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揪着另一个耳朵:“老娘差点吓死, 知不知道你保险还没上全?下次开车提前说啊!我赶紧给你上保险,撞死了还能赔点钱!”
“哎呦呦——妈, 疼!”
“还知道疼啊你!”薛母话说的不近人情,实际眼圈都红了, 精致的卷发因为跑过来风风火火,杂乱起来:“你要真出了什么事,让我和你爸怎么活?”
薛眠之撇撇嘴:“凑合活呗,妈,回去就给我买保险吧。”
“臭小子!”薛父一身酒味被他亲儿子吓到清醒。
夫妻俩端着薛眠之脱臼的手端详半天,和医生确定好情况后才知道今天因为什么出了车祸。
“您就是裴会长的Omega?久仰久仰——”薛父擦擦手,憨厚的脸上笑了笑,凑过来和他握手。
薛眠之不满:“他叫黎因!又不叫裴长忌的Omega,您干什么啊。”
“奥对对对,黎小少爷。”他拍了下薛眠之的后脑勺:“你说说你!要是给人撞出什么好歹,咱们家底赔透了都不够。”
薛母是个漂亮的大波浪卷女性,穿着皮衣貂毛,红唇惹眼,说话间关切的拉起黎因的手:“这孩子年纪这么小就结婚了?”
“……对的。”黎因的手被她握起来。
之前他的手也被李黎姐姐握过,但薛母的手温温热热,只是抓着他的掌心拍了拍,母爱都快溢出来似的。
“啧,”薛母漂亮的眉头一皱:“你没事吧?眠之没伤到你?家里人呢,怎么没来?”
黎因这才恍然,一拍脑门:“我忘了。”
进医院在忙薛眠之手脱臼,他身上也没什么明显的伤,只是安全带勒的有些胸口疼。
“那还有别的吗?其他感觉?”
黎因仔细想想,点头,薛父心惊:“别不是哪里撞坏了吧!”
边说着,边愤恨自己儿子开车不小心。
黎因在两人关切的目光中说:“刚才吃的炸串有点油,现在恶心想吐……算吗?”
薛眠之:“我也觉得!他家不会是地沟油吧?”
黎因:“别说了,更想吐了。”
可缓了一会他又小声嘟囔:“有一说一,刚吃的时候还是很香的。”
薛眠之嗯嗯点头表示赞同。
老两口对着薛眠之又是一顿埋怨和拎耳朵,到最后护士赶过来让他们小声些。
黎因呆呆的看着一家三口,薛母笑着说:“没吓到你吧?眠之这孩子皮实,你说哪有Omega像他这样,和野孩子似的,人名的事在他眼里成玩笑话了。”
黎因:“没吓到。”
他抿了抿唇,睫毛微垂,他不知道正常家庭相处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上辈子也在孤儿院里过活,有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呢?
一定程度上他和裴会长其实差不多,从没听过家长看似凶巴巴实际关切的啰嗦,薛眠之也不怕,傻呵呵的搂着爸妈的胳膊喊疼。
薛母戳他的脑袋:“这么大孩子还撒娇?下次还敢不敢开车了?”
“妈,我不敢了——”
原来和父母这样是撒娇呀,他黎因回想起来,似乎自己天天都和裴会长这样呢,但他不是自己爸爸啊……
如果自己也有宝宝,他对自己的宝宝凶起来会是什么样呢?应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唱白脸比较合适叭。
想着,黎因自己傻乎乎的乐起来。
薛母怕他伤到脑子赶紧招呼人给黎因检查,也让人通知了家属。
薛眠之的手脱臼韧带错位,老两口不放心的带着他赶紧换了医院瞧,黎因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裹紧围巾,额头也被碰了个小包,不过其他事都没有了。
薛母嘱咐他家长已经在来的路上,让他在这里乖乖等着,还给他一块奶糖呢。
这种被真妈妈哄的感觉太舒服了,黎因有些舍不得的含着奶糖,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薛眠之家里蹭饭,他很喜欢阿姨唉~
一块椰子奶糖压住了炸串反上来的恶心。
糖没吃完,劳斯莱斯听在门口,裴长忌穿着一身黑夹克外套,里面高领灰色毛衣挡住刺青,让他少了几分凶巴巴的气质,连宋开路找人,他更在后面,像拍电影似的走进来。
黎因的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脑袋上的大包被护士敷衍的贴了个创可贴,逛半天累的坐在冷椅上险些睡着。
“裴会长~”见他来,黎因从椅子上站起来。
没等先钻进他怀里,裴长忌快步过来卷着人进怀抱,担忧的捧着他的脸:“怎么了?电话怎么不接。”
黎因呀了声,虚心的笑:“我忘记带了。”
“还笑得出来?”
来的路上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尽管护士再三说没什么大事,他也放心不下。
自己家的小宝身体什么情况也只有自己知道。
他亲亲黎因的额头:“痛不痛,做检查了吗,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说着,他就要从头到脚的摸一遍,隔着羽绒服黎因都被他弄的发痒,张嘴都是椰子味的甜:“我没事,是薛眠之,他开车撞到了,手都脱臼了,我可幸运了!就撞到了脑袋。”
裴长忌微眯双眸审视他:“脑袋?”
“对啊。”
创可贴还是可可爱爱印着小兔形象的卡通款式呢。
连宋:“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脑震荡没及时发现就不好了。”
裴长忌点头,不敢让他乱走动,干脆挂了号准备检查。
黎因觉得小题大做,他已经很努力吃饭超努力变胖成为健硕小兔了好吗?裴长忌竟然对他如此不相信!这简直是对他这段时间狂吃努力态度的否认。
连宋挂了号,这边老人多,核磁需要排队,只能先抽个血,等结果的功夫黎因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裴长忌凝重的看着他,生怕他哪里不舒服。
黎因:“进来的时候我看到门口卖烤地瓜啦,黄橙橙的冒油呢,看起来特别甜!软软的。”
裴长忌:“连宋……”
连宋:“……遵旨。”
血检报告出来后,裴长忌发现里面HCG值似乎和以前比高了不少,黎因又因为吃饱,胃里东西杂,炸串的那股恶心反复涌上来,又困又有些想吐,躺在裴长忌腿上眉头微皱。
人一定是出现问题了。
等不及转院做检查,去楼上直接安排核磁共振,出了问题早治,裴长忌手臂圈黎因很紧,每次到医院他比黎因还紧张。
怕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健康小宝又变的空欢喜一场。
“32号黎因,进来吧。”护士从门口出来叫号:“家属是吗?”
“对。”裴长忌帮黎因把外套脱下来,准备上机器。
黎因熟练的趟上机器,吃的很饱,躺下后更想吐了。
“很快检查结束没问题我们就回家。”裴长忌抚摸他的头发哄。
护士站在门口翻阅黎因的血检报告,来回翻页的看,忽然叫住:“等等!下来!”
“怎么啦?”黎因累得很,只想躺着了。
裴长忌重新用外套给人裹住,连宋这时从外头买了烤红薯回来,黎因美滋滋的先去找红薯先生玩。
护士皱眉,不理解的看了一眼裴长忌:“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丈夫。”裴长忌不暇思索。
黎因的耳朵微动,不知是手里的红薯太热太暖,还是哪里暖,弄的他心口热烘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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