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尔白把人捏在怀里,深深地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他凑近了夏昶典耳边,低声道:“别招我……”
夏昶典感觉耳边的热气蒸得他浑身酥软,脑子一空,身体便被推开了。
熊哥这一瞬间的强势还真像一头潜伏的猛兽,尤其是贴着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兴奋的战栗了起来。他险些以为会被吃掉,没想到熊哥只是在虚张声势。这让他忍不住越发想撩拨对方。
他看着钱尔白的背影,眼睛眯起,色,气地舔了舔嘴唇,然后露出个小狐狸似的狡猾的笑来。
洗完澡,夏昶典抹了新买的牛奶味的润肤露,又朝脖子和胳肢窝点了两滴香水,抬起胳膊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把头发吹干,去敲钱尔白的门。
钱尔白打开门,见夏昶典还在门口站着,疑惑挑眉:“怎么?”难不成想要给我搓背?
夏昶典歪过头,把脖子递到钱尔白面前,道:“哥,你闻我香不香?”
他一动作,钱尔白就闻到了那种奶香混着山竹果香的味道,像一块水果奶油蛋糕。
脖子白白嫩嫩,颈线优美纤细,耳朵小巧透着一丝粉意,头发柔软带着几分随意拨弄的凌乱,陈在他面前,像在引诱他品尝。
钱尔白觉得有些口渴,他的喉结滑动了两下,凑到那片脖颈处嗅了嗅,声音有些低哑,道:“香。”
呼吸喷吐在颈窝,夏昶典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的有些害羞。
他站直了身子,欲盖弥彰似的咳嗽了两声,道:“哥,你去洗吧。”
钱尔白鼻尖还萦绕着那种甜美的香气,就看小孩又怂怂的缩回了爪子,微微有些遗憾的点点头,走进浴室。
熊哥一走,气氛冷静下来。夏昶典趴在门框上反思。他觉得刚才听到熊哥的呼吸声变快了,肯定是对自己有了反应,但是他却突然变怂了,就这样错失一次机会!
他越想越后悔,盯着门板咬牙切齿。终于,他下定决心,拧开了门把手。
钱尔白从浴室出来,见小孩那屋关着灯,但门虚掩着,于是过去敲了敲门:“点点,你睡了吗?”
夏昶典藏在被子下面,竭力放轻呼吸,一动不敢动。
屋内没有人回应,他推开门,借着廊灯的光朝里看去。床上被子鼓起一团,人似乎睡得正熟,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放轻了动作,把门关好,心道:“真是小孩子,睡觉也不把门关好。”
听着屋门被带上,夏昶典悄悄喘了口气,又开始新一轮的憋气。
钱尔白打开门回到自己的卧室,随手上锁关灯,然后朝床走过去。
屋子里漆黑又安静,只有均匀的脚步声和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
钱尔白假作不知,掀开被子躺进去。猛然接触空气的夏昶典险些破功,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飞速往床的另一边挪过去。心脏像是拧紧了发条的机械蛙,扑通扑通的直往嗓子眼蹦跶。
钱尔白把他的动作全看在眼里,但依旧不戳穿他,躺好后,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便要入睡。
夏昶典冒出个头来,两手揪着被子,心里着急又有点委屈。刚刚表了白成了男男朋友,竟然连晚安都没有了吗。他瞪着钱尔白,半晌,悄悄地钻进了被子里边。
钱尔白一直留神儿听着旁边的动静,他感觉床垫突然一晃一晃的动,被子里也窸窸窣窣的响,心下正疑惑着,就感觉自己的腿被蹭了一下,紧接着,那响动一下子消失了,他觉得好笑,胆子这么小,还要假装伽椰子钻人被窝,小孩这心跳声都快赶上打鼓猴了。
他还想看看小孩还能干出什么事来,于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安静装睡。
夏昶典挪动的时候碰到了钱尔白,吓得他大气不敢喘,捂着嘴等了半晌,都快捂出一身汗了,见熊哥“没发现”,才敢继续往过爬。
他本意是想效仿满清妃子侍寝的方式,从他熊哥脚底爬到他身上的,但是想着那场面又有点像恐怖片,自己把自己吓一哆嗦,只得在被子里艰难地平行移动到他熊哥身边。
爬了半天,这床就像是没有边界似的,怎么也爬不到头,终于,他摸到了床沿,脑子里一懵——怎么爬到头了,熊哥人呢?
