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肉多不容易伤着。”雁风浔捏了一把,逗他,“早就想说了,怎么练的?手感相当不错。”
他本来是想看秦招不好意思,结果秦招热情邀请:“特战队每日拉练,从早上五点到八点。你可以和我一起。”
雁风浔笑容僵硬,擦完药收了手:“谢谢我不用。”
秦招:“你放心,我比你的健身教练专业得多。我能练到你以前没练过的身体部位。”
“宝贝,我的肌肉量还可以。”雁风浔伸出手给他展示了一下上臂肌群。
“我知道。”秦招戳了戳雁风浔的胸膛,道,“你练得很好,但这是花架子,动真格的时候容易受伤。你跟我练,又好看又结实。”
“我不要,大早上的我起不来。”
“那我下班回来单独带你练。”
贫嘴一时爽,雁风浔现在后悔逗了秦招。
秦招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一个会把玩笑当作命令来落实的老实人,脑子哪里能拐那么多弯。
“呜……”雁风浔抱住秦招,埋进他的胸口,说,“你饶了我。”
秦招顿了片刻,忽然说:“对不起。”
“唉,不至于。”雁风浔笑起来,“这怎么道上歉了。”
“不是的,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秦招看着他道,“其实你说得很对,我太高估自己。现在因为兽魄的出现,情况已经有所不同,我的异能不再是无法破解的属性。整个一处都充满了势元高于我的人,我如果不及时调整自己的作战方式,那么今后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人,都会是赌命。”
雁风浔欣慰地扬了扬眉:“怎么就想通了。”
秦招摇头:“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一直不觉得这个问题严重。可是你提醒了我。”
“什么?”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所以不能去赌。每一次作战结束我都要保证可以好好回家,不要让你担心。”秦招舔了舔嘴巴,眼角耷拉着,“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怎么能说你讨厌我。”
雁风浔伸手揽过他:“心里还过不去呢。”
“我听到真的很难过。”秦招光是回忆一下当时雁风浔说话的语气,就觉得蔫儿了。
“我当时就是急了,想说什么狠话来吓吓你,太复杂的怕你听不明白。”雁风浔抵着他的发间蹭了蹭,“以后不会说了。对不起。”
秦招心里稍稍好受些了,但他总惦记着那枚标签,问雁风浔:“那萧拂的事……”
“现在气氛这么好,我以为应该钻被窝睡觉呢?”
“你不着急吗?”秦招不解,“你找了她那么久,现在终于有了线索。”
雁风浔没有立刻回答,将那枚写有萧拂信息的标签重新拿了出来,摊在掌心。
“萧……拂……”他念她的名字。
秦招陪他发呆。
两分钟后,雁风浔才说:“我有点怕。”
“怕什么?”
“我怕找到她的档案,里面……”雁风浔哑声笑了,“万一装着她的骨灰。”
“不会的,档案袋里不会放除了纸质资料以外的东西。”
“那可能会有她的死亡证明。”
秦招抬头看了一眼雁风浔,试探地问道:“我帮你去看,如果是不好的,我就不告诉你。”
雁风浔噗嗤乐了:“你如果对我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秦招想问雁风浔,难道因为害怕看见她的死讯,就要在这里放弃吗?
显然不是的。
雁风浔把他重新塞回被窝里,说:“逗你的,整整二十年,我早就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明天睡醒我就去查。现在还不到五点,再睡会儿。”
秦招缩进被窝里,伸手环住雁风浔的肩膀,很有安全感地抱住了他。
雁风浔心里有些软乎,觉得秦招又耿直又可爱,哪里都好得不得了,抱着他就想亲一口,结果嘴巴还没挨到秦招,就听见他来了句:“马上五点了,今天和我一起去拉练吧。”
雁风浔:“……”
真行。
雁风浔最终没有和秦招一起去拉练,但他还是起得很早。或者说,他后来一直没有睡着。
标签上那短短几行字,几乎是雁风浔和萧拂这二十年来最近的距离。
雁风浔没有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但心里却一直在狂跳不已。
早上七点,他到了调查局,在三楼买了几杯咖啡,然后直接去到108楼。
前段时间,总部所有能力比较强的异能者,都被调去折叠空间了。包括先锋队的几个人。最近里面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所以大家陆陆续续地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彭呸呸他们就是今天回来,边穆还特地在特战大队的群里发了消息,问秦招今早他们需不需要去跟训。秦招说如果晚于六点,就不用跟了。
于是好巧不巧的,他们刚好就在六点半的时候回消息,说“队长不好意思,我们晚了一点”。摆明了就是不想去拉练。
秦招也没有强求,毕竟他们在折叠空间里支援了这么长时间,休息一天也无妨。
雁风浔走出电梯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可以听见彭呸呸的声音。
“我简直无语了,军部那群人居然说什么‘调查局今年又打算躺赢’?秦招本来就是我们调查局的人,他赢了就代表调查局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军部的人全身上下就剩嘴硬。”
陈厌青的声音更加刻薄:“他们再怎么挣扎也是输,说那么多不过就是提前为自己的失败找点借口。”
随即,就有其他雁风浔没听过的声音七嘴八舌调侃起来。
“可不就是嘛,他们每年派几千个人参赛,亚军季军拿得手麻了,可惜这辈子都夺不了冠!我们调查局只需要一个人去,就干翻全场!这才是最牛逼的好吗?”
“军痞子们竟然还说今年他们有个什么王牌,能把秦队克死。哈?我整个就一大问号。你先别说克死了,你把我们笑死算了。”
“哈哈哈军部已经疯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次我们调查局的参赛者,好像是有点少?我看到有些新闻频道故意拿这个说事儿,意思是……”
“怎么的?”彭呸呸问了句。
那人道:“还不就是那些老话翻来覆去地讲,说我们调查局这些年抱残守缺不思进取,留不住老人也不吸引新人,导致现在死水一滩巴拉巴拉。”
“而且军部的人还趁火打劫,说是等守势大战结束,要重新向议事会提出收编调查局的议案。”
彭呸呸:“哈?!”
边穆:“太过分了。”
陈厌青:“痴心妄想。”
雁风浔走过去加入他们的聊天:“军部的人这么嚣张?”
“要是以前,你看他们敢不敢这么嚣张!”
“就是,我听我爷爷说,二十年前差点被收编的,是军部才对。那时候我们调查局才风光呢,随随便便一支特战队就能把他们的异能军按在地上打!”
雁风浔问:“那现在为什么不景气了呢?”
“谁知道呢,可能是每一任局长的政治理念不同吧。练局好像不太在乎与军部的矛盾,他比较专注于培养一处的——咦?!”
大家这才注意到,雁风浔笑眯眯地靠在墙边看他们。
雁风浔的身份,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在这一层楼已经不新鲜了。
四处的人都知道他是秦招特地找回来的作战协同,一个势元为0的实习生,且,是雁江的儿子。
于是,关于军部的话题戛然而止。聊天的众人在雁风浔的笑脸相送下,表情尴尬地散去。
彭呸呸跳起来一把勾住雁风浔的脖子,说:“你小子,终于见上面了,我有好多话问你!”
雁风浔把咖啡递给他们,笑说:“我也有话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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