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纪家人还不知道。
这次老爷子过寿宴,非要他回去,约莫又要逼他联姻。
裴家和纪家世交,到时候肯定要出席。
裴长忌拿着钢笔在桌上敲了敲,陷入沉思。
“你听见我说话没?”纪枫在电话中央求:“到时候我要真的挨打了。你一定要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护着我啊!!”
裴长忌短暂回神:“纪枫,我问你一件事。”
纪枫:“什么事?”
裴长忌:“....结扎疼吗。”
纪枫:“。”
“疼啊,不过就疼两天,连宋当初知道我的决心感动坏了,用断子绝孙换老婆疼,多划算啊,而且真的很省套钱,毕竟现在是我老婆养着我,为他省点是点...”
进来想要放下咖啡就走的连宋:“....”
裴长忌暗暗记下了,不过要等黎因生完宝宝再说。
“游轮的事,我让连宋办,你们回家自己商量。”
挂了电话后,他打开家里的监控看到黎因正躺在沙发上,王妈搬了一个小板凳一口口喂他喝粥。
看来王妈惯他家小兔宝的程度简直不亚于自己。
黎小兔喝粥都不用伸手了。
连宋:“项目组那边已经修改好了方案,会议二十分钟后开始?”
裴长忌灵光一现:“既然是老人寿宴,正常游轮上的项目都安排一遍,试运行。”
“好的。”连宋公事公办的点头。
招标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
裴长忌发了消息今天会晚一些回去,却也没想到会加班到十一点。
到裴公馆时,王妈正站在院门口等他回来。
“这个点还没走?”裴长忌脱下外套搭在手上,提着一盒房心斋的葡萄小蛋糕。
王妈拉住他:“你上楼的脚步轻一些。”
“小宝睡了?”
“吐了一天了,非说要等你回来不肯上楼,撑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怕你吵醒他。”王妈担忧的说。
裴长忌的表情一滞,脚步却快了些,穿过前院:“发烧了吗?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今天他就看了一遍监控,那时他还觉得黎因是娇气的不愿意动。
现在想来是没力气了。
“他懂事,怕打扰你工作。”王妈小声说:“就是吃什么吐什么,之前这样吗?现在显怀,肚子里的小宝宝要是没有营养,会把他身子拖垮的,这可不行啊。”
裴长忌心下一惊,前几日黎因一直在孕期发情,处于信息素中,任人摆弄说什么是什么。
恐怕是自己忽然离开他不适应了。
也怪他,想着现在多忙一些,等黎因生宝宝的时候就能全天陪着。
“我知道了,您先回去。”
王妈还是不放心:“锅里的饭菜还热呢,没吃几口,实在吃不下给蜂蜜水,或者带到医院去看看,奥。”
连宋带着王妈刚走,他进门随手把蛋糕放茶几上。
壁炉开的暖和,走过去一摸,脚心发凉。
黎因的额头上虚虚的冒着汗,耳朵上的助听器没戴,被摸了一下才渐渐苏醒,呼吸浅浅:“唔?”声音比早上哑多了:“你回来啦...”
肚子里空了一天,手脚绵软,伸手拽到裴长忌的衣角又没力气的滑下去。
裴长忌吓了一跳,扶着他起来:“怎么难受成这样也不和我说?”
黎因睁眼愣了会,不知是饿晕的还是仍旧困顿,脑袋挂坠似得贴在他的肩上:“嗯...?”
“嗯什么?”裴长忌一摸他的胃,比昨天瘪了不知多少。
前几天能吃的劲瞬间烟消云散,他轻轻拍着黎因的后背问他要不要去看医生。
黎因回了神,目光盯在他蠕动的唇瓣,慢悠悠的说:“裴会长,我听不见...”
裴长忌担忧的情绪瞬间放空了似得,顿了一秒,叹了口气。
贴在黎因的耳边说:“对不起。”
黎因听的模模糊糊:“为什么...?”
“忙工作,冷落了你。”
黎因过了发情期,果然没有前几天一样爱撒娇,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软软的:“没有冷落我呀。”
他把掌心放在裴长忌的胸口上直接顺着衬衫扣子缝隙钻进去:“不冷,热热的。”
“是我前几天太黏人了...”他垂着眼眸,还沉浸在刚才梦里开小火车的情形。
最近他做梦越来越少,天使小兔也不见了,火车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有些小失落。
“我是不是太能睡了,王妈做了晚饭呢...”他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天没吃饭,脚凉的发麻,人低血糖眼前一晕。
裴长忌连忙将人扣住,心跟着发疼:“不着急乖宝。”
他把黎因抱在怀里,轻声哄:“不想吃饭也行,我买了小蛋糕,或者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麻薯好不好?我找人过来做。”
前几天还为了麻薯冲锋的小宝,今天却难受的想要摇头,但他一抬眼,见裴长忌担心的目光最后点了点头:“那好叭,要双倍芝士的。”
连宋前脚给王妈送回了家,后脚就接到任务。
带着纪枫满大街找夜市胡同买麻薯团子,很快两口子把东西送来,正好纪枫要和他确认一些寿宴细节。
黎因静静的坐在餐桌上吃了两颗团子,要双倍芝士,他却没怎么沾,听不懂三个人讲工作上的事,乖巧的看平板上的动画片。
“乐队表演不能撤,老爷子喜欢看沙画,这个节目安排在第一个就好,出海也不要太远,一天之内能来回最好。”
“让你们自己商量。”裴长忌到了家不想谈工作,总觉得黎因的脸色还是不好。
纪枫:“好歹是给裴总的新项目作参考数据,当然要过问你的意见啦~”
他的话音刚落,黎因起身要走。
“吃饱了吗?”裴长忌拉住他的手。
黎因乖乖点头:“吃饱了,我要睡觉。”
没等裴长忌直接上了楼,脚步又快。
纪枫道:“小鸟胃啊,三个麻薯就吃饱了?”话音刚落,裴长忌就起身从饭桌离开追了上去:“你干嘛去啊,还没说完呢。”
卧室里新铺了地毯窗户开着透进凉风,床上哪有人,反而卫生间关的严严实实。
水流声哗啦啦响,呕吐声音也无法被掩盖住,裴长忌没拧动把手直接踹门进。
黎因扶着马桶吐的满眼通红,麻薯黏胃不好吐,干呕半天只能跪地上撑。
以前他也吐,那是吃饱了撑的胃难受才吐。
这次不同,一点东西进胃便翻江倒海,黎因从卫生间里被抱出来时变得惨白张脸,呼吸急促。
裴长忌紧滞的吸气,抱着人一路下楼:“小宝?别睡,黎因!”
黎因惨白的脸上只有那双唇抿的发出病态红,霓虹灯从车窗时时闪过,他的皮肤白的晶莹剔透,像画中马上停滞在这一瞬间的假人。
将近一个月没来医院,又是一阵风风火火。
吐的低血糖,后面是饿晕,打了营养素和一针信息素,又加了些止痛泵,黎因迷迷糊糊睡过去。
“omega孕期就是比较容易出状况,他发情期刚过,对你的信息素还在依赖期,骤然浓度消失会难受也正常,只是他孕的也太突然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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