这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道:“大半夜不去睡觉,在我被子里划拉什么呢?”
夏昶典把手缩回来,想假装刚才一切都是幻觉。
钱尔白作势要掀被子,夏昶典连忙按住,道:“不要!我我没穿衣服!我光着呢!”
钱尔白才不信,执意要把被子揭开,道:“赶紧出来,回你屋睡觉去。”
夏昶典一边抢被子,一边解睡衣的扣子,抓紧时间落实自己没穿衣服的“事实”。但没等他把扣子解完,小被子就离他而去了。
钱尔白在他穿得好好的,就是有点皱巴巴的睡衣上一瞥,把被子扔到一边,意思很明显。
夏昶典悻悻地冲他笑,道:“你再等一会儿,我就光着了。”
“你在这儿干嘛?”钱尔白只开了盏床头灯,又背对着光源,声音平静,夏昶典不知道他熊哥是生气了还是怎么样,心里打鼓。
他坐起来,仰头看着钱尔白,细白的脖颈纤长优雅,像一只天鹅,美丽又脆弱。
他小心翼翼地撒娇:“哥,我想和你睡。”颈项之下是深陷的精致锁骨,白皙的半片胸膛和圆润小巧的肩头在昏黄的夜灯映衬下,有着如玉的光泽。
钱尔白看着床上的人,目光黑沉,他朝夏昶典走过去,微微探过身子,毫不留情的给了对方一个爆栗:“把衣服穿好。”
“哦……”揉揉脑门,夏昶典委屈巴巴低下头,把刚刚偷偷拽下来的衣服又规规矩矩的整理好,系好扣子,心里咕哝:已经诱惑到这份上了,都不见心动,熊哥你可太难撩了。
穿好衣服的小乖宝宝至少争取到了和熊哥同床共枕的机会。他安分的躺在钱尔白旁边,双手交叠搭在腹部,像一个等待亲吻的睡美人。
而他的王子以同样的姿势睡在另一边,却像一只没有心跳千年不死的血族绅士。
这张床,左边铺着丝绸白羽,撒着玫瑰花瓣,圣洁清纯,右边是一口漆黑棺木,垫着金红丝绒,艳丽荼蘼。
突然,睡美人微微动了下,他拉过绅士的胳膊搂在怀里,幻像破灭,眼前只有两名情窦初开的青年,穿着同款的睡衣,亲密又恪守着礼仪的挨在一起。
夏昶典把脸贴在钱尔白的手臂上,道:“哥,今天真开心。你开心吗?”
钱尔白感受着小孩的脸蛋软软的,压在自己胳膊上也没多少重量,他道:“开心。”
夏昶典满意的拿脸蹭他,然后侧过身面朝着他睡,含糊的说了一句:“晚安,哥。”
“晚安。”钱尔白回答。
钱尔白悄悄点了点自己的心脏,那里跃动着不肯停歇。他在脑海中问卢六六:“我现在的能量能够维持我的心脏在睡梦中也保持正常搏动吗?”
卢六六摘下耳机,仔细听了听,宿主的心跳有些快,但很健康。
它点头道:“没问题,升级以后宿主的身体基本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了,以前的乌龙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没升级之前身体是数据模拟出来的,一旦失去意识的管控就会失去全部生命体征。
这种情况给宿主带来的一个最直观的麻烦就是无法和伴侣一起生活。
上个世界有个小明星想要爬床,给宿主下了药,结果宿主失去意识后心跳呼吸也一起停止了,什么急救措施都没有效,险些被宣布死亡。直到药效过了意识恢复,他才又恢复正常。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了,并大肆报道,医院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称之为医学史上的未解之谜。
这也是钱尔白一直没有找过伴侣,甚至连床伴都没有的很大一个原因。
钱尔白感受了一会儿掌下的心跳,听见夏昶典似在呓语:“nem’oubliepas……”
他想起电影中化成墨点飞走的米歇尔,心脏微微发痛,他握紧了小孩的手,轻声允诺:“jeneveuxpastequ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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