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忌捂着黎因的耳朵,牵着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荡在长廊中只有闹剧一般的责骂和喊声,人越来越多,闪光灯逐渐出现,程子越在另一种层面上圆梦,成为了闪光灯中的主角。
黎因耳朵痛的难受,回到车上横七竖八的躺在裴长忌腿上当窝。
裴长忌摘下他的耳麦给他轻轻揉,降噪开的越大,他的耳朵里塞得越痛。
声音很轻的说:“累了?”
“一点点。”黎因这会不哭了,反应过来觉得有些神奇:“不对呀,为什么那个程总说三天前你就取消合作了?”
三天前黎因刚清醒些,他空出手来,想先取消合作让程家父子滚蛋,只是中间的插曲太快。
按照他的习惯,今天的事完全不用对峙,都不用吓唬带到港口看看一望无际的海洋,进去游两圈上来自己就认错了,然后把人拉到公海里去,裴长忌太知道这种人,像狗皮膏药似得一次不铲次次粘。
“我处理晚了,对不起。”黎因抿着唇,他想了一会问:“要是我们刚才就走了,没等陶老师来的话,怎么办呀?”
裴长忌说:“那我们现在在家已经吃完晚饭了。”
“这种大吵大闹的场面对你耳朵不好。”
黎因叹息:“可你还是赔了他们好多钱啊...因为我啊...”
“我家小兔高兴比什么都值钱,手还疼吗。”裴长忌轻车熟路的把手伸进黎因的兜里,掏出创可贴贴上:“王妈看见又要心疼了。”
“你是不是也心疼啦?”黎因笑眯眯的问。
裴长忌落下目光,认真的点头:“嗯。”
他当然心疼,来的路上在自责为什么放黎因自己进学校,如果能心眼再小一些跟着他就好了,免得折腾他这一趟,还受了伤。
在家里他舍不得多碰两下怕碎了的人,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尖上的宝贝被人动了怎么不心疼。
黎因被他喂了一口奶糖,从他的腿上爬起来,撕开一张卡通创可贴。
贴在他衬衫心脏的位置,热乎乎的小脸贴过来:“以后你心疼我,也自己贴一贴,万能哒。”
裴长忌轻笑,把他搂在怀里,小声说:“对不起,黎小兔,是我没保护好你。”
“没关系,你是不知道我超厉害的,打架的时候!”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动手,已经从紧张变到回想的激动,甚至想要仔细复盘究竟哪里的动作不太好,想要求着裴长忌回家和自己打两下。
“以后咱们睡前就打打架呗,我涨涨经验!”
裴长忌:“....”到底是谁不正经呢。
黎因嘴里含着一块奶糖还是夹心的,夹着芒果味,他咬破软糖外壳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裴长忌发现他脸色不对。
“停车。”黎因有些反胃,车停下后什么也吐不出来。
约莫又晕车了。
“胃疼吗。”重新上车后黎因就没了刚才的活力。
“不是胃...”黎因躺在他腿上呼吸慢慢,变得虚弱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掌心摸着小腹的位置难受:“可能刚才打架撞到了...”
奶糖明明已经吐了,可他还是觉得嘴里有种莫名的奶腥味,眉心皱得厉害。
小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拽着发痛。
完了,一定又是哪里生病了,又要喝药了QAQ
第45章
没吃坏东西硬生生说肚子疼, 秦亚东趁着调休过来瞧病,人也不烧,只是难受的紧。
“怪事。”秦亚东用听诊器听了几声装模作样的, 瞧不出什么一二三:“估计是情绪病,
第一回打架太紧张, 休息休息。”
王妈心疼又仔细的给黎因手上抹药酒:“身子弱还不禁事,以后可不行了!都扔给小裴让他处理。”
转头又骂裴长忌, 说他奔三的人处理公司井井有条,到自己亲老婆却不上心。
早点处理了哪有今儿的事, 裴长忌一港口老大被王妈数落着没有半点脾气, 用热水袋捂热了掌心给他揉小腹缓疼。
“王妈您别说他了, 裴会长今天护着我可威风了,像为了我对抗全世界似得。”黎因抱着他胳膊, 像个会动的兔子娃娃, 什么动作都软。
这才多久,竟然还护上了。
两人终于有了正经小两口的样,知道相互护短,王妈又气又笑, 拎着围裙出去给他做排骨山药汤补气, 秦亚东馋这一口好久,抬脚跟着他出去。
卧室中剩俩人,黎因怀里抱着兔子毛绒玩偶, 看着裴长忌低眉顺眼的给自己揉肚子就觉得有趣。
“不疼就傻乐, 留点力气一会多吃饭。”裴长忌犀利的看他一眼。
“裴会长也太威风了,想笑还不行了。”他哼哼一声, 让开身边位置。
裴长忌坐到床边,他把脑袋躺过来, 柔软的发丝蹭着男人粗粝有茧的掌心。
鼻尖耸动嗅他身上的琥珀松香,信息素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兔子专用猫薄荷,小脸闷闷的埋在他的小腹下:“裴会长....”
“还难受?”裴长忌认为热水袋可能不够暖。
黎因现在除了肚子疼和厌食以外没有其他症状,不像以前似得发烧,信息素也不乱飘,他怕又解锁一款新的病症,眉头拧的比麻花还复杂。
港口和公司纵然再复杂总有千头万绪能找出线条的时候。
“好多了。”他在裴长忌的怀里拱两下,像撒娇似得想钻进他怀里。
裴长忌干脆躺下来哄他睡会,拨开他的刘海说:“一会敷敷眼睛,不然明天肿了。”
“好哦。”黎因轻车熟路的将脑袋塞进男人胸膛和锁骨之中,发丝像他的脖颈上的刺青活过来类似的,反过来吐着芯子挠痒。
“你拍拍我,好困啊...想睡觉了。”尾音里哼了一声。
裴长忌疑问的语调中又带着几丝闷笑:“黎小兔,你是天生就会撒娇吗?”
当然不是啦,对症下药百试百灵呢。
黎因撒谎不打草稿,有些小得意:“就是会,和谁都撒娇。”
裴长忌捏着他的脸瞧了一会,放弃了欺负人的想法,亲了下额头:“好吧。”
“不生气呀?”怀里的小孩好奇问。
“现在不生气。”裴长忌说完,又补充:“等你病好的。”
“那我永远都生病你就不和我生气啦,做什么都原谅我,嘿嘿。”他傻乎乎的只觉得开玩笑好玩。
裴长忌却格外认真:“别胡说。”
“大不了这辈子都哄着你得了,别咒自己,不吉利。”裴长忌抱紧他,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蹭蹭。
耳朵太好,靠在裴长忌的胸口上听着沉稳有节奏的心跳声才慢慢睡着。
从卧室里出来,秦亚东手里捧着一把开心果咀嚼的咯吱咯吱,指着他的衣领:“全是褶子,裴大会长不是完美主义者,怎么现在邋遢成这样?”
裴长忌懒得理他:“确定黎因不是生病?”
秦亚东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等王妈盛汤:“你家小崽子的情况多复杂,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就他那耳朵尾巴的,谁治过啊,若不是现在法治社会,说不定都要把他抓走研究研究。”
“哎呦——”秦亚东捧着汤吹了一口,裴长忌一脚踹过去椅子晃悠,汤撒一手,烫的他龇牙咧嘴:“你干嘛啊!王妈,你瞧他!”
“小点声。”裴长忌嫌弃的警告他。
王妈笑呵呵的重新给他盛一杯:“小裴现在知道心疼人,是好事,比以前就知道赚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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