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宋调转了车头直接去了医院。
现如今来医院已经轻车熟路,进病房上医生,三两下抽血,裴长忌守在一遍按着他的抽血针眼。
秦亚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基本该弄的检查已经弄完了。
“他的胃本来就小,很容易吃撑,吃饱以后剧烈运动,就像是装满水的气球到处咣当,不难受就怪了。”
裴长忌没想到跑了三四米对于黎因来说算是剧烈运动。
他沉默接受,又给黎因喝了一口水。
刚吐的胃酸反上来灼烧到嗓子,他的喉管到现在都火辣辣的说不出话,难受的皱着漂亮眉头。
秦亚东忍不住吐槽:“三天两头的跑医院,你家小祖宗这么金贵还不好好捧着?”
裴长忌后悔刚才和黎因在车库里闹了。
黎因拉着他的小拇指,用沙哑的声音说:“是我自己乱跑的,秦主任你不要说他嘛...”
秦亚东瞧着这小不点眼睛湿漉漉的就知道刚才吐的时候没少难受:“得。”
“你俩现在真是腻歪人。”他翻着这次检测的腺体信息素数值,平静的脸上忽然多出了几分莫名疑惑的表情:“黎因,你上次发情期在什么时候?”
黎因摇摇头,他不清楚。
以前都打抑制剂,最近因为上学的缘故一直在被裴长忌临时标记,发情期许久都没体验过了。
“怎么了?”裴长忌见他的表情不对问。
秦亚东:“没什么,信息素数值有些高,这些天注意点,可能是发情期要到了。”
黎因微微睁大眼反映了一会,整个人像是被水壶烧开了似得,火速红温。
“那...”要彻底标记吗?
那那那那——那岂不是要做这个那个!!像小电影里的那个!!
第38章
“黎因的身体各方面指标比之前好一些, 但和正常人的水准差一些,我不建议现在要孩子,你们两个注意避孕哈。”秦亚东提醒。
黎小兔的耳尖已经红到快要蒸发, 将脑袋埋在裴长忌的怀里不敢和秦医生对视。
裴长忌捂住他的耳朵嫌弃道:“这种事你和我单独说不就得了?”
秦亚东:“万一你哪天忽然没把持住怎么办,黎因又不是小孩了, 这些生理常识总要明白吧,omega要是被终身标记, 没有避孕非常容易中招,他还有心脏病, 一身说不出来的小毛病, 你得用心呵护。”
“......”
裴长忌:“没考虑过要孩子, 你不用担心这个。”
秦亚东不信邪的盯着他:“拉倒吧,就你俩这样的腻乎劲, 我不信, 除非你现在拐去隔壁做结扎。”
裴长忌:“....你滚出去。”
就连一旁的小护士都笑起来。
“谨遵医嘱,OK?”秦亚东靠在门框边邪气的发笑,装酷不到五秒,门就被李黎从外退开, 他一个踉跄差点狗啃地:“你丫的...”
李黎哈哈笑:“不好意思, 影响你装。逼了,走吧,赶紧上楼。”
秦亚东揉揉膝盖:“咋了?”
李黎:“林家的植物人又呼吸衰竭, 要肾上腺素, 你去控制剂量,这边交给我。”
她走进来忍不住摸了一把黎因的小脸:“哎呦我的兔宝宝, 想姐姐了吗?”
李黎本就是女alpha,风流债比香飘飘围绕地球三圈还多, 笑盈盈的掏出腺体浓度检测仪准备再测,她在腺体方面要比秦亚东专业很多。
“想啦。”黎因甜甜的回答,觉得李医生很像哄小孩似得哄着自己。
“这么乖,在学校我妹是不是总烦你?”
“不会呀,学姐是漫画社的社长,每天可忙了。”上次他把自己的初稿文件发给李潇,对方一直都没回。
“哈?”李黎像是听了什么荒谬绝伦的话似得:“昨天还带一个小学妹回家亲嘴,她在忙什么?”
黎因:“....”
再测浓度,她将发情期的时间推断在下周:“浓度还没到顶,这几天没问题,不建议彻底标记,腺体太脆,到时候看情况可以给我发消息。”
“好哦。”黎因乖巧的点头。
李黎最受不了这种软萌小O,伸手揉他的脑袋又掐脸,黎因性子又乖,就任凭人家随便揉捏,甚至还眯着眼睛乖巧的给她捏。
裴长忌的心里有些不爽,他还以为黎宝和自己撒娇随意摆弄是特权,原来只要是个人说两句好听的哄一哄他就随意给捏。
这和幼儿园里给块糖便傻乎乎跟人走的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看来防止被人口贩子拐卖的课程还有待普及。
含了一会咽喉糖,偶尔听见李黎在和楼上的秦主任通话,共同商议一个病人的治疗方案。
黎因听着有些耳熟:“这个病人是P城林家的儿子吗?”
李黎点头:“对,这人从小就因为意外植物人了,一直养在医院吊命,也没人过来看,前一阵开始就开始衰竭器官了,再找不到合适的腺体植入,也就这几个月的事。”
生命的脆弱好像就在弹指间,李黎作为医生见怪不怪。
黎因听着,好像一句话就判了一条生命死刑,觉得怪可惜的。
李黎见他表情微凝忙解释:“哎呀,人各有命,咱们小兔肯定不一样对,检查完了,老裴,带着你家小祖宗回去吧。”
裴长忌拿着外套给他穿好,顺便转头警告:“这种吓人的事以后你也别说,他胆子小。”
“知道了知道了。”
折腾到家都快十点。
嗓子痛,黎因到家连棉拖都没穿,直接软哒哒的以一个大字倒在沙发上,残喘着剩下的气似得。
裴长忌端起他闷在沙发里的小脸:“一会睡着会憋到。”
“唔...”困劲上来,黎因把脸撑在他的掌心中。
裴长忌的手若是一放开,他的小脑袋又重新摔进了沙发里。
裴长忌忍不住笑问:“黎小兔,你的电池被人卸掉了吗?”
“嗯...”他微微仰头张嘴,露出里面还在发红的口腔,淡淡的薄荷喉糖的味道散出来:“没力气了...”
该吐的吐干净,原本饱饱的胃口洗劫一空,还被莫名其妙抽了一管血,组合拳体检下来,已经饿的头晕眼花。
裴长忌怕他低血糖,让他含了一块奶糖,转身到厨房里做了一碗好消化的蛋羹。
黎因又困又饿,边吃边要睡着了似得点头。
垫吧了三两口,又抿了几勺子蓝莓山药,裴长忌把人放在洗手台上坐着,洗漱刷牙。
两个小时之前蹦蹦跳跳,如今堪比蔫吧的小黄花。
洗脸弄湿了刘海都被抓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湿漉漉的刘海还滴答水,他把脑袋靠在裴长忌的肩上,小布偶娃娃似得。
裴长忌伸手抱着人回房间哄睡。
夜晚悄悄,月光淡洒入房。
他摸着黎因后背的脊骨,养了这么久好像效果不太明显,摸起来骨骼感很强,秦亚东说黎因是从幼年就开始做实验导致身体营养不良,对食物吸收不好导致,这套消化系统都已经定型,只有仔细呵护才能把人逐渐养回正常。
刚亲两口晚安吻,黎因皱着眉用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唔哝抱怨的说:“不要亲了不要亲了——好大声哦。”
裴长忌:“.....”
不亲就不亲。
他背过身去,黎因钻不进怀里,又哼哼唧唧用指尖戳他后背:“抱抱,裴会长你怎么不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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