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嘴里有些甜腻的曲奇,也被陈故勾着连同他的呼吸一块吞噬。
江眠发现时,不可思议地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在接吻时睁眼,因此也是头一回在这种时候对上陈故的视线。
他不清楚陈故是不是一直以来和他接吻时都会看着他,他只知道这时候的陈故真的好恐怖。
那层本来在江眠眼中就不太严实的伪装彻底撕开,他的眼皮耷拉着,视线看上去有点散,但因为只露出了一条缝,故而那双本就深邃的眸子颜色更浓,从而有几分瘆人。
更别说他盯着他的视线是那样的晦涩又强势,毫不夸张的说,简直就像是要将江眠一口吞下的什么凶猛野兽。
可江眠却并不害怕。
他早就知道的。
第一次看见陈故的时候,江眠就清楚陈故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还是沉沦在了其中。
江眠睖了陈故一眼。
陈故在看见他睁开眼睛时,就微微弯眼,那恐怖的架势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继续吻上他,抽出一只手掩住江眠的眉眼,不让江眠看他,但攻势却愈发凶猛。
等到一吻结束后,江眠的胸膛急速微微起伏着,他看向陈故的视线也带着难言。
陈故脸上写满了人畜无害,眼神更是无辜至极。
江眠也没打算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嘀咕了句:“多脏啊。”
陈故好心提醒:“眠眠,每次亲完都是一次口水交换,你也吃过的。”
江眠:“……”
他不说话了。
偏偏陈故非要凑上来,好奇地问:“在想什么?”
江眠面无表情:“在想怎么让你变成哑巴。”
他还是没有学会开玩笑,这句话也是认真的。
因为陈故这张嘴,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国外长大的原因,陈故这张嘴真的就没个门似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陈故震惊,捂着心口故作伤心:“你好狠心啊江sir,我这么甜一张嘴你居然舍得让它哑巴?”
他可怜兮兮地凑上去:“哑了怎么哄你?怎么跟你说喜欢你?”
江眠耳根有点燥热,但还是严谨地纠正:“人的嘴不可能是甜的。”
陈故莞尔,他扬扬眉,把嘴凑到江眠跟前:“你尝尝,绝对是甜的。”
江眠望着这张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完美面庞,极其冷漠地伸手推开:“陈故。”
他警告他:“你再逗我一下,我今天就提前返校。”
陈故立马举手投降,在自己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他会安静。
于是江眠终于得到清净,能好好去看刚刚在两人的纠缠中不幸与地板为伴的书。
陈故圈着他,眉眼弯得好看。
江眠现在比起以前要鲜活多了,会发脾气,会闹冷脸,会小声嘀咕他,也会被逗到闷笑几声,和以前不一样。
最不一样,也最让陈故舒服的,无非还是江眠只在他跟前这样。
在别人面前,他还是那个情绪过于平淡,日常对话反应有点迟钝,不太会表露情绪也不太爱说话的性格。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陈故!啊啊啊嗷嗷嗷;
明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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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开学那天, 江眠还是从陈故家里出发的,他的行李箱是陈故帮着收拾的,衣服也是直接拿的这边衣柜挂着的那些。
南界的天冷得很短暂, 到开学这几天, 已经可以不用穿大衣,最多就在早晚温差的时候披个厚一点的外套, 所以一个行李箱加一个电脑包就可以解决了。
这学期的公休日是周三, 陈故已经把自己手机日历的每个周三都打了标记。
也没有填别的,就是一个爱心表情包,却让江眠勾起了嘴角, 有点无奈地看着他这幼稚的举动, 然后换来了陈故的一个亲亲。
完事后陈故还毛遂自荐:“要我帮你抢课吗?”
江眠摇摇头,实话实说:“我想上的课都不需要抢。”
需要抢的课大多数都是比较轻松的课程,娱乐性很高的那种。
但是江眠选修课都是优先学习,比如外国语, 比如经济类, 又比如理学类,都是那种阶梯教室坐不满, 甚至有些还会空大半的课。
陈故失去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却也不失落, 一边感慨于不愧是江眠,一边又轻笑着问:“那我可以去陪课吗?”
一般大学旁听是需要交钱的, 但是南界大对于旁听这件事向来表示欢迎, 选修课也不需要交钱。
江眠看向陈故。
他想说陈故在的话大概会让他散神, 可对上陈故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 江眠就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然后陈故全程心情极好地送江眠去学校, 又帮江眠把行李箱送进了宿舍里。
他们到的时候, 陈易深正好也在,还在收拾行李。
陈故瞥了一眼他手上戴着的戒指,漫不经心地挪开了视线。
陈易深没有察觉到什么,只问他俩:“待会一起吃个饭吗?我喊上慧慧一块。”
江眠拒绝了,他慢慢道:“陈故要去签合同。”
那幅画陈故前几天卖掉了,还是之前那个画展,对方在视频里看见陈故的新风格时,激动得不行,说了好多吹捧的话,让江眠见识到了商人的嘴能有多绝。
最后对方开价1.5亿,不仅是买这幅画,也是买永久的展览权。
虽然江眠知道陈故的画值钱,毕竟上一回合同他是助理律师,但一幅画高达1.5亿,是不是有点过了?
电话挂了后,陈故的兴致却不太高。
江眠问他怎么了,他轻扯了下嘴角:“其实正常来说是卖不到这么高的,除非我死了后拍卖。”
他语气随意:“毕竟艺术界里有一个词是「死后成名」。”
江眠也不太懂艺术,但他听到对方的报价时,也觉得有点夸张了:“那是因为……”
“他买的不是「sleep」这个名字的作品,”陈故淡淡道:“是我的本名。”
江眠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陈故的意思。
对方看到的或许有陈故的作品,但也有陈故背后的陈鸿禹。
江眠知道陈故有多反感陈鸿禹,他在他面前从来不会说「我爸」,而是直呼陈鸿禹的大名,甚至可以说是很少提及,至少江眠至今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有怎样的结,让陈故这样偏激。
而每次提到这个名字时,陈故的眼底不仅有冷意,还带着浓烈的攻击性。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江眠微微抿了下唇。
陈故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
江眠实话实说:“我以为你会不想卖。”
陈故失笑:“我的确很讨厌陈鸿禹,但我不会跟钱过不去。”
在面对江眠时,陈鸿禹带给他的烦躁和厌恶都好像不是什么事了,陈故悠悠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我的画并非一文不值,别人愿意出多多少钱购买,那是别人的事。”
陈故最开始出名,也不是靠卖出天价出名的。
他也经历过慈善画展,免费捐赠。
但那时候是他的第一幅画,他捐给了慈善画展,表示他一分钱都不会要,只要个署名权就行。
然后那幅画卖出了一百多万外币。
后来就有无数的画展找上他,想要从他手里买画,也有不少商人想从他手里求得一幅画,陈故没有包装自己宣扬什么少年天才画家,所以外界知道他真实年纪和身份的都很少,但商圈知道的人不少。
毕竟陈鸿禹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
陈故听到他跟别人提及过他是sleep,但不是炫耀,而是一句“就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一下,上不了什么台面,他现在喜欢,闹着要玩,我就随他玩玩”这样的话。
那时陈故还没成年,已经搬离了陈鸿禹身边,听到时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和反应,只是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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