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诉道:“还记得人长得好看。”
江眠:“……”
他实在没忍住:“我记性好。”
陈故又是微微一笑。
江眠动了动唇,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这么说一句,甚至江眠都觉得以陈故这小心眼的性格,大概是真的要闹脾气了,可陈故没有。
他是真的舍不得跟江眠生气:“江眠。”
陈故把他勾在怀里,以不容置喙的语气问他:“记性再好,能不能也只记我一个人?”
又来了。
在陈故说出这话时,江眠就明显地感觉到了危险。
陈故虽然看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但其实他说出来的话的每一个字背后都藏着一把刀。
一把不会要江眠的命,却一定会对向谁以此让江眠点头的刀。
江眠的脊背就在他这句问话下,冒着阵阵寒意。
他没有盲目点头,只是继续解释:“她找我是告诉我她之前委托律所的事情的结果,当时我跟了案子,也说了两句话。其实如果不是她找我,都不记得了。”
陈故反而稍显满意:“可她约你吃饭。”
江眠诚实道:“我刚准备回绝,你就来了。”
“那你现在拒绝。”
他本来就是要拒绝的,江眠也没觉得陈故非要看着他说不有什么不对。
陈故是他的对象,当然有这个权利。
等到江眠回绝的消息发了出去,陈故才终于勉强放下这件事。
只能说还好乌冬是汤面分离,不然又得磨蹭到吃不上最鲜美的第一口。
但让江眠没有想到的是,夏女士还是继续给他发了消息,表达了她向他热络的原因。
她想聘请江眠做她公司的律师。
她把一大段正式的邀请官话发过来时,江眠正好在吃陈故给他剥的螃蟹。
江眠看了一眼,陈故也扫了下:“江sir,你好抢手啊。”
江眠顿了顿,到底没忍住:“你好好说话。”
陈故更加委屈了:“你厌倦我了。”
“……”
江眠叹气,还没说什么,就见陈故又莫名在那骄傲,虽然话语里还带着浓浓的酸味,那味道浓烈到江眠都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蘸酱就能干完这一碗蟹腿肉了。
陈故说:“不过也是,我家眠眠,专业知识过硬,人美心善,哪哪都好,无论谁都想抢着要。”
江眠被他夸得有点面热,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不是没有被人吹捧过,但说这些话的人是陈故,感觉是不一样的。
以至于江眠都忽视了陈故话语里夹带的那句私货。
因为江眠很确定自己之后打算考检察官,所以他也委婉且坚定的再次回绝了夏女士,夏女士只好作罢,最终给他发了个祝他前程似锦,就没有后续。
临近春节这几天,南界虽然热闹,但是天公不作美,天气预报几乎每天都是雨,只是一直没有落下来。
而今天在天气预报里挂了好几天的雨云标志,也终于映照到了现实中。
江眠捧着碗,喝完最后一口乌冬汤时,刚想说自己也差不多要走了,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砸在玻璃窗上,此后是无数密密麻麻的敲击声,声势之大,好似有擂鼓在演奏。
江眠沉默了。
陈故一边起身收碗,一边轻轻唔了声:“好大的雨。”
他这话里潜藏着什么意思,江眠懂。
他其实还是带了过敏药和伞的,甚至连雨衣也带着。
这是他的习惯了,毕竟作为一个对雨水过敏的人,要有自我保护的自觉。
但是江眠没说,他也没有吭声。
就听陈故悠悠问他:“这么大雨,不好回家吧?”
江眠静静地等着他表演完全场。
见江眠没有要反驳他的意思,陈故的语气轻快几分:“今晚睡这?”
这次不同于前两次。
之前他们没有在一起,陈故必须得规矩睡沙发,现在他俩身份变了,陈故想做什么都行。
前方是未知的危险。
江眠想了想,慢吞吞地说了句:“我起很早。”
“没关系。”陈故弯弯眼:“我最近在调整作息,想保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江眠没有什么理由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陈故把碗收进洗碗机里后,洗了个手就出来:“给你拿衣服,早点洗澡吧。”
江眠应声:“有没有小一点的衣服?”
陈故的衣服太大了,天热还好,天冷着实有点空荡。
陈故低笑了声:“有。”
他领着江眠进了卧室,直接打开了衣柜。
江眠怔了下。
陈故的衣柜占据了一面墙,他现在开的这一半,全部都是新衣服,很明显没有穿着痕迹。
而且陈故直接示意他:“你自己挑吧,你穿应该都合身。”
……什么意思?
江眠在疑问升起来的刹那就明白了什么。
他伸手随便拿了一件,看了看背后的「M」,轻抿住了唇,一颗心又化成了泥。
以陈故的体格和身高,都是XL起步,最小也是L,衣柜里就不会存在M码。
但是现在这整整一半全部都是。
“你特意给我买的?”
“嗯。”
陈故没有否认:“每次看到好看的、觉得适合你的就买了,然后不知不觉就买了半柜子。”
他示意江眠:“以后我的衣服在这边,你的在这边。”
陈故轻眨了下眼,故意说:“你要是要穿我的,拿就行了。”
江眠:“……”
其实陈故不是不想江眠每天都套着他的衣服,身上沾满他的气味,全身从头到脚都被他、被属于他的东西所包裹,但他和江眠的体型相差确实有点大,江眠穿他的衣服,在他面前穿穿还行,要是出去……陈故要炸。
他一定会醋死。
而且这样为江眠从头到脚置办衣物的感觉也很好。
尤其……
陈故拉开一个抽屉,示意江眠:“这些也有。”
江眠的视线率先触及到的是卷着摆放得整齐的袜子,然后才是旁边的贴身衣物。
他懵了一下后,耳廓登时铺上艳色,手更快地将抽屉推了回去。
陈故绝对是故意的!
他给他买这些就算了,完全可以跟他暗示一下,让他之后自己看就行了,非得要现在打开——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恶劣啊?!
江眠看着一脸无辜的人,来了恼意,还没说什么,就被陈故忽然抱住亲了亲。
他一抱他,他就不敢动了。
因为惦念着陈故身上的伤。
江眠:“你……”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陈故一把吻住。
江眠的背贴上柜门,没有闭合的柜门微微晃动,哪怕知道不会倒,江眠还是有点莫名的紧张和担心。
而在这之后,更让江眠心里发慌的是,陈故不知道为什么又犯病了。
他犯病时的状态和平时相差太多。
以往的陈故不是不粘人,但有理智也会克制,可现在的陈故抱着他,用力地仿佛想把他的骨头都隔着皮肉揉碎,无论是亲吻还是啃丨咬丨吸丨吮,力道都大得让江眠心尖打颤。
说不出是疼还是快意占据更多,反正他的脑子就跟着陈故沉沦。
那个瘾丨性,好像越来越大了。
而且陈故真的有好多令人难以理解又毛骨悚然的举动。
比如说现在。
在这个吻里,陈故扶在他身后的手,一直来来回回在他的脊柱上按压游走,就好像一条蛇一样,让江眠不寒而栗。
等到这个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过分的吻结束后,江眠整个人都是挂在陈故臂弯里的,他唇上又被咬破了皮,原本薄而浅的唇又肿又红,那双清澈澄净的柳叶眼也有几分迷丨乱。
陈故吻去了他唇上的血丝,江眠不想说话,也没敢动。
因为陈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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