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躺在病床上现在不被允许动的重伤患者说自己守着他,江眠也不知道该不该感慨不愧是陈故。
江眠知道陈故是担心自己,但他也是真的睡不着:“我白天睡不着,今晚一定休息。”
陈故想了想:“那你趴会。”
他用自己的右手拍了拍床侧:“还很空。”
江眠知道自己拗不过陈故,所以只能说好,然后顺从地把手臂交叠着放在床上,面对着陈故趴下。
陈故抬手,覆在他的眼睛上,让江眠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陈故的手掌干燥却滚烫,掌心的茧轻轻贴着他脆弱的眼皮,弄得有些痒。
江眠却没有躲,只是由着陈故把手压在自己脑袋上,也随他跟小孩子多动症管不住自己一样,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指尖轻按着他的头皮。
……他在给他按摩。
江眠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想他能这样拿陈故没有办法,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陈故所做的所有事情,只是想得到他的关注和在意。
而在那之外的,就全部都是对他的好。
就算是沉重,这也是一份让人心动的偏爱。
陈故使不上太大的劲,但这样轻轻柔柔的动作,反而让江眠放松下来,嗓音也带着点倦意了:“我上次就想问了。”
“嗯?”
江眠慢慢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陈故似乎是笑了下,又好像没有,他的嗓音有些散漫:“我说出来,你别害怕,好不好?”
江眠想大概没有什么事是比昨天那个场景还要让人恐惧的了:“嗯。”
于是陈故随意道:“以前打拳,不是职业的那种,国外的拳场大多数都有点黑,又没有裁判,会有人为了胜负带刀。”
江眠呼吸一紧,忍不住睁开眼想去看陈故,看到的却是陈故的掌心。
“别担心。”陈故摸摸他的头:“都是一些小伤,不严重。”
其实江眠看得出来,那些痕迹多数都是皮肉伤,连缝针都不用。
可问题是……
“你为什么会去打拳?”
陈故轻唔了声:“那个时候叛逆,打拳赚钱,想离开家。”
只是后来发现完全没必要,陈鸿禹赚那么多钱,他凭什么一分不拿就走?
要那么清高干嘛?
他的胜率很高,赚的钱也很多,也是因为这个,大多数对手都会私带武器上场,因为解决他,赔率能赚翻。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和江眠说了。
江眠不说话,陈故又低笑了声:“心疼了?”
江眠的声音又瓮起来:“嗯。”
陈故嗓子哑了点:“那,你再亲亲我。”
江眠第一时间没动,陈故就可怜巴巴地嘀咕了句:“你都不愿意亲我,还说心疼我。”
江眠:“……”
他心里那些压抑的情绪倏地消散。
陈故真的……
无所不用其极。
江眠只好抬了抬下巴,又在陈故的掌根上落了个吻。
作者有话说:
陈故啊!!
另外下午三点还有一章,然后就是六点那章大家早点来,以我抱一下都会被锁的无语,我觉得63亲亲也危险;
(主要是一整章亲亲,如果被锁了可能会全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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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陈故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很好, 他醒来后五天,经过检查,医生就确定可以拆线了。
只是拆线后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因为他说不用通知家人, 所以陈易深他们并不知道他受伤的事。
江眠的法考成绩也出来了,一百八的总分, 他考了一百七十六, 已经超出A证很多。
之后就只有公务员考试了,公务员考试正好是大三下学期的暑期,如果考过, 大四向学校申请实习, 就是从事检察辅助人员的工作,之后又是考检察院内部的员额制考试。
可以说选择这条路,几乎以后就是和考试为伴。
陈故说要庆祝江眠过了法考——虽然对于江眠而言,这也没什么好庆祝的。
他努力了, 所以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很正常。
但显然陈故是一个充满仪式感的人,他也就随他了。
再说陈故还得住院, 而且饮食上还是有很多忌口, 只是比起拆线前能吃的东西多了而已。
在外送到齐时, 江眠自然而然地帮陈故戳开了热牛奶,递到陈故面前, 因为上一次陈故下意识地想用左手, 牵动了伤口, 他是没有表露出什么, 可他的伤口再次渗血, 把江眠本就过白的脸吓得比纸还要白。
打那天开始, 什么东西江眠都要过一下手,给他弄开了再递给他,陈故怎么说、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让江眠改变主意。
再说……江眠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两个大男人谈恋爱,也没必要说一定得谁方方面面照顾谁。
陈故说什么「没事的,我自己可以」、「我这次会注意的」、「江眠,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之类的话,不过是想要看江眠面无表情睖他的模样,听江眠用那种冷淡却带着关怀的语气训他。
因为陈故可以从中感受到江眠对他的在意程度,他甚至每天都需要确认。
确认今天的江眠也还是喜欢他的。
江眠并不觉得这样的陈故不可理喻,又或者让人绝望,他只是纵容着陈故的每一次试探。
给出最真实的、也是陈故想要看到的反应。
今天也不例外。
陈故接过热牛奶,幽幽叹气:“我已经拆线了,没有脆弱到牛奶盒子都开不了。”
正在开外卖盒的江眠闻言抬眼,语气没什么波动:“然后伤口再裂开一次,再缝两针?”
陈故勾唇,看似委屈,实则高兴地喝了口牛奶。
江眠把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他,想起什么似的:“说起来,右撇子不会惯性用左手。”
陈故微顿,也不瞒着,一边吃饭一边说:“我是左撇子。”
江眠觉得这个答案真不意外,但却无法理解:“可你吃饭画画都是右手。”
“唔。”陈故垂眼,语气有些散漫,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小时候被纠正过。”
江眠有点不可思议:“我听说过有些人以前觉得左撇子怎么样,要纠正,但那都很老的思想了。”
陈故颔首:“陈鸿禹这个人在某些方面的确过于传统。”
这不是陈故第一次当着江眠的面直接喊他爸的名字,他也并不在意江眠知道他没有把陈鸿禹当做爹。
江眠抿住唇:“硬生生改成右撇子…难吗?”
陈故想了下:“其实还好?我都不太记得了,毕竟学写字、用筷子的年纪都很小。”
只是有些事不是纠正就能改变本能的,陈故在很多时候,还是会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用左手。
他微微歪头,看着垂着眼不说话的江眠,轻勾着唇问:“心疼了?”
江眠慢慢点头。
他确实是心疼了,哪怕时间真的很久远,哪怕这件事听上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在江眠这儿,他就是觉得有所谓。
陈故弯眼:“那,出院后你不能忘了我的花。”
还以为他又要玩什么的江眠哦了声,咬了下筷子:“我没忘。你喜欢什么花?”
陈故想了想。
江眠也不催他,就一边吃饭一边等他的答案。
陈故确实小小的纠结了一下。
但最终他还是说:“玫瑰吧。”
虽然俗,但却足够炽烈。
江眠微顿,玫瑰的特殊意义就算是他也明白,哪怕现在他们在一起了,他想到自己要买玫瑰送给陈故,还是会忍不住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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