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忌只是轻轻的拍了几下,他能感受到黎因紧紧抱着他的不肯撒手的心。
对于这段感情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omega竟然会粘人到这种地步,让他抱一会也好。谁叫他离不开自己....
医生说他就是被呛了牛奶,气管比较窄小,让他以后喝东西的时候多小心一些。
“好的。”黎因吸了半天信息素明显好起来。
他窝在裴长忌的怀里,刚被呛出眼泪的双眸微红,睫毛上水灵灵的挂着泪珠,秦亚东刚准备把黎因掉落的针重新扎回去。
黎因伸出手腕的时候他又是眼前一黑的地步。
“怎么了?”裴长忌发现他的脸色不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黎因的手背上血管脉络异常清晰明显,在透白的肌肤似乎被血压了一遍似得通向全身。
裴长忌大学选修过医学,他不是很确定的问:“静脉炎?”
“黎小兔,你不痛吗?”秦亚东不解的问。
静脉炎患者打针的时候血管会清晰的发痛,像针扎一样难受,这种另类的病情也很难根治,因为无法确定患者究竟对什么药会起反应,格外棘手。
裴长忌的眉峰压的很低:“痛怎么不知道叫医生。”
“我不知道....”他拿起手中的止痛泵,一脸无辜。
秦亚东:“......”
裴长忌:“.......”
至于是从哪一瓶药开始发炎的都不知道,粗心大意的程度令人捉急。
这只兔子怎么能这么笨?
裴长忌在想,这么多的病,怪不得人瘦成这样,他曾经的日子应该很苦。
病房一时之间陷入寂静。
黎因抿了抿唇,露出小酒窝小声问:“我还能继续喝牛奶吗?”
一直吃流食他好饿啊....
裴长忌伸手把牛奶递过来:“慢点。”
“谢谢。”
秦亚东实在被这只脆皮小兔弄的有些抓狂,最后只能让他在医院里观察几天后再出门,暂停用药,有什么不舒服酌情用药。
黎因嘬了几口牛奶,缓了情绪,病房内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他不是很明白裴长忌坐在这里干什么。
外面的工作不管了?
裴大忙人怎么不走,不走的话他怎么偷偷点外卖。
刚才护士姐姐给了自己三块奶糖,并不是很想分给他哎....
“那个...王妈今天给我送了汤来,很好喝,谢谢您。”他蜷着膝盖,坐在病床上亮晶晶的眼眸盯着裴长忌。
裴长忌和他对视两秒,竟然有些想要闪躲的心思。
或许是在港口太久,见惯了打打杀杀,面对着纯粹如净水的眼眸反而是第一次。
“其实您如果很忙的话,不用管我的,昨天下雨也只是意外啦,以后我肯定乖乖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您放心工作,不用总回来看我的。”
“我一个人在家里很好的,王妈陈叔有空就会来陪我,一点都不寂寞呢。”
黎因乖巧抿唇一笑,配上他那大大的毛绒耳朵,和一只卖萌的小团子没有半分区别。
这话说的,听话又懂事。
连宋拎着一大兜药回来听见,小兔唯粉表示心都要碎了。
分明是喜欢裴会长到骨子里,但还要故作大度懂事的微笑,这样的笑容是勉强的!!非常让人心疼的!!
“是我陪你的时间太少,是我失职了。”
既然娶了人回家。就不能连基本责任都做不到。
裴长忌说:“以后我会常回家。”
黎因:“?” ??
谁问你了?
他微微白了一眼,裴长忌问:“止痛泵失效了吗?”
孩子怎么痛的翻白眼了。
黎因:“.....”
深呼一口气,他摇摇头,身子没力气坐着,躺了好一会裴长忌竟然还没走,气鼓鼓的从枕头底下摸出奶糖,直接塞进嘴里,没有给他。
裴长忌就这么盯着含着一块奶糖。
黎因:“.....”
大傻春你到底要干什么。
“吃吗?”最后,他还是大方的从枕头下拿出一块奶糖款待他:“刚才护士姐姐给我的。”
裴长忌本就不喜欢吃甜,摇了摇头。
连宋把门口的花拿进来:“这是裴总定的,想要您早些好。”
黎因疑惑的看向裴长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花。
是很小朵的满天星夹百合茉莉。
“玫瑰园里的花都很好,那天是我误会了。”裴长忌说。
黎因这才明白为什么裴长忌这么久都没有离开,他是想要道歉吗?
这可是在书里狂炫酷拽吊炸天的主角攻哎——
黎因一时有些想笑,他歪了歪头,撑着胳膊凑过去看,想要看看这个男人脸上究竟有没有一点愧疚。
兔耳朵就像是小毛毯似得落在裴长忌的手背上、
他反手接住耳朵,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僵硬。
“裴先生是要和我道歉吗?”他含着笑问。
裴长忌并不逃避:“是。”
男人向来要敢作敢当,并且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妻子,并不是外人。
黎因说:“可是道歉要说对不起呀。”
裴长忌问:“是吗?”
他从小到大可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三个字。
黎因:“是的,不说的话这么算道歉?”
裴长忌低头看着他扬起来有些得意的小脸,掌心揉了揉那大大的耳朵,嘴角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勾起。
因为从他的视角看去,黎因的婴儿肥小脸有些可爱,看起来非常软。
配上他本就软软的语气,像是撒娇。
等着自己丈夫服软呢。
罢了罢了,还是个小孩,宠他一次。
“好,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黎因的肩膀笑着一抖,将脸颊埋进被子里咯咯笑,最后露出眼眸小声说:“那我就原谅你啦。”
裴长忌有些惊讶。
惊讶于,原来黎因竟然这么好哄。
他的眉眼舒展,低下头,用指尖又戳了下他的毛绒耳朵:“谢谢。”
“不许摸我耳朵。”黎因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算是哄好了人,裴长忌嘱咐他有什么事要及时按铃后才走。
最近他刚刚接手商会,里面要忙的事情很多。
连宋说:“北郊那边的地皮已经被王家收购,只有下周的凌天地基和那片填海区可以竞标,标书已经让项目组去做了。”
裴长忌嗯了一声,他想着什么,忽然抬头问:“漳州那边的宝石矿最近怎么样。”
连宋:“啊?”
商会并不经营宝石生意,都是外包出去,很多年没打理过。
“让师傅选一块合适的。”
“您是要做什么吗?”
裴长忌道:“打一对婚戒,过一阵要带着黎因见媒体,不能有闪失。”
连宋:“好的。”
“下周去标会,带着他。”
已经结婚就需要出现在大众面前,也正好对外宣发长行商会如今的掌权人,是个好机会、
“那我定两个头等舱?还是私机登记起飞?”
裴长忌:“不坐飞机,开车去。”
凭黎因那个耳朵,这辈子基本是告别飞机出行了。
连宋:“好的。”
此刻坐在后排的alpha看着自己的掌心,他微微垂眸,掌心不自控的微微收紧。
他的兔耳朵,也未免太软了。
心痒。
下次不要再误会他了,他只是个有些笨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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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又住了好几天。
秦亚东不敢给这人打吊针了,生怕这人会继续静脉炎,好生生养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有些落咳嗽的毛病。
薛眠之也特意跑来看他,见到这豪华单人病房表示震惊。
并且虚心求抱大腿教程。
反正还有一个月才开学,让他好好养病。
薛眠之无意的问了一句:“最近你的微博怎么不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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