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如果原本就只值五百呢?
吴悠观察了一下,见马奎尔占住了那一方赌台,似乎是打算继续赌下去。
“按照马奎尔的策略,”吴悠说,“他可能是要集中筹码,交给他来赌,正好他又是队长,有决定权。”
沈惕伸了个懒腰,然后像是撒娇一样从安无咎的背后伸出两条长长的胳膊,搂住安无咎的脖子,像个巨型人偶挂件一样。
“救救我小队长,我这点筹码一局就没了。”
“对啊。”南杉像是想到什么画面,忍不住笑起来,“会不会直接消失啊。”
“说不定留一个脑袋。”钟益柔故意吓唬,倒是弄得安无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子里不断地往外冒画面。
“不会的。”安无咎对他们说,“因为筹码占比太大会很危险,所以先从我开始做筹码,我的够多,即便像这样失去500,也是九牛一毛,可能断只手而已。”
“而已??”吴悠坚决不同意,“我不干,不能只拿你一个人当赌注,要这样的话我也做筹码。”
“还是我吧,我有六千。”杨尔慈阻挡吴悠。
“干嘛啊这是。”藤堂樱笑了,“咱们组也太舍己为人了吧,这么正能量吗?还没开始呢。就算是真的要分配,也得先看看谁比较擅长哪个项目,算算胜率再谈赌注,这样才能拿第一啊。”
“小悠,你听我的。”安无咎对大家说,“我们的目的当然是拿第一,但是我们有一个优势,你们看排行榜。”
听他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排行榜。
“整个筹码池的总额是恒定的,也就是所有玩家加在一起的数量。我刚刚粗略算了一下,初始的筹码值里,我们九个人目前的筹码总额是第一,也就是说其他队伍有很多低筹码的玩家。”
沈惕靠在安无咎的身上点头,“如果我们现在出去,大概率是送筹码。”
“没错。”安无咎又道,“但是我们迟早得动,因为像马奎尔这样的人存在,他所在的队伍敛财的可能性也会提高,说不定很快就会追上我们。”
藤堂樱点头,“还有周亦珏的队。”
陈哥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学习。”安无咎看向赌桌那边,“我们队伍里有一些不常在赌场的人,首先是弄明白各种赌桌上的规则,其次,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观察和熟悉各个队伍里最常派出来赌博的玩家,摸清楚他们的套路。”
吴悠压了压帽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远处的周亦珏一直盯着他们这一队。
一旁的黄毛小跟班凑上来,询问周亦珏,“珏哥,你看什么呢?”
周亦珏勾起嘴角,“看有趣的东西。”
“他们这一队动都不动,也不参与大家的赌局,难不成是想就这样到游戏结束?”
“谁知道呢?”周亦珏双臂环胸,两丛剑眉压着一双微眯的凤眼,面色和善,可压迫感十足,“他可能是想保住每一个队友吧。”
他笑了笑,“可笑的救世主情怀。”
“去。”周亦珏侧过头,对身边的人下达指令,“邀请他们参加赌局。”
“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赢了就双倍赔付。”
“双、双倍?”跟班面露难色。
“没错,就是双倍。”周亦珏嘴角微微勾起,“如果我们赢了,他们也得付我们双倍筹码。”
“可是那个安无咎看起来很厉害……”
“他不会上的。”周亦珏断定。
第73章 暗自交接
没多久, 大屏幕的右侧分出一个新的区域,原本空白的显示屏上出现几行文字与数字。
是队伍的筹码排行。
每一个队伍前都有相应颜色的旗帜作为标志,并且标注了每个队伍中的人, 最末是他们的筹码总额。
和他计算的相差不多, 安无咎这一队目前是第一名。
可看着这排行,安无咎心中始终觉得不安,甚至有些焦虑。
他想救所有人, 就必须拿第一。
拿第一的胜率很低,他知道。
“有一件事,我要提前说一下,你们就当我是在打预防针。”
不知道是出于哪种奇奇怪怪的默契, 安无咎一开口, 沈惕便知他要说什么。
安无咎看着其他人, 表情严肃, “我有一个很怪的病,可能在某个我也预料不到的时候,会突然变得很奇怪, 像是换了一个人,性格会非常恶劣。”
对早已认识安无咎的几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对藤堂樱、诺亚和陈哥而言,这种病就非常新奇了。
“会变成什么样?有多恶劣?”藤堂樱颇为感兴趣,于是不住地追问,“为什么会这样啊?那到时候你还记得我们吗?会骗人杀人吗?”
“我不确定。”安无咎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如实说, “因为在那个时候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但我记得大家, 只是提前说明,以免到时候让你们感到诧异。”
“那无咎哥哥不就是分裂的两个人吗?”诺亚仰着头,一脸天真地看着他说。
“不是的。”安无咎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就算是变坏了,也是我。我会记得你们,也会尽全力和大家一起努力,我们这次要拿第一,必须是。”
他很难得会说这样笃定的话,倒让沈惕觉得有些心疼。
总感觉,安无咎在把所有人的性命压在自己的身上。
“无论如何,大家先去了解一下各个赌局的规则吧。”
听到安无咎的话,众人也应允,大家分别行动,去其他的赌桌边围观。
钟益柔是擅长赌局的,但杨尔慈从没有接触过这些,所以反而让她有机会教一教杨尔慈。
“其实赌博很多时候还是靠运气,只是偶尔有一些小小的伎俩可以让你的运气变好一点。”
杨尔慈看向她,“小伎俩?”
“没错。”钟益柔笑了笑,“出千其实算不上很高明的伎俩,只不过很多人爱学,每个人都有侥幸心理,在大赌场这就混不开了。其实反而是心理暗示、错误引导,这些更加容易得手,而且没有被捉住的风险。”
杨尔慈饶有意味地点了点头,两人在一张赌桌前站定之后,她突然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以前在赌场混过?”
钟益柔挑了挑眉,“只是打过工而已。”
沈惕和安无咎一起,两人绕过马奎尔所在的桌,径直走向最远处的赌桌。
这张桌子一共有五个参赛,大家的神色都很紧张。
安无咎站在距离赌桌大约一米的位置,静静地观察他们,除他们两人之外这里也站着不少人,有的是筹码,有的是等待接替下一轮的玩家。
赌桌上,每个人的身后都悬浮显示着数字,是他们这一轮下注的筹码,和之前马奎尔赢下的一样,也是五百。
安无咎看着,忽然间转过头,望向沈惕。
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也不说话,反倒是沈惕觉得不习惯,转过脸对他抬了抬眉。
两人已然有了默契,不需要发问就知道对方的意思。安无咎见了,也没有隐藏,直接问:“你的筹码为什么这么低?”
按常理来说不应该如此,沈惕身材样貌很是罕见,按照美貌是硬通货的说法,他的筹码值就不应该低。
更何况他甚至是热身赛的胜者,应该还算上来奖励筹码猜对,怎么会这么少。
难不成……是和陈哥一样,欠下的债务也是天文数字?
可他从未提过自己有债务,看起来也像是孑然一身的样子,不贪财不图利,哪里像是缺钱的人。
听了安无咎的提问,沈惕只是耸耸肩,表情没什么波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也不知道。”
“真的?”安无咎面露怀疑。
“真的。”沈惕点头,他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的原因,“这个筹码不是拿一个人的生命值兑换的吗?或许是因为我求生欲望太低,相应的生存价值也就很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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