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故有点意外,江眠明明猜到了,还愿意入套。
他的舌尖扫了一下自己的臼齿,心情不可避免地愈发轻快。
因为江眠自己点头同意了,所以陈故是抓着他的手腕,跟他回的宿舍。
两人起来时,就被教室里还没有走的同学注意到了。
在看到他们的动作,再结合刚刚那节课上发生的小插曲……嗯,气氛很诡异。
江眠没有在意旁人投来的视线,径直带着陈故往宿舍走。
教学楼离宿舍还有点距离,江眠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陈故垂眼看着他,故作柔弱:“江眠。”
江眠抬眼,陈故低声说:“你理理我。”
江眠有些不解:“我没有不理你。”
确定人没生气,陈故稍微松了口气,在心里讥讽自己的同时,面上却还在继续做令人不齿的事:“我的意思是你跟我说说话。”
陈故声音轻轻的:“让我转移一点注意力,不然总是会想着,好难受。”
江眠动了动唇:“会有用吗?”
陈故可怜兮兮地点了下头。
于是江眠只好开口,努力地去想话题:“待会想吃什么?”
“你有想吃的吗?”
“想吃肠粉了。”
“那就吃这个。”
……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前,因为在意着陈故的病,还有他的伤,所以江眠走路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分。
他眼里只有陈故,所以没有注意到,一路上究竟有多少人在看他们。
江眠也并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他们看上去真的就好像一对在校园里漫步的小情侣,跟他和陈易深在一起的姿态模样完全不同——虽然本来就不一样。
但至少现在的对比更为鲜明。
到了宿舍后,陈故注意到了隔开书桌和床位的隔板墙,轻扬了下眉。
江眠把门关上,转身去反锁时,陈故就直接从他身后缠了上来。
江眠身体微僵。
陈故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腹,将他另一只手连同着一块禁锢在臂弯。
他的胸膛贴上了江眠消瘦的后背,坚实得像一堵墙,影子和人,一块笼罩住了江眠。
江眠的呼吸和心跳连同着动作一块停了几秒后,才重新运转。
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陈故已经握住了他拿钥匙的手,带动着他的手把门反锁好。
听见最后一声「咔哒」声时,江眠的脊背莫名炸寒,危险感直接从脊尾窜到了天灵盖去,化作一记重锤,要将他敲醒。
江眠也没忍住,稍微挣了挣。
于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用力的纠缠。
江眠吃痛,皱着眉喊了声:“陈故。”
他直白道:“你太用力了,而且我想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别管它。”陈故勉强松了松手臂,莫名为江眠这具跟玻璃似的身体烦躁:“死不了。”
江眠:“?”
他面无表情地再喊了声:“陈故。”
察觉到怀里的人有点生气,陈故有种恨不得干脆递一把刀子让江眠捅死自己算了的躁郁念头。
但他到底还是没说,免得江眠真的发火。
“你去拿,我跟着你。”
江眠:“……”
知道陈故是真的犯病,他到底还是妥协了,任由陈故挂在他身上,艰难前行,到自己柜子前拿出了小药箱。
他等了会儿,也没等到陈故松开他。
江眠抿唇:“你还没好吗?”
陈故应声:“江眠,这样好像不管用了。”
他心里的烦乱和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还在不断地撕扯着他,滋生出一个个阴暗的想法。
江眠想起了那天查时看到的「瘾性」。
他也知道用药是有抗性的,会随着时间需要增加用量,但他没想到这种病也适用这一条。
所以江眠轻叹着妥协:“那你说怎么办?”
这病是陈故的,只有陈故才知道要怎么才能缓解。
陈故轻轻说:“你别动。”
江眠顺从地没有动。
于是他整个人直接被陈故抱起,失重的感觉让江眠的呼吸一滞,但不过一瞬,他就落在了陈故的怀里,而陈故坐在了他的电脑椅上。
江眠瞳孔微缩,彻底僵住了,这下是完全不敢动。
因为……
他直接坐在了陈故的腿上,脚尖垂着,勉强点地。
江眠就好似镶嵌进了陈故的怀抱中一样,几乎可以说是贴合在了陈故身上。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
陈故的心脏,就仿佛黏在了他的肩胛骨上一样,在疯狂跳动。
作者有话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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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江眠攥着手里的小药箱, 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整个人懵在那,已经不是说什么思绪混乱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他真的, 从有记忆开始, 就没有被人这样抱过。
没有坐在谁的膝头上,以这种强劲有力的姿势被圈在怀里过。
江眠早熟又独立, 是典型的的别人家的孩子。
和陈故得不到不一样, 他是不需要那些亲昵的接触和动作的。
要是哪天江聊一忽然抱他一下,他是真的会认为江聊一被人魂穿了,又或者世界要毁灭了。
因为这些对于江眠来说, 是别扭的。
但陈故却一次又一次、现在还……
江眠总觉得陈故好像从他这儿挖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不然他怎么会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
江眠缓了很久, 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样,好受点了吗?”
陈故应声:“嗯。”
他老早就想这样把江眠圈在自己怀里了,现在终于得偿所愿,确实好受了不止一点。
“那你把手给我, 给你处理伤口。”
抱到了人的陈故特别乖, 江眠说什么就是什么,松手也松得很干脆, 因为反正他另一只手还圈着江眠。
江眠把药箱放在自己腿上, 努力忽视所有的异样感, 打开了药箱,先用棉球沾了酒精:“疼就说。”
陈故望着因为江眠低头, 而暴露在自己眼下修长又白皙的脖颈, 有几分牙痒。
尤其面对那凸出来的棘突, 陈故很想凑过去咬一口, 然后看看江眠会是什么反应。
那双素来平淡而显得有些清冷的柳叶眼, 大概会被他的动作吓得惊慌失措, 用不可置信又茫然的眼神望着他。
江眠也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样的他看着,究竟有多么好欺负,又多么令人想欺负。
陈故的视线又扫向了江眠右耳后那枚浅浅的朱砂痣。
要是亲上去……
艹。
陈故在心里骂了声脏。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就真的控制不住,不能做人了。
现在各方面的情况都不错,他不能自己毁了这么好的局势。
他干脆把脸埋在了江眠微微弓起的脊背上,额头贴住了江眠的后颈,惹得江眠本来就没有放松下来的身体,绷直得更加过分。
也导致江眠手上的力道偏差了几分,镊子夹着棉球用力地摁在了陈故的手臂上。
陈故只是不怕疼,不是没有痛感。
镊子隔着棉花戳到伤口,再配上酒精,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轻嘶了声。
江眠忙抬手,也顾不上陈故又做了什么动作:“抱歉。”
他确认陈故没有在流血,才松了口气:“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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