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被愤怒冲昏理智,为了爱而愤怒也应该有更完美的方案,他要好好想一想。
司机偷偷从后视镜中看着两位乘客,心中正在猜测着两人的关系,突然,白上衣的男人抬起头看向镜子,眼神凶狠仿佛野兽,他吓了一跳,赶紧挪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小剧场。
只有一个提问:
二难真的喝醉了吗?
这张的内容提要突然让我想起了一首歌“怎么爷肥不出,花花低世接,原赖窝师移只,揪嘴低护爹……”【作者疯狂乱舞中】
第143章 (澡堂子奇遇记)
日光已经西斜的时候, 李二难才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干渴的喉咙, 疼痛欲裂的额头,还有隐隐酸痛的腰,让他很难不去联想到一些不怎么纯洁的事情。
这是一间卧室, 风格极简,床单被罩都是纯白, 木质的地板上铺着深灰色的毛毯, 看起来像是一家商务酒店。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听起来有些熟悉, 但又不是那么熟悉, 是谁呢?
他侧身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条缝儿来观察着门口。
“当当。”来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问道:“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李二难听出对方的声音, 从被子里钻出来,清了清嗓子, 道:“我醒了, 进来吧。”
钱尔白推门进来,看到床上整个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只头发乱纷纷的脑袋的男人,忍不住笑了笑。将手里的杯子递给李二难,顺手帮他理了理头发, 关切地问道:“头疼吗?”
李二难感觉到男人的手掌在自己头顶上压了压,热度顺着头皮传递过来,他不禁脸一红,低着头小声道:“还好。”
钱尔白的突然亲近令李二难心中惴惴,再联系刚醒来时身体的种种不适,他忍不住猜想,在他喝醉酒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点儿什么?
他偷偷看着钱尔白,目光不经意便转到了对方的某个部位。
钱尔白穿着条宽松的裤子,但仍然隐隐能够显出某处形状来,他心中一跳,越想越觉得羞臊,赶紧抬手揉了揉脸,掩饰似的捧起杯子喝了两口。
杯子里装着的显然不是普通的水,甜甜的,入口微涩,还有一点点酸。他抬起头来,眼睛睁圆了,“这是什么?”
“枳椇子蔗汁汤,解酒的。”
钱尔白看到李二难脸上的羞涩表情,便知道李二难依旧还是李二难,并没有恢复夏昶典的记忆。他微微有些失望,但记忆的恢复不是一瞬间就能实现的事,他等得及,也等得起。
李二难感觉到钱尔白有些失落,他认真观察着钱尔白的表情,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心情不好吗?”心中却在胡思乱想着:难道是后悔了,不想负责了?提起裤子不认账?
李二难脑中心思百转,脸上的表情便变幻不定,看得钱尔白忍俊不禁。
他屈指在李二难脑门儿上弹了弹,“瞎想什么呢,”接过杯子,见李二难皱着眉向后缩,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又赶紧给他揉了揉,道,“赶紧起来洗把脸,我煮了些养胃粥,你喝点儿垫垫肚子。中午光喝酒了,饭也没吃多少。”
李二难抿了抿唇,使劲儿抑制住想要扬起唇角的冲动,低着头无限娇羞地点了点。
钱尔白自从与夏昶典确定了关系之后,倒挺少在他身上再看到这种少女神情了。
两人刚刚认识那会儿,每次这小孩儿脑中生出个什么难以启齿的幻想的时候,他就会像这样绷紧了唇线,强自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眼神中的窃喜早已暴露了他心中的激动。
钱尔白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吃过了饭,李二难主动张罗着要帮钱尔白洗碗。钱尔白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在饭桌上的时候他就看到李二难神思不属的,总是偷偷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必是有事要说,于是便没有拒绝。
李二难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做了下心里建设,然后才鼓起勇气跟了进去。
“咳咳,沈…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李二难捏着洗碗布在盘子上转着圈,脸上写满了纠结。他觉得这话有些难以开口,但如果不问的话又一直如鲠在喉。
钱尔白“嗯”了声,手上麻利地刷着碗。
李二难吞吞吐吐道:“那个,我喝醉了以后没…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比如?”钱尔白挑眉看他。
李二难眉眼都纠结成一团了,为钱尔白的不按套路出牌感到心累,他只得绞尽脑汁地想一个不那么尴尬但又有些出格的事:“比如耍酒疯打人,胡说八道之类的?”
钱尔白不再逗他,道:“都没有,你喝醉了之后一直在乖乖睡觉,好带的很。”
李二难松了口气,但是又有些轻微的失落,心中不由暗恨自己这么好的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机会都没有抓住,就这样白白错失了。
钱尔白看得好笑,摘下手套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没有想象中Q弹的手感,但软软的像在捏一只糯米包,也足以让他感到愉悦和满足了。
夏天天黑得晚,已经七点多了,天边还有一丝余晖,霞光灿灿的,称得对面的月亮只剩下了淡淡的轮廓。
钱尔白本打算将烧烤摊的生意停一晚上,好陪李二难再清清醒醒地谈一次心,但李二难却对自己中午说了什么毫无印象,更是矢口否认说过怀疑弟弟唐晨谋杀自己这样的话,他说:“那时我喝醉了,要真说了什么也一定都是醉话,是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真是,给沈哥你添麻烦了。”
钱尔白知道他这话不是真心地,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改变主意,然而李二难态度坚决,也定定地回视着钱尔白,眼神中似藏着恳求。良久,钱尔白退让了,他了解他的点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轻易不肯回头。于是他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李二难感激地笑笑,拿起自己的外套,道:“谢谢款待,饭很好吃。”
“喜欢的话随时可以来,”钱尔白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李二难,“你认识路的。”见李二难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收,钱尔白上前一步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抱了一下,钥匙便顺势丢进了李二难的裤子口袋里。他拍了拍李二难的背,嘱咐道:“别逞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可以帮你的。保持联系。”
李二难僵了一下,随后也回抱住了钱尔白,对于钱尔白说的“帮助”,这次并没有拒绝。
电梯门缓缓合上,李二难一直强撑着的笑容也终于放了下来,他靠在电梯厢壁上,目无焦距地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着的数字,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钱尔白也叹了口气,李二难对唐晨的感情似乎要比他想象的更深一些,即使李二难已经对唐晨的身份及动机有所怀疑了,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在维护着他们那丝若有似无摇摇欲坠的亲情,这让钱尔白不得不担心,李二难会不会因此再受到什么更严重的伤害。毕竟,如果李二难的怀疑没错的话,唐晨很可能是一名变态杀人犯,同时还很有可能也是四月份那两起谋杀案的凶手。
在李二难醉酒熟睡的时候,海市公安局刑警队长刘庆丰给钱尔白打来了电话,询问了他与李二难之间的关系,并希望钱尔白能够对李二难最近的动向多一些关注。听刘庆丰话中的意思,李二难近些日子可能会遇到危险。
“六六,李二难那边帮我24小时盯着,一旦情况不对,立即通知我,另外,我允许你视情况先斩后奏。”钱尔白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就这样放李二难回去可能是一个错误。
卢六六思考了一下宿主话中的深意,暗自吃了一惊,一向最恪守规矩的宿主竟然屡次破戒挑战小世界意识的底线,看来上个世界的经历不只对它和主人夏昶典产生了影响。
李二难回到出租屋,唐晨竟然已经在家了。他坐在沙发上,听见门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从半长的刘海间隙里看着李二难,神情阴鹜,总觉不怀好意。李二难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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