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哪里怪他,秦招只是不敢接受这种将两个人的生死绑在一起的事实。
他总想把雁风浔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想尽办法对他好,不要他有危险。结果却次次都是被雁风浔保护着,照顾着。
雁风浔说,要教他珍惜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当时秦招信誓旦旦说,以后不会了,我会改。
可事实是,秦招骨子里已经习惯了把身体当作一种武器。他最看重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所以也不会在任何时候将爱惜自己当作要紧。
他会认错,但有时候会忘记。就像刚才,他脱口而出说要提前提升势元,好共感辛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招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对自己是一种伤害。
雁风浔现在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他了:你不怕痛,但是我怕痛。你要让我痛吗?
秦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好像很乱,但其实理得出一条线。
他嘴上说要保护雁风浔,实际上请雁风浔当作战协同的是他,带雁风浔进入折叠空间的也是他,雁风浔最大的危机,是秦招几次遇险,雁风浔少有的动气,都是因为秦招。
秦招笨吗?傻吗?一点都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的。
或许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产生野心、私欲、贪婪的念头,但面对雁风浔,不管他怎么假装自己很无私,很温柔,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他也想要这个“同生共死”,也想要那个同生共死。
“我不取了,我会戴着它。”
秦招轻轻擦过雁风浔说疼的那边耳朵,听到雁风浔轻轻抽气,他温柔地靠上去,第一次用肆意贪婪的口吻,说出自己的所求,“那就,和我同生共死吧。”
第64章
秦招说完那句话以后,体温在几秒钟内迅速升高,雁风浔觉得与他接触的皮肤烫得有些刺痛。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秦招自己的手绕过他的脖子,从背后的领口探入,指腹像羽毛一样轻轻向下划去,用手指慢吞吞地数雁风浔的骨头,颈骨,肩胛,脊柱,动作很慢,从最初的温柔到后来逐渐用力。
雁风浔一开始是心痒,后来真的被他摸得疼了,又觉得烫得很,笑着躲了一下:“干什么?要拆我骨头?”
秦招心跳很快,贴过去亲他,本来是肆意大胆的动作,但自己却紧张,唇一碰到雁风浔就打了个颤。雁风浔接过他的盛情,迎上去和他接吻。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秦招体温越发升高,雁风浔甚至觉得自己在亲一团火。他怀里的秦招是火源,烫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最后雁风浔有些忍不了了,只能松开手,有些无奈地问他:“你要着火了秦招,怎么回事?”
“别管。”秦招不要他松开,又贴上去,“别停……”
“怎么能不管。”
雁风浔担心是耳钉上的能量进入了秦招的血液,刺激了他的势元。
虽然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雁风浔已经反复确认过这个武器的各项说明,但毕竟过去了二十几年,保不准它过期了呢?又或者万一和秦招的身体不适配呢?
雁风浔越想越后怕,伸手捂住秦招还想接吻的嘴,道:“我去叫彭呸呸过来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你的身体对耳钉的能量产生了排异反应……唉,这是怎么…?”
秦招一把将他推倒进沙发,欺身压上雁风浔的胸口,满眼的真诚并严肃:“不是排异反应,是我在兴奋。”
雁风浔顿住,眉梢一挑:“……嗯?”
秦招伏在他身上看着他,呼吸是烫的,眼神是烫的,心跳的声音大得吓人,扑通扑通,恨不得砸在雁风浔脸上。
任谁来看了秦招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但雁风浔却故意不做表示,只看着他笑,找茬一般明知故问:“兴奋什么?”
