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利品?”唐晨道,“我更愿意把他们称作为纪念品。不过很可惜,我的仓库里藏品并不算丰富,除了他们的名片夹和录音之外,更多的则是你的录像。”
“你不知道我有多痴迷于你,你睡着的样子简直就是天使。而且你是那么圣洁,在我观察你的这两个月来,我从没见过你做那事,都是男人,你却能够保持纯洁与忠贞,让我越发想要深入了解你。我想要你有朝一日也发出那样好听的声音,只为了我。但是你却辜负了我!”唐晨对着门板恨恨地踢了一脚,脸上充满失望,“你竟然把自己献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还写那样秽.乱不堪的信!你不配再得到我的尊重与怜惜。”
他看了眼时间,此时已经是十点半了,他站起身来,眼中带着恶意:“珍惜你还能自由的最后一个夜晚吧,明天我会亲自来取我应得的东西,你最好识相一点。”说完,他又笑了,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对了,一天一夜时间可不短,需不需要我给你买几包尿不湿来呢?”
李二难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气还是怕,或者是恶心,他浑身颤抖着,上下嘴唇打着哆嗦,听见唐晨之后的那句话,还是咬着牙骂道:“给我滚!”
唐晨冷哼了声,丢下椅子回了卧室,他第二天是真的有代课工作,虽然他的内核是个变态杀人狂,但外壳却还是一个品学兼优,勤工俭学的好学生。
唐晨离开后,李二难又在地上坐了好久,坐到手机提示电量不足他才回过神来,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朝着床头的插孔走去。
给手机充上了电,他看着手机娱乐列表中新增的三条各长十几分钟的录音音频,微微皱起了眉。唐晨将门锁上了,又屏蔽了屋子里的信号,他就算保留了这些录音也没有机会让它们作为证据出现在人前,除非带着手机从窗户跳下去。但他很怕疼,也不舍得死,用死亡来指正一个杀人犯,风险太大,代价太高,他不傻,更没那么无私和伟大。想来想去,始终没能找到出路,他不禁叹了口气。
他再一次后悔没有听钱尔白的话,非要一意孤行回到这边来;又后悔没有妥善存放好那些要命的日记,才将钱尔白也拉下了水;更后悔在警察局的时候明明已经怀疑唐晨了,却还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亲情而隐瞒不报……
但世间没有后悔药,只能着眼当下,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步步都是死棋,那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只能祈祷下辈子做人做事能够聪明些了。
他再次叹了口气,把头靠在床头,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镜子里反射过一道红光,他心中烦躁,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将镜子整个儿严严实实地盖好,然后才重新扑回了床上。
他无力地捶了锤床,心中念叨:“沈哥,我对不起你,你明天可千万不要去烧烤店啊……”
钱尔白看着屏幕上由卢六六实时转播过来的视频,脸上的表情冷静地让人害怕。他捏了捏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爆响,“六六,找到了吗?”
