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故舔了下自己的臼齿,真恨不得现在就咬住江眠的脖子,狠狠地占有他、得到他。
可在敏锐察觉到江眠的慌乱和生无可恋还有前所未有的紧张时,他又不得不把自己的牙给全拔了。
他只能低着头,忍着火拿脑袋轻蹭江眠,安抚他:“眠眠,别怕。”
陈故声音都喑哑得听不出本音了,却还在哄人:“我就是手贱,没别的意思。”
他轻轻给江眠顺毛:“怪我,都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说:
又是作者不敢说话的一章(烟);
我只能说句下午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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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当天晚上, 江眠盯着自己在卡得在转圈圈的校园选课系统,脑子里面还全是下午时的场景。
他其实就是那一瞬间自闭了,要是陈故不管他, 他缓一缓也能过去。
可陈故抱着他哄了好久, 各种软话甜言蜜语往他身上砸,弄得他进入了另一种不好意思的境地, 却也忘了那场面。
江眠盯着转了不知道多久的圈圈, 伸手用指尖轻轻压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眉眼荡漾着罕见的柔和。
那个时候他紧张得不行,就是因为他感觉到了陈故身上在刹那起的可怖, 危险和压迫就像是一座巨山突然罩过来, 当时又是在车上……
可陈故在察觉到他的紧绷后,身上的气场立马就变了。
虽然有很多事江眠都不是很在意,就算当时陈故真的非要做点什么,他大概也就是恼一下, 事后陈故随便哄两句就能好了。
但这并不代表江眠在得到尊重后不会不开心, 相反他有从其中感觉到。
陈故是真的很喜欢他。
这种喜欢已经超过了喜欢,甚至可以说得上「珍重」两个字了。
所以江眠在系统半天没转出来, 陈故又给他发消息了的时候, 选择先回陈故。
【豺:选到了么?】
【江眠:卡死了。】
【江眠:不管了, 过会再进,现在都是抢课的。】
只是以前江眠会边刷题边等转圈圈, 反正他并不打算抢那些娱乐性比较强的课, 也不着急。
而今天江眠选择半小时后再和校务系统见, 他直接拿起了耳机, 去宿舍外接了陈故的电话。
南界大宿舍隔音虽然还行, 但也架不住「两岸猿声啼不住」。
这时候都在抢课, 不少宿舍都在骂娘又或者欢呼,到了走廊上,声音就更明显了,毕竟有些宿舍没关门。
陈故听见江眠那边的热闹,微扬了下眉,靠着自己阳台的栏杆,半个身子都探到了外面去,垂眼看着底下跟蚂蚁大小的车流,一点也不怕掉下去:“你到走廊上了?”
“嗯。”江眠关上宿舍的门:“陈易深在抢课,吵。”
别的宿舍至少有点距离,陈易深要是嚎起来,那就跟坐在音响旁一样了。
陈故还在努力推荐自己:“真不要我帮忙?”
“那些课基本上每年都没什么人选。”江眠十动然拒:“再说你现在也不在旁边,换手机登校务系统很麻烦。”
陈故只听见了他后面那句的前半段,他掐了手里的烟:“那我现在过来。”
江眠:“陈故,你冷静点。”
陈故十分无辜:“我很冷静啊。”
江眠敏锐地听见他那边有走动声,猜到陈故是真的打算过来了:“不是,我们宿舍十一点后就关了,你现在来是能进来,但是最多你就待十分钟就要走,你不嫌难跑么?”
已经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准备换鞋子了的陈故:“你都不嫌弃我黏人又小心眼还麻烦,我为什么要嫌难跑?”
陈故微顿,漫不经心地转了下车钥匙,声音虽然含笑,但却好像有几分意味深长:“还是不想见我?”
……他们两个小时前才分开。
不过这话从陈故口里说出来,真的就一点也不违和。
江眠有点无奈,但还是实话实说:“没有。”
他确实也有点想陈故了。
寒假时几乎每天都和陈故黏在一起,哪怕很多时候看上去都像是陈故缠着他不放,可如果不是江眠默许,陈故也不会这么放肆。
江眠是喜欢陈故跟他撒娇装可怜的。
因为他发现陈故不会这样对别人。
所以在陈故故作委屈地说「那你还那样说」的时候,江眠耐心地哄了句:“我就是怕你这样跑累。”
“我不累。”陈故勾起唇:“我来了。”
江眠说好,但却没有挂电话,他往楼下走:“我到校门口接你吧。”
这样他们见面的时间能多十分钟。
陈故没有拒绝。
他们就挂着电话,一个往校门口慢慢走,一个开着车在往学校这边来。
江眠听着陈故那边的喇叭声,看着有些到学校操场一边谈恋爱一边抢课的小情侣,头一回体会到很久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老师笑着说的青春。
老师说少年人就是毛毛躁躁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时候江眠望着班上闹腾的同学,其实不太能有什么感触。
因为他从小到大就很沉稳,他觉得个人的性格不同,青春不应该就得和冲动挂钩。
可现在谈了个恋爱,江眠深以为然。
要是前年有人跟他说,他有一天会在大晚上跑出来就为了见谁二十分钟,他肯定会觉得那人需要去精神病院看看脑袋。
——不带有任何歧视和侮辱的诚恳想法。
而现在江眠抵达校门口后看着南界大门口的绿化带,还有就在校门口做生意的夜宵小吃摊,深感该看脑袋的人应该是自己。
就为了这二十分钟。
有意义吗?
可当他看到陈故的车在停车位上停下,不由自主地朝陈故走过去时,他又忽然觉得意义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陈故锁好车门,冲他弯眼,一双好看的眉眼代替了今夜没上班的星月,在这夜色下璀璨耀眼得很。
陈故看着江眠只穿了件薄薄的宽松毛线衣,不由得皱眉:“怎么就穿这么点?”
“还好。”江眠说:“不冷。”
陈故却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示意他抬手。
江眠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乖乖套上陈故那件对他来说大了不止一号的外套。
江眠捏着外套闻了闻,微微拧眉,又凑近陈故身上嗅了一下,惹得陈故差点没忍住直接把他捞怀里亲。
他伸手牵住江眠微凉的手:“江眠,深夜勾人犯法么?”
“不犯。”
江眠诚实地回答完,没什么波澜地问他:“你抽烟了?”
陈故微顿,也没玩什么「是别人抽的我不小心沾到了」这样的把戏,大大方方承认了:“我一路都开着窗,味还有吗?”
江眠拧着眉点头:“你怎么突然抽烟了?”
他在陈故那儿的时候,江眠一度怀疑陈故摆在桌上的烟灰缸就是个摆设,因为陈故没用过。
结果今天陈故就告诉了他一个事实,那个烟灰缸不是摆设。
陈故一脸无辜:“烟瘾犯了。”
“我在的时候又没看见你犯。”
“那时候天天能看见你,还能亲你,就想不了那些。”
陈故低笑:“眠眠,烟瘾在你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江眠语噎。
陈故又说:“再说抽烟嘴里有味道,怕你嫌臭,而且二手烟对身体也不好。”
……江眠是真的没有想到陈故想了这么多。
江眠抿唇,嘀咕了句:“一手也不见得有多好。”
陈故懂了:“戒,从现在开始就戒。”
江眠有点怀疑:“戒得掉吗?”
他可是听人说过,烟这种东西,成瘾了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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