“你觉得呢?”秦招面色平静,但瞳色已经被欲望淹没。往日里冰冷的幽绿融化成了一滩深沉的墨,看不分明。他克制着自己的体温别再升高。
雁风浔稍稍撑起来一些,头靠到沙发扶手上,闲情逸致地扶着秦招的腿根,一寸一寸往上,口中却无辜道:“我不知道啊,你跟我说说。”
他递出去话了,秦招却不回他,只是意味不明地与他对视,从彼此的眼神里找出蛛丝马迹,以此来明确他们是否可以继续,怎么继续。
雁风浔不大好受,在这种姿势之下想不起邪念是不可能的,但在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之前,雁风浔并没有更进一步,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想换个姿势,以免太过憋屈,憋坏了自己。
结果秦招误会了他的动作,以为他想临阵逃脱,于是一把捧住他的脸,声音与身体一同低下去:“你想要我戴这个耳钉,我戴了。你对我说的那些道理,我也听了。我什么都依着你了,是不是?”
一粒剔透的汗珠顺着雁风浔高挺的鼻梁滑落,浸润眼珠,微微泛起刺痛。雁风浔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哑了片刻,只轻轻叹出一声:“是。”
“那你依我一次。”秦招一点不跟他客气,身体亟待纾解的地方贴着雁风浔蹭了蹭,说话声音带着些哄人的甜蜜,“……做吧。”
雁风浔看了秦招许久,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谓箭到弦上不得不发,秦招这会儿已经是火烧眉毛的关头了,雁风浔如果泼了他冷水,也太折腾人。但他不太知道秦招是什么意思。
“做吧”有很多种理解方式,是雁风浔想的那种,还是别的?是想让他做,还是想做了他,也不清楚。
但这种话问出来就太扫兴了。
雁风浔随即勾了勾嘴角,忽的撑起来抱着秦招一转身,反客为主地把秦招拢在怀里,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他以退为进,假装没听懂秦招的话,说:“这么急?那我还像上次一样帮你吧。”
说着,便将手熟门熟路地摸了上去。
秦招哑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始终说不出口,难得吞吞吐吐起来。
秦招其实早就已经直白地告诉了雁风浔,他对于谁做主动方已经不介意。只是雁风浔心思太细,不愿意秦招心里有一丁点儿勉强。
可这一刻秦招是真的被逼急了,急到完全不想再顾忌这种事,只想快点做到最后。于是他把心一横,一把捉住雁风浔的手,然后伸出右腿勾住雁风浔的腰,将他的身体往下一摁,声音轻轻颤着:“不要用手。”
雁风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那你想用什么。”
从他的笑眼中,秦招看出了兴味盎然,摆明了就是明知他的意思但偏要听他说出口。
秦招眯了眯眼,忽的绷紧身体,颇有些置气意味地撞了雁风浔一下,总是冷漠平静的脸上露出少见的挑衅:“……你说呢。”(作话注)
宗恕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最后是陈厌青看不下去了,替他做了决定,用力敲响了门。
咚咚咚,每轮三下,陈厌青敲了五轮,很有节奏感,也很吵。但办公室里硬是没人理他。
“不在?”宗恕有些疑惑。
陈厌青却摇头:“我能感觉到秦招的能量场。”
“可能在休息室里午睡。”陈厌青撸起袖子,再次敲门,这次更响,连几十米开外的其他同事听见,都忍不住望了过来。
两分钟后,就在陈厌青打算直接用空间异能进去看看情况的前一刻,门开了——
以一种四分五裂的方式,从里面被砸开了。
宗恕眼疾手快地把陈厌青往身后一拎,自己拦在前面,夺门而出的是雁风浔的藤,带着随时可能腐蚀掉骨血的毒,凶残地炸出一大片,只要稍稍再往前半寸,就能把宗恕戳成筛子。
陈厌青冷汗涔涔地打出一片防御的空间,但奇怪的是,这些藤和一般异能不同,它们根本不受陈厌青荡涤能力的压制,依旧对他们二人虎视眈眈着,露出随时要进攻的凶相。
“他,他疯了吗……居然在总部大楼袭击我们。”陈厌青往后退了半步,本来是想跑的,结果脚下忽然踩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吧唧一声。他低头一看,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往上跳,“啊啊啊!这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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