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纻舞(59)
他不能忘了自己来这里是为着什么……
江季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里的犹豫逐渐退散了。
他动作利索地上前,三两下解开了宁长青的腰带撩开下袍,除了他的亵裤,深吸了口气将宁长青打了个转。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无非是过不去心中那道被男人*操*了的坎。
那他便*操*回来!
他江季麟仍旧是个压别人而不是被人压的汉子!
不举是吧?
江季麟阴沉着脸色,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
那是一支色泽柔和温润的玉*势。
江季麟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有些紧张,不,是很紧张。
“冷静,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档子事,如此紧张成何体统。”他喃喃自语着,报复性的闭了眼就一股脑要塞进去。
自然是进不去。
还把宁长青痛的支吾了一声,猛地翻了个身。
分明喝了掺了料的酒睡的昏昏沉沉,竟然还能翻身!
江季麟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万万没有料到会这么不顺利,和他计划的出入甚多。
宁长青这一转身,身前的森林便撞入了江季麟眼底。
方才他下意识地闭眼避开的东西,还是没避开。
江季麟五味陈杂。
身体下意识地回味起那夜的滋味,除开初时的胀痛……
是江季麟极力避开并且羞于承认的舒爽。
几年前在谷底的时候,他真真切切地生过和宁长青一度春*宵的念头,如今看来,那念头当真错得离谱,他那时,也当真看走了眼。
宁长青的男性之物,比自己还要雄伟两分,此时沉睡在茂密的森林里,像一头酣睡的雄狮。
每一处,都彰显着年轻男性的骄傲和活力。
江季麟的小腹突然一热……
他震惊地低下头,瞠目结舌。
竟然……起来了……
震惊过后,是排山倒还而来的惊惧。
“啪嗒”一声,江季麟手里还握着的玉势掉在了地上
他一刻都不敢再停留下去,似乎再多呆上一秒钟,便有什么可怕的真相跳出来。
江季麟风一般冲到门口夺门而出。
守在远处看得到门口情况的朱雀见到江季麟出来的突然仓皇,忙打量了四周局势,从树上飞身跳下来迎向江季麟。
“主子?”
“走!离开这里!走!”江季麟的声音沙哑,逃也似地踮足跳起,身形很快便隐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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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势在窗外透过来的月下似有莹光流淌,通体冰凉,垫在手里沉甸甸的,周身布满细小的突起颗粒,倒是惟妙惟肖。
宁长青握着那玉势,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未着寸缕的下半身。
他三两下穿好衣服,一推开房门便看到意料之中已经昏倒了一地的侍卫。
“有意思……”宁长青眯着眼,勾起唇笑了,“季麟哥啊季麟哥,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呢?”
股后只有外侧有些隐约的痛感,却没有深入到里侧,宁长青敞着怀坐在桌前的太师椅上,一手把玩着那根于势,一手打着响指陷入沉思。
他有八分的把握可以确定,昨夜中的那药,和上次大梁客栈里着的道,都是一人所为。既然如此,他杀齐凌时助了他一臂之力的……是江季麟的人。
而秦宵贤和廖金,必也是死于那人之手,两人的死对宁长青来说是个意外,但无疑也让他轻松了很多。
宁长青只激动了一会心里便明白了,那并不是相助,很可能只是巧合而已——那时杀了齐凌,势必会让齐国局势更加混乱,陷入一盘僵局。
季麟哥,自然想得到这一点。
但这也算是……巧合的有缘分。
想通了这一桩,宁长青兴致满满地打量手中的东西。
亏得季麟哥想的出,拿了这么个逼真的家伙,这倒和他心里想到的报复方式出入太大,甚至……在宁长青看来算不得什么报复。
若是这样能叫他解解气,宁长青愿意受着,更何况,季麟哥这样做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岂不是叫他亲自脱的,自己的身体岂不是被他摸过碰过。
宁长青下腹一紧,愈加兴奋得转着手中的东西。
若是……能把这样漂亮的东西插到季麟哥那里……
玉石配着莹白如玉的身子……
他光是想一想,便硬地发痛。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和季麟哥在一起。
他真的,等的很辛苦。
天色快亮了,可惜……若是能及时发现不速之客的到来,或许此刻,自己的怀中便抱着想抱之人。
看来府里的戒备,相对于江季麟手下的能人异士,还是不够森严。
宁长青站起身,透过窗户看着天际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微微眯起了眼。
昨夜除夕拒了宫里的宴会,这正月初一却少不了要进宫一趟。
宁长青冷眼瞧着躺了一地的侍卫挨个醒过来,听了一圈的请罪话,只摆了摆手:“徐小水!”
