜,所以已经在提前庆祝。获得驻军权,就相当于折叠空间的资源都在调查局手里,虽然他们不能私吞,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获得了优先调查和研究兽魄的资格。
就这样,双方达成共识,在守势大战一决高下。
现在,距离守势大战还有刚好一个月的时间,调查局下发通知,让大家积极报名参与。
总部一片热闹。
这是第一件大事。
第二件大事,是关于秦招的。
没人知道最近秦招怎么了,总之就是从某个下雨天后,这个本来就不爱笑的总指挥,脸更臭了。
一直以来,总部上上下下的人,都偶尔会去秦招办公室请示工作,但这几天,没人敢。
一靠近秦招的办公室,大家就能感受到一股渗人的低气压。路过的猫都炸了毛。
这天下午一点半,三楼的咖啡厅里坐满了刚吃完饭来休息的人。
“门桥事件不是已经告一段落了吗?最近好像也没有逃犯越狱的消息了,为什么秦招看起来压力更大了,脸色更可怕了。”
“你们还不知道呢,他前两天天天都往凯旋城跑,好像是去见练局但被拒之门外了。估计是为这事儿。”
“为什么啊?练局不是挺欣赏他的吗?犯事儿了?”
“秦招能犯什么事儿,他做的都是对的,不对也没人敢说。”
“不过你们有没有感觉,好像真的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练局了。自从一处迁出去,练局好少露面。”
“确实是,但他不应该连秦队都不见啊。话说,小雁你不是和秦招天天待在一起吗,你知道他这几天是什么情况吗?”
雁风浔闲闲地靠坐在沙发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果茶喝得正专心,一看大家的目光望了过来,就无辜地摇摇头:“不知道。”
“我听说你一直住在秦招那儿,他晚上回去不跟你说?”
“我搬出去了。”雁风浔喝到一粒西瓜籽,含在齿间,咬碎了。
“那也是……和秦招一起生活,很累吧?他这人怎么讲呢,工作能力是很强,但是相处起来不太容易。”
雁风浔没回答,忽然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了。这会儿我得去给队长送个资料。”
大家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上午监狱岛的人去找他要个签名,走着进去跪着出来。中午的时候,古局去找他吃个饭,结果连门都没让进。你可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把资料放他办公室门口!”
“我看情况。”雁风浔对他们笑着道别。
走到秦招的办公室以后,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看到趴桌上睡觉的秦招,他就知道这个人又熬了一宿。
雁风浔把他抱去休息室,刚一放下,秦招的手就勾住他的脖子:“你来了……陪我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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