卢六六快速搜索着唐晨可能经手的所有电子储存空间,终于锁定了两枚他几乎从不离身的U盘,一枚被他装在电脑包里,另一枚竟然被他当成项链坠,现在就挂在脖子上。“基本可以确定。”
钱尔白点了点头,道:“明天你先去把点点带走,我在烧烤店等着这位唐姓‘艺术家’‘大驾光临’。”他握着铁签子使劲一穿,二十公分长的鸭脖子便被板板正正串到了签子上,不偏不倚,正正居中。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大用的知识增加了:
单面镜和双面镜的鉴别。
除了常见的手指判断法,(也就是像二难一样用一根手指按在镜面上,单面镜手指与影子之间是有距离的,双面镜则没有;但如果双向玻璃的半反射膜贴在除镜子前表面之外的地方时,这个方法则不灵验了。)还可以敲镜面听声音,双面镜后面一般都是空的,敲击会有空鼓声;而单面镜后面则是墙壁,则没有空的声音;第三种就是明暗对比,把自己的小化妆镜贴在镜子上,比对两面镜子里自己的成像亮度,双面镜子要稍暗一些(但这个方法容易误判,而且需要你随身携带一面小镜子);第四种是在黑暗中拿手电筒照,如果是双面镜的话,它是互相透光的,可以从暗的一面看到亮的一面,“幸运”的话可以看到偷窥者的容貌,如果对方正好开着灯偷窥的话。
唐晨疯狂自爆,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急于杀青,敬请期待。明日看点:对线。
第145章 (澡堂子奇遇记)
“刘哥, 我联系不上李二难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别急,慢慢说。”刘庆丰被这消息炸了一个激灵,一个骨碌翻坐起来, 歪着脖子夹住电话,手上迅速穿着裤子。
“昨天中午李二难来我的店里吃饭, 他的心情很不好,喝了许多酒。酒醒后差不多是傍晚七点左右,他执意要回家, 我不放心,就让他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 但是我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电话也打不通, 消息也不回复, 我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钱尔白看着屏幕里睡得不怎么安稳的李二难, 语气焦急地冲电话里说道。
刘庆丰从床上跳下来,他的妻子被他吵醒, 不满地皱着眉, 他赶紧指了指手机,用口型道“有案子”, 然后抓起衬衣套在身上, 又提着皮带往卧房外跑,口中问道:“李二难离开的时候是清醒的吗,他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
“异样的表现……他喝醉的时候确实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好像是怀疑有谁要杀他, 我当时只以为是醉话,便没有过多在意。但我可以保证,他离开的时候绝对是清醒的。”屏幕中李二难皱了皱眉,似乎要醒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留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开,一张纸条从门缝下塞了进来。
刘庆丰坐在沙发上穿好了袜子和鞋,顾不上洗脸刷牙,抓起车钥匙便冲下了楼去,“那他有没有具体说是谁要杀他呢?”
“好像是他的弟弟。但是他清醒之后就全都否认了,说那些只是一时的醉话,不能当真。”钱尔白指了指那张纸条,示意卢六六把镜头推近。
卢六六将画面放大了十倍,纸条上的字迹清清楚楚地展示在屏幕当中——“早安哥哥,等我回来。纸条的右下角画着一个诡异的笑脸,隐约透出背面蓝黑色魔墨水的痕迹。
钱尔白有种直觉:这张纸条很可能是唐晨从李二难的日记上撕下来的,是警告,也是恐吓,也有可能单纯出于恶趣味。但无论什么目的,李二难在看到这张字条时,必定会惶恐不安、担惊受怕一整天。唐晨就是在逼着李二难崩溃。
“他的弟弟?他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哥哥啊?”刘庆丰坐进车里,将手机卡在支架上,听到钱尔白的话,他有些疑惑,但随即想到,李二难驾驶证照片与本人不符,他们有理由怀疑他在使用假身份,但目前这件事还在调查中,不便与无关人员透露太多,于是便止住话头,发动车子朝警局疾驰而去。
他安抚钱尔白道:“沈先生,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马上会展开调查,请你保持手机畅通,我们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钱尔白应声“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此时关门声响起,屏幕里李二难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向卧房门板,眼中没有一丝睡意,显然是醒了很久。
钱尔白微微笑了下,竟然连他都骗过去了,真是很了不起的成长呢。但这种成长太过残忍,一个人不知是要经历了多少次生死伤痛,才能培养出如此敏锐的直觉;又不知要遭受多少恐惧折磨,才能在睡梦中也保持高度的警惕。他为爱人的成长感到骄傲,但在爱人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能在对方身边陪伴着,这不禁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挫败。
他穿好黄色的工作服,拿起头盔与钥匙,朝着门外走去。
卢六六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确定地问道:“宿主,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钱尔白转过身来,态度坚决,“这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他看着对面的“自己”,道,“六六,拜托了,把他安全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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