“属下在!”徐小水一头冷汗,大声应着。
“府里的戒备还需更森严些,交给你去做,这会先随我进宫一趟。”
徐小水擦着冷汗应了,来不及换衣洗漱,转头就去忙活车马出行。
宁长青这一路心情比平日要好很多,徐小水看在眼里,半是疑惑半是高兴。
“小水。”宁长青突然开口。
“大人有何吩咐?”徐小水忙接话。
“李长欣那丫头最近如何?”自从大梁回来后,宁长青手里要忙的事情积成了山,他那时先于徐小水一行人回到边城处理事宜,待他们回来后匆匆便做了安排,散了些钱财给他们自谋生路去,不料李长欣那丫头是个倔强的,非要留在宁府,宁长青担心让江季麟知道自己府里有年轻的女孩心里不舒服,略一思量便把李长欣打包塞给了徐小水。
他看得出徐小水的心思,以前也答应过他,了结了大梁的事便不再管他和李长欣的事,可让宁长青意外的是,徐小水虽留了宁长青,却并不是如宁长青所想那般收到房中,反而……认成了妹妹。
虽说那孩不过十一岁,但娶了做媳妇不过是四年的问题,可这收了做妹妹便是几乎没了这机会。
宁长青不晓得徐小水的心思,但当时也没空问他,只随他去了。
此时又突然想起这桩事来,自然要问上一问。
“属下瞧着她过的倒是挺好的,前儿个请了女师傅教她女红,她学的很积极,还在后院种了个菜园子,日子过的比属下悠哉。”徐小水笑着应了,眼底透出几分柔和。
宁长青侧头看着他,也不说话。
徐小水被看得发毛:“大人……?”
“你不是喜欢她么,为什么还认作了什么妹妹,登上四年娶了她岂不干脆利落。”宁长青突然问。
徐小水愣了一下,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眼底却黯了。
宁长青眉头皱了皱:“你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徐小水微微低了头:“大人……那丫头,心有所属。”
“你可知那人是何人?”宁长青面目不善道,“若是不相干的,打一顿吓唬着叫他滚出这奈临。”
徐小水声音低哑:“……属下不知。”
宁长青不满地瞪了徐小水一眼:“你呀你,连个十几岁女娃都对付不了,还这么一副悲春伤秋的模样,我告诉你,要真喜欢她,趁着她还在你身边赶快使劲想办法去,扭扭捏捏的可不是我手下的作风。”
徐小水没有应话。
宁长青瞅着宫门近在眼前,也不再多说,留了一句“你自己想想”便下了马车,拢了拢袖口朝宫门走。
徐小水在他身后微微抬了头,看着他的背景,眼神有些苦涩。
她心仪的人,是您啊大人。
第65章 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14)
宁长青不喜欢皇宫这地方。
奈临的皇宫刚刚修建了没多久,是在曾经一所王府的基础上改造的,远不如金陵的金碧辉煌,但特殊时期省下财力物力投到军需,朝堂上那群只会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倒不敢多说什么。
还没到幼帝齐宏奉的寝宫,路上便遇着了李九良,两人寒暄了两句,同路去了齐宏奉寝宫。
说是面圣,可那齐宏奉不过是个五岁不到的孩子,什么都还不懂,朝堂上太后垂帘听政了这几个月,而臣子入宫觐见亦是太后隔帘宣见。
太后问了宁长青几个战事上的问题,宁长青一一应了,答的倒是问心无愧,坦坦荡荡。他手握军权,旁的不敢说,但这麟国的江山可是护的牢牢稳稳,半分也没有懈怠过,战事上更是身先士卒,亲自冲锋陷阵,便是那些每日吃饱了闲的**只想着弹劾谁留下一身清名的御史,在只能在宁长青上朝不专心,随意旷朝,带兵上殿上做文章,而在战事上却是半点也挑不出毛病来的。
李九良也说了些兵部的事,倒没有像宁长青那般交了底,含含糊糊应了些。
这皇宫走了一遭,便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般,两人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松快了些许。
李九良邀宁长青去喝酒,宁长青爽快地应了,两人进了酒楼的隔间,交盏了几杯便说到了朝事上。
“唉,我以前盼着当官,做在阁里轻松自在,用不着受那沙场之苦,如今做了这兵部尚书,反倒没想象中的那么自在,还不如我以前肆意沙场来的快活。”李九良喝了口酒,面色怅然。
宁长青呵呵一笑:“你倒是会拿小,正一品的官你还嫌不自在,竟然还比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李九良给宁长青添了酒,那眼看他,语气带着试探:“如今这局势,静也不得,动也不得,你有何打算?”
宁长青挑眉:“随意呗,我能有什么打算。我的任务,就是把这麟国的疆土守着,算是给王爷一个交代。”
李九良轻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心里却自然是不信的。
前些日子一场战事,连着兵进千里攻下三座城池,为麟国的版图整整增加了五分之一,这要说没什么打算,鬼才信呢。
“我最近在想,这兵部尚书做的着实没有意思,到很是怀念带兵征战的日子,如果有那个机会,我希望我可以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李九良放下酒盏,近乎诚恳地看着宁长青,“我以前边城就对你心里不忿,后来和你共事的多了,对你着实佩服。你我都知,这三国分足鼎力之势态并不会长久,总要一统归一,咱们麟国自然做不到独善,终归会卷进去,那秦国的江季麟是狐狸样的人,势必也会让秦国插进来分一杯羹。你那里能用的将士不多,若有需要,我愿意效力,任你差遣。”
最后四个字,李九良说的缓慢而清晰,已经十足地表明了态度。
李九良这人,心眼有时是有些小,为人也并不十分坦率,但却也是个征战沙场半辈子的铁骨铮铮的男儿。也拿得起放得下,否则当初任了那兵部尚书无暇管理军中事务也不会直接托付给了宁长青。
毕竟那一托付,可基本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短短几个月,宁长青早把那些兵散到了自己手下。
宁长青欣赏他这一点。
“若是有那么一天。”宁长青仰头喝了酒,郑重道,“只要你有心,我帐下左将之位,随时恭候。”
“多谢!”
李九良激动地红了半张面庞,抬坛倒满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