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软乎乎的声音落入耳朵,让他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捏捏黎因脸颊的想法。
原来高匹配的信息素,竟然这么有用。
“会煮面么。”
“嗯?”黎因反应过来。
不闻了?
这药还真有用哎!
下次要找秦医生批发一些,说不定可以便宜。
“会的,您吃溏心蛋吗?我可以加进去~”
“随便。”
只要他的兔子毛不掉进碗里就好。
黎因高高兴兴的去厨房做饭,没一会客厅里的裴长忌就准备点烟,抽上也不觉得爽快,最后还是跟着他到了厨房,闻到淡淡的茉莉香,就像是在沙漠中碰到了一滴水似得。
闻一下,有一滴。
黎因歪头问:“裴先生?您去客厅等我就好呀。”
“你做你的,谁知道你会不会下毒。”
黎因抿唇笑起来,小酒窝甜的要命:“当然不会啦,我是您的omega呀。”
茉莉味混着药香,可为什么...
是甜的。
第06章
老宅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烟火气。
裴长忌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靠在厨房边看着他煮面。
水开下面,娃娃菜煮的时间比面还久,软软的随着水波旋转,冰箱里什么都不缺,黎因还下了一颗鸡蛋,水汽蒸到少年的脸颊上,变得红润。
他拿着筷子波动,等待软硬度变合适。
“厨艺很好么。”裴长忌手指摩擦着啤酒罐,双目如炬的盯着他的背影。
黎因摇摇头,只能凭着记忆说:“小时候没人管我,只会做一些点心和面条,如果裴先生需要的话,我可以学的,这是我分内的事。”
裴长忌没说话,墨眸微眯,里面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仰头喝完啤酒,确定自己不需要再闻他的信息素平复心情后才出门接电话,连宋告知他海关的人已经解决完毕,政府没有因为这次事情影响到和长行商会的合作。
挂了电话再回来,落地窗外已经开始飘小雨,临海城市换季总是下雨。
玻璃上因为室内外温差形成一层白雾,偌大的老宅这些灶火很少开。
黎因站在厨房里,他的耳朵藏在绵软的睡衣帽中,偶尔能看到帽子里的耳朵在动一鼓一鼓,锅内腾腾的热气熏的他那张小脸有些发红。
面熟了,调料加进去,裴长忌看着他抿唇尝汤的样子,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腾,似乎格外安定。
他弱的像是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断骨头的毛绒兔,可他,竟然没有想象中那样讨厌这个omega。
“裴先生,可以吃饭啦。”
黎因坐在他对面,吸着刚才没有喝完的那一盒牛奶,又去厨房给他热了一杯。
“味道还好吗?”黎因忍不住开口问。
裴长忌咀嚼后咽下去:“还可以。”
一小时前,港口的海风很冷,一小时后,他回到老宅,就有omega为他做一碗暖胃的面。
黎因听到他的夸奖,心里偷偷染起一丝欢喜。
“只会这一种?”
“不是的,您想吃什么,明天我和王妈学,然后就会做啦。”
“嗯。”裴长忌点头,吃完面后又从怀里掏出香烟放在唇边,见黎因歪着头看他,忍不住蹙眉,想到他身体脆皮,问:“不能闻烟味?”
“破了。”
“什么?”
黎因走到他身边蹲下,捧着他宽厚的手掌端详:“您受伤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黎因已经小跑到储藏室找酒精和消毒工具。
裴长忌自己不会在意这些小伤,alpha身上有些伤痕再正常不过,而且做商会本质是赚灰钱的商人,免不了和暴力打交道,仇家也多,他脖子到锁骨的那片纹身便是几年前有个仇家杀手的刀差点划到大动脉,为了掩盖疤才纹上去的。
“工作也要小心呀,再小的伤口也会痛的,很让人担心的。”
裴长忌轻笑:“你和我认识多久,就能担心这个?”
“这和认识多久有关系吗?”黎因不解的抬头看他,等待着裴先生回答自己。
即便是在路边看到小猫小狗受伤,他也会担心的呀。
裴长忌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在他生长的环境下,从没有人担心过他受伤,即便是亲生父亲知道他在交易的时候被仇家暗算,第一时间会问的,也只是合作有没有完成。
看着omega乖顺的样子,裴长忌将手里的烟捻灭。
黎因认真的擦拭着他的伤,又乖巧的把牛奶递过来,说了晚安后才上楼。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为什么牛奶里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茉莉花香很润,缓缓暖过被风冰冻的血管。
洗过澡,他处理了连宋发来的几封邮件,窗外的雨已经由小变大。电闪雷鸣。
连宋在电话中和他说:“律师说,这两天可以准备接手遗产的事,您的抑制剂在黎少爷腺体稳定后也可以开始研发了。”
“秦亚东怎么说。”
“秦医生说,黎少爷的腺体近期不能承受标记,不然很容易引起器官衰竭。”
裴长忌站在窗边,看到后院中母亲留下来的玫瑰花被照顾的很好,甚至旁边都围起了围栏以及遮雨的网布,他低声道:“知道了。”
处理了几封邮件,门口有人影在晃荡。
一开门,黎因蹲在门口,因为他开门的动作整个人朝他的卧室中仰了进去:“哎?”
“干什么。”
黎因小声抿抿唇,视线刚一往上转移,入目的便是八块腹肌,双开门。
尤其是裴某人只围着一条浴巾,短发上的水滴顺着发尾滴在他的蛇形纹身的锁骨上,这身材身材简直和某些国外电影里的男明星一样...
黎因想的有些害羞,他连忙爬起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我..我...”
他想过来躲声音,裴长忌的卧室改造过,墙板隔音很厉害。
外面的雷雨声太大,没有耳塞的他在每次闪电落下后的雷声都像是一把刀钻进耳朵似得发痛,自己卧室里的被子不够厚实,即使把脑袋都塞进去仍旧能听清刺耳的雷声。
窗外忽然白光乍现。
轰隆——
一阵闷沉的雷响,但落在黎因的耳朵里已经极度刺耳,那种响声宛若把他塞进了一只人皮鼓中,对着他的耳膜疯狂用闪电击穿大脑的痛,汗毛也瞬间竖起来。
“啊——”他紧紧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光是一声雷响就已经让他的心脏怦怦跳。
他从睡衣兜里拿出镇定含在舌下,脸色惨白的直发抖,下一阵白光闪过他怕的紧闭双眼,耳朵痛的鼻尖上都是汗。
但雷声没有再响,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缓了一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捂着耳朵的手上覆盖了另一只大手。
裴长忌抚着他的后背说:“雷声过去了。”
“哦,哦...”黎因舔舐着唇,口中含着的镇定开始发作才好些。
原本裴长忌还不知道他带着枕头来做什么,下一秒看到黎因把枕头盖在脑袋上挡住耳朵。
是隔音的。
“我可以在这里打地铺吗?我睡觉没声音的...”
他顶着一张惨白的小脸,心慌的厉害。
若是在外睡一夜,很难想象他会不会被雷声吓死。
裴长忌关上窗户,外面的雨声都被挡的寂静:“对声音这么敏感?”
“是的。”
黎因缓了好一会,他拿着枕头准备就寝在沙发上,一起来身体都被刚才吓得瘫软。
裴长忌拉住他的手触碰到有些潮热的冷汗,直接拎着人到床上。
“哎?其实我睡沙发就好了...”
“不能越过这条线,不然就滚出去。”裴长忌道。
黎因呆呆的点头,并且在下一秒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两米五的床非常大,两个人中间还有一条楚河汉界,起码在这里不会耳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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