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震慑人的样子,无非就是气的耳朵动动,尾巴动动。
在裴长忌的眼里像是一坨毛茸茸在和自己对话。
“抱歉。”裴长忌低声闷笑:“还以为——”
气的黎因非常不爽:“好笑吗?哪里好笑!!很苦很苦!你也要吃!”
他伸过去的手都被裴长忌躲开,反而为了控制他,顺势一压住,两人直接倒在沙发上。
像是水中两只即将打翻的帆船,直挺挺的压在一起。
近的能感受到对方鼻尖呼出的气息打在毛孔上。
空气静下来。
呼吸也跟着停住了。
黎因的睡衣因为忽然倒下被拉扯而露出细细的颈骨,瓷器一样白,他像是眸中温润的珠玉,透着诱人妖艳的清白。
茉莉香丝丝缕缕的溢出来,格外清甜。
裴长忌倒吸一口气,喉结攒动,长呼一口气准备起身,黎因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拉住他的手腕。
裴长忌又倒在他身上:“?”
黎因觉得自己脑袋短路了、
他小声说:“您...也要尝尝药,真的..很苦。”
自己给你下药从来都不下苦的,所以要公平。
黎因的视线已经迷乱的散漫,他听见裴会长低沉的笑,耳垂被他捏了捏反问。
“我要怎么尝?都被你咽下去了……”
黎因:“。”
“要不…我大方一点,让您尝尝?”
第20章
对视只有几秒。
呼吸却烫人。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不然,你让我怎么尝?’
黎因咬了咬下唇,似乎都忘了口腔中的苦味,两人的距离太近,无论是谁稍微越过半分红线唇瓣就会碰在一起。
“我,我胡说的!”他忙从男人的怀中钻出去,一股脑的跑上楼。
惊慌失措的背影更是磕磕绊绊,好几下差点没踩到楼梯。
裴长忌在身后提醒:“慢点。”
随后是一声淡淡的轻笑。
他怎么敢笑话自己啊!
黎因跑回自己的房间,摸着微红色的脸颊,头脑像是被人拽走了几根三叉神经似得,什么都想不到,只有白茫茫一片又一片,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啊....
真的是...
一定是安眠药吃多出现幻觉了。
一定是这样!!
于是,半小时后黎小兔气鼓鼓的拿着自己的枕头回到自己房间里睡觉,裴长忌问他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生气了就要搬床。
对此黎小兔回答:“我就是小心眼!”
谁叫他笑话自己来着。
不等裴长忌去拦,房门嘭的一声就被关上。
晚上,黎因躺在床上画了一会画,更新了《豪门小兔》漫画的小片段。
画的正好是刚才两人在客厅里的画面,包括但不限于裴长忌掰开他的嘴观察烫伤,两人不小心倒在沙发上差点脸贴脸,以及裴某笑话他走路差点摔跤等等恶性。
他就是要通过漫画,让大家清楚这些表面上的霸总,背地里其实恶趣味十足。
漫画发出去十分钟,粉丝们开始有了反馈。
【好甜啊啊啊这是今天的糖??】
【有没有人觉得男主笑小兔走路差点摔的这个笑很宠溺啊?】
【等等男主设定不是有洁癖还是工作狂吗?亲自在给小兔做饭哎!】
【说实话,男主不就是典型优质老公人选吗?】
【楼上怎么说。】
【有钱,时不时爆金币,有颜,虽然是纸片人但太太画的真的很好,卡通形象也看的出来是真的有点颜值在身上,顾家,动不动回家给小兔做饭,最重要的是什么?身体好啊!姐妹们,能抗住小兔这种高强度下药的人不多,谁看了不应该说一句是顶级人类呢?】
黎因咬了咬笔尖,怎么评论区和自己的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大家说的也很有道理的亚子....
大概算了一下,等到两人离婚的时候他的零花钱能攒够将近五千万!!!
这么多钱,别说被他亲一口了,就算是让自己被他伺候小三也是绰绰有余。
-
第二天一早起,裴长忌又去上班了。
好一个工作狂魔...
昨天忘记给裴长忌下药了,看来对他应该是没什么影响。
王妈在客厅里插花:“起来啦?这是小裴早上嘱咐让你记得吃的,怎么又受伤了?”
黎因:“不小心。”
桌上是一盒消炎,不过是胶囊款,不会苦的那种。
“对喽,他说要是还嫌弃苦,就吃这个,老陈今天也来啦,在外头等你呢。”
黎因吃了药:“陈叔今天怎么来了?”
“小裴说昨天听见你和同学说要开学置办东西,他让老陈开车带你去。”话说一半,王妈满脸笑意的压低声线:“其实他啊,是怕连宋给你买的不喜欢,毕竟你们年纪有差距,都喜欢时髦的。”
下过好几场秋雨以后,天气逐渐转凉。
黎因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蜂蜜水,忽然觉得今天的水竟然格外的甜。
“傻笑什么?”王妈点了下他的额头。
“只是觉得好神奇。裴会长竟然还会关心人的?”
王妈说:“这些年他自己一个人在码头无牵无挂的,没人情味,你来了以后好多了,他骨子里就是会疼人的,难得哦——”
“他在码头,很多事吗?”
黎因一直不太清楚裴长忌究竟是做什么的,有时候回家身上还总是带血,他身上的疤不少,掌心里满是茧子,不是打人就是摸枪长久练出来的。
“当然啦,他年纪这么轻,你以为管住那么大的港口是容易事哦?他爸啊,是个没心肝的,在他大学毕业以后就把他扔到最累最乱的港口,有好几次都因为手下反水差点活不过来,那些人啊——”她拉长语气,小声说:“都是他爸或者仇家安排来的,下手忒黑了!往死里捅!他脖子上的纹身,就是为了盖疤,差点就是动脉了。”
“啊?”黎因被这个描述吓到:‘为什么...’
“裴老爷子喜欢外头那个私生子,小裴手里有他母亲的股份,如果他不结婚,再意外死亡,裴老爷子不就是第一继承人,就等着掌控商会,可没成想,阴差阳错,小裴真在里面活下来,还管好了人。”
“是因为他的腺体吗?”黎因试探问。
“对,他腺体有些问题。”
裴长忌从小生活压抑导致信息素有强攻击性。
在港口多年打拼从不收敛,这才让他易感期的时候有躁郁的情况出现。
黎因抬眼看了看偌大的别墅,心里咯噔一声。
又回想到两人初见没几次的时候,裴长忌手上都在滴血,靠在门口吸烟看着他摆弄后花园玫瑰的样子。
身影落寞,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怪可怜的...
“现在裴家的一切都是他用血拼出来的,最近他刚彻底夺走老爷子手里的权,那头正不高兴呢,下周老爷子让你去吃饭,说了吗?”王妈问。
“回老宅?这不是老宅吗?”黎因不解的问、
“这里不是,这是小裴母亲留给他的遗产,老爷子他们住城南。”
“哦,那他没和我说...”
“估计是不想让你太早知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去吃个饭。”
黎因知道其中的内幕。
裴老爷当初和裴夫人结婚就是为了钱,后来出轨了小三,抛弃了裴长忌在外头安了家。
这些年都是裴长忌在整顿长行商会,裴家人之前仗着他身体原因没有正式接手家产一直在吸血。
如今裴长忌继承遗产,持有最高股份,将自己亲爹都踢出了大盘,裴家人自然着急。
“那裴会长以前过年去哪里?裴老爷那边吗?”他忽然想起来问。
王妈摇摇头:“过年我们都回家,他自己一个人在这。”
黎因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一想到那个看起来什么都能搞定的大男人